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案揭曉,定候震怒(2 / 3)

姚燕語接過信來大致看了一遍,果然那些劫匪的目的是一個粗使的丫鬟。雖然在姚燕語的心裏生命是不分貴賤的,但一個芝香就能讓他們如此大手筆,因問:“芝香知道什麼內情?”

蘇玉蘅苦笑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大長公主臨去的那一會兒,她在小廚房做粥呢。”

“那他們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可最終還是沒有證據。”蘇玉蘅無奈的歎了口氣。

是的,唐蕭逸審完了這幾個劫匪,便根據他們的招供悄悄地扣押了連瑞。

但連瑞是根本進不了大長公主府邸的,他充其量也隻是替陸夫人管理外邊商鋪的一個奴才罷了,就算是三教九流無不結交,也跟大長公主的事情隔著十萬八千裏。

從連瑞的身上,可以審出陸夫人很多很多不法之事,但沒有一件事情能夠跟大長公主之死有關係。

姚燕語細細的想了一會兒,忽然冷笑道:“其實這件事情若想弄清楚也不難。我們可以從連瑞身上找連嬤嬤。我想別人不知道內情,連嬤嬤肯定知道。”

“對!”蘇玉蘅的眼睛立刻亮了。

姚燕語伸手拍拍她的手,勸道:“還有,我覺得這件事情你一個人做不來。你必須跟你父親商量。”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蘇玉蘅為難的歎道:“我怕,或者他們不相信我,把我斥責一頓,說我目無尊長什麼的,這還好。我更怕父親一下子就相信了我,然後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要知道,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你都能想到株連九族,難道你父親就想不到了?”姚燕語低聲勸道:“何況,你自己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後呢?你想怎麼樣?她的地位在那裏,是你一句話就能把她怎樣的嗎?還不是要通過你父親和侯爺他們?”

蘇玉蘅點頭:“姐姐說的沒錯。我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跟父親開口。”

姚燕語想了想,問:“二太太知道嗎?”

“嗯,我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了。不過她很害怕,差點亂了手腳。”

“那她到現在還沒告訴你父親,可見她也沒真的亂了手腳。”

蘇玉蘅再次點頭:“姐姐說的是。”

“所以,這事兒你不要再一個人擔下去了。大長公主是你的祖母沒錯,也是侯爺和你父親的母親。他們兩個豈能對此事坐視不管?!”

“我聽姐姐的。”

“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有很多很多的煩心事,而你並不一定要獨立承擔。直爽率真固然是好,但你也要學會讓你身邊的人站在你的身邊,幫助你,團結你。你不能讓自己孤立無援,那是不明智的,絕對不可取。明白嗎?”

蘇玉蘅聽了姚燕語的話,愣了半晌,方起身離榻,朝著姚燕語深深一福:“姐姐的話,蘅兒銘記在心。”

“好啦!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這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非要自己扛,豈不是傻到家了?”姚燕語抬手拿了一個橙子捏了捏,轉手找刀子。

轉身從後麵的小櫃子裏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刀子來,說道:“我來吧。”

“給我。”姚燕語微笑著伸出手去要刀。

蘇玉蘅笑道:“姐姐的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這點小事還是讓妹妹來吧。”

姚燕語隻得笑著把甜橙遞給她,蘇玉蘅拿了帕子擦了刀,把甜橙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到玻璃果盤裏遞過來,笑道:“姐姐叫人製的這盤子真是好看。”蘇玉蘅心裏最糾結的事情被姚燕語點撥開來,此時眼前豁然開朗,心情自然好轉了許多。

“嗯,回頭叫他們弄些新樣子,製一套完整的給你做嫁妝。”

“我聽說姐姐在賀將軍府邸旁邊蓋了一座新宅子?”

“是啊,圖紙他們拿過來給你看過沒有?我記得吩咐過了,不知道那些人聽不聽話。”

“長矛大總管已經叫人拿來給我看過了。而且還說,那座宅子是姐姐的私房錢。妹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蘇玉蘅的小臉紅紅的,泛著羞澀的光澤。

姚燕語笑道:“那就什麼也別說了,安心的等著當新嫁娘吧。”

兩個人相視而笑,朗朗的笑聲透過厚重的門簾傳到了外邊去。梁夫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們兩個丫頭怎麼坐在這裏打絡子?可不怕凍裂了手?”

