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爸在啊。”文詩月不假思索地截斷了王晚晴的話。
果然,兩邊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文詩月抿了抿唇,說:“渝江機會多,我有自己的理想,我不想過那種一眼望到頭的日子。我還年輕,現在不拚什麼時候拚呢?再說了,蘇木不也要回渝江了嘛,我還有朋友同學,怎麼能說非親非故呢。”
王晚晴也不予爭辯,輕歎一聲,語氣溫和了下來:“月月,我也不要求你賺多少錢,我隻想你有個穩定安全的工作,找個安定顧家的人結婚,互相陪伴,平平安安過一生就夠了。”
“我知道了。”文詩月笑了笑,“我不答應你了會跟人家聯係的。”
“你最好不是打發我。”
“哪兒敢。”
“……”
文詩月掛了電話,像是打了一場仗似的疲累,生怕言語間被她那精明的母親聽出什麼漏洞來。
微信響了兩聲,她點開那朵花的頭像,是王晚晴發給她的名片和照片。
她放大照片,有些啼笑皆非。
是很穩重老實,試問誰敢在工作照上做表情包。
……
文詩月退出微信,擱下手機,衣服貼在身上的觸感也越發的讓她難以忍受。
她換下這一身的濕衣服進了浴室去洗個熱水澡。
洗完了頭,剛給身上上完沐浴露,蓬頭簌簌而下的熱水漸漸變涼,變小,再到變沒。
又停水了。
文詩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供水不足導致停水,隻不過之前遇到停水她要麼是沒洗,要麼已經洗完了。
像現在洗了一半,渾身泡沫的情況還是頭一回。
她暗自閉眸歎氣,今天是水逆還是怎麼著,又是淋雨,又是遇到紋身男擋路,又被王晚晴催婚。現在洗個澡洗一半也能沒水。
文詩月立在浴室裏等了好一會兒,渾身開始泛冷仍不見來水。這一身粘膩難受的讓她百爪撓心,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她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泡泡,順手套上一旁掛著的吊帶裙,圍著浴巾拿了換洗內衣褲和洗麵奶徑直出了浴室。
外麵的雨海依舊張牙舞爪地伸向大地,撼動了一城夜的靜謐。
文詩月拿了個袋子把手裏的東西裝進去,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順手拿好房卡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一陣鹹濕的過堂風迎麵而來,雨聲空實有節奏,奏唱著淅瀝。
她走出去就著護欄朝下看去,一樓也沒人,遠處那間獨立的公共浴室沒有亮燈,沒有人。
文詩月下樓經過前廳,燈火悠然,裏麵卻沒人。
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也沒多做停留,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浴巾,往公共浴室走去。
而她沒有發現的是,她一下樓左顧右盼,鬼鬼祟祟的做賊警惕樣,落入了一雙看戲人的黑眸之中。
男人在她完全沒察覺的地方,不由得被逗笑了。
公共浴室不大,是接的另一根單獨的水管,就是為避免停水給住客拿來應急用的。
文詩月確定有熱水以後,將門關上反鎖,洗這下半場的澡。
熱水衝刷著身上的不適,她終於感覺到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淋浴聲混著雨聲,相互淹沒,入耳全是水流聲,自然沒能察覺有人在撬鎖。
……
天地連成一線,夜濃雨纏。
紋身男剛好走出房門,便看見一抹旖旎的身影進了公共浴室。
整個人正處在亢奮中,本就肖想著那姑娘的他在這夜雨的催化下徹底淪陷。
他杵在那兒,望著那個在浴室昧黃燈影下如畫的瓷白,晃的他眼中燃起了火,火星子一路下竄到不知名處。
那扇門被關上,卻也徹底打開了他的欲/望之門。
四下無人,他堂而皇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正當他嫻熟地拿隨身工具撓著鎖芯感覺就快成功時,肩膀被拍了一下。
“喂,幹嘛呢?”林旭杵在他身後,目光確是落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