“我喜歡我是類的樣子。”小孩兒說。
“可是陽陽這個樣子也很好看。”
薑照一認真地稱讚。
小鳥好像有點害羞,垂腦袋,在她肩膀縮成一個小團子,但是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
薑照一衝他笑。
蜀中的地火約束了所有的精怪,他們在類的社會裏艱難求生,對於他們來說,類往往才是最危險的。
晚八點,小朋友陽陽跟他的爸爸媽媽離開,薑照一在門口衝他招了招手,那個小孩兒終於會向她出笑容,努力地朝她也招了招手。
山風輕拂,竹林簌簌,薑照一看昏暗燈火裏,他們慢慢模糊的背影,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白煙融入夜晚的寒霧裏。
惦記李聞寂,她轉身走進門,了樓。
才推開門,薑照一看床頭竟放好一束玫瑰,顏殷紅濃烈,花香仿佛盈滿整間屋子。
而李聞寂不知道什候已經醒來,刻正靠坐在床,修長漂亮的手指間捏一張粉的信紙。
間燈下,他眉眼明淨,蒼白的指節襯得那信紙的顏更為顯眼。
她一頓,忽然想起那天趙三春對她說的那句——“你放心,我也是拿過學文憑的青蛙,我辦你放心嘛!”
“……你在看什?”她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一封自稱是你寫的信。”
李聞寂輕瞥她一眼,隨即又看向手中那張單薄的信紙。
“你怎知道不是我寫的?”
薑照一愣住。
李聞寂聞言,便兩指輕捏信紙,將寫滿的那一麵給她看,“這不是你的字跡。”
薑照一已經顧不什字跡不字跡了,
她看那滿篇的“親愛的”,“我的唯一”,“請接收我浪漫誠摯的愛”,還有最後那句——“我很愛你,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她目瞪口呆。
尤其看到末尾署名的“薑照一”這三個字,她刻乎是當場社死的程度。
薑照一從他手裏搶過信紙,才跑了兩步,又回來把床頭那一束玫瑰抱起來,看都沒敢看李聞寂,直接衝出了屋子。
“青蛙叔叔!”
她在樓,看在底下跟賀予星一起看電視的趙三春。
“咋了?”
趙三春看她抱玫瑰從樓梯跑下來,他忙把蠶豆放回瓷碟裏,“先生不喜歡紅玫瑰啊?”
他一拍腿,“那早知道我買白的了,白的也好看得很!”
薑照一把那一束紅玫瑰往茶一放,然後將那張粉紅的信紙遞到他眼前。
“啥啊?我看看。”
趙三春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接,被賀予星搶了過去。
他才看了眼,噗嗤一聲笑出來,在沙發打滾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照一姐姐,你這水平不行啊,我小學給同桌小女生寫的都比你強哈哈哈哈哈……”
“……不是我寫的。”
薑照一臉燒紅的溫度還未褪。
“這不寫你名兒了嗎?”賀予星“咦”了一聲,但趙三春那副怒視他的表情,他終於回過味來,“……不是吧?趙三春,這你寫的?”
“老子不信你小學生寫的比老子這封情書強!”趙三春往他臉扔了一顆蠶豆,卻被賀予星用嘴接了。
賀予星咬蠶豆,笑得更厲害了。
“老趙我說你行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很愛你,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哈哈哈哈有你這寫的嗎?”
趙三春挺直腰杆,理直氣壯,“你懂個屁,這個叫態度,算是寫情書嘛,也要顯示一哈自己的傲氣!”
“哈哈哈哈哈幸好你沒給應夫寫過情書,這家夥,是應夫看了都會糊的東西啊……”賀予星實在有點笑不動了。
“你們不懂欣賞!”
趙三春把信紙搶回來,哼了一聲,端起那一碟蠶豆,轉身樓了。
“照一姐姐,你幹嘛讓他幫你寫情書啊?這家夥能靠譜?暗戀應夫多少年了,屁都沒放一個。”賀予星湊到薑照一身邊。
“……青蛙叔叔說,他是有學文憑的青蛙,讓我相信他。”
薑照一坐在沙發,捂住了臉。
“你相信他還不如相信我,這兒我挺熟的,我可幫你!”賀予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了,”
薑照一搖搖頭,“我還是自己來吧,我已經想到怎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