蘇玉蘅和姚燕語忙從榻上起身,梁夫人已經進了門,因又笑問:“你們兩姐妹聊得倒是開心。蘅兒好多天都沒個笑容了。”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那些人都已經落網了,據說刑部已經下了判書,隻等皇上的禦批了。”姚燕語安慰道:“妹妹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裏了。”

梁夫人點頭說道:“夫人這話說的很是。蘅兒到底年紀還小,不如夫人慮事妥當。”

幾個人又說了些可有可無的閑話,因梁夫人問及姚燕語二嫂何時臨盆,姚燕語便笑著說已經生了。

梁夫人忙笑著道喜,又問生的是男是女,聽說是個男娃,便高興地說道:“等小公子百日那天,我一定要去吃酒的。”

姚燕語笑道:“這個自然,必有帖子早早的送到府上來。”

“那我得好生準備一份兒厚禮。”

三人都笑起來。眼看到了午飯的時候,梁夫人便叫下人把飯菜送到蘇玉蘅屋裏來,她自己隻陪坐一會兒,便有管家婆子進來回話,於是早早的退了,臨走前說讓她們姐妹兩個慢慢吃慢慢聊。

姚燕語和蘇玉蘅一起起身送梁夫人出門,然後方轉回來重新落座。

一頓報餐之後,姚燕語同蘇玉蘅告辭,再回姚府看過寧氏和小嬰兒,晚飯後才回將軍府。

卻說唐蕭逸忙完了公事私事以及閑雜諸事從外邊回來,恰好從姚燕語給自己修建的那座新宅子跟前路過。

這一片原本是一片破舊的民居,裏麵除了孤寡老人之外基本已經搬空了。姚燕語讓長矛把這一片一一買下來之後,舊房子全都拆了,把地整平,然後開地基,按照五品官員的標準重新蓋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

長矛忙到了現在,正進行到拆除的階段。一座座老房子被推倒,正是一片狼藉的時候。唐蕭逸勒住馬韁繩看了一會兒,恰好見長矛從那邊走了過來,因問:“這還真折騰啊?”

“喲,二爺你這話怎麼說的。夫人把銀子都給了奴才了,奴才不麻利兒的弄,難道還敢貪了夫人的銀子不成?”

唐蕭逸無奈的歎了口氣:“折騰什麼?還不知用不用的上呢。”

“別介啊!”長矛笑道:“奴才可聽說夫人給二爺定了一樁極好的婚事呢。所以奴才這才著急麻慌的給二爺蓋房子。二爺您放心,奴才就是不吃不喝,也絕不會因為這宅子的事兒耽誤了您老的終身。”

唐蕭逸淡淡的笑了一下,反問:“聽你這話說的,你知道定了誰家的姑娘?”

“喲,二爺您不知道啊?”長矛撓了撓後腦勺,憨笑著問。

唐蕭逸沒好氣的哼道:“我知道還問你?”

“這連您都不知道,奴才就更不知道了。嘿嘿……”長矛大總管笑得無比憨實。

唐蕭逸攥著馬鞭的鞭稍,抬手敲了長矛的腦袋一下,罵道:“那你還滿嘴胡說八道!你連誰家的姑娘都不知道,怎麼知道就是一樁好姻緣?”

“我聽馮叔說的嘛。他老人家的話還是可信的。”長矛委屈的替自己辯解。他哪裏知道連二爺自己都不知道定的那家的姑娘?天下有這等事嗎?親事都定了,新郎官還不知道自家新娘子是誰?

“行了,滾吧。”唐蕭逸一點心情都沒有,牽了馬韁繩往衛將軍府去了。

再說蘇玉蘅聽了姚燕語的勸說,晚間跟梁夫人細細的商議了一番,又把唐蕭逸托姚燕語帶給自己的書信讓梁夫人轉交給了蘇光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