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爭吵,衛府恩愛(3 / 3)

爭執之後,定候最終下了決定:“府裏的事情,以後都交給老大媳婦。你的身子一直不好,就安心養著把。”

陸夫人聞言頓時愣住,呆呆的問:“侯爺這是什麼意思?”

“自從大長公主去世之後,你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精神也大不如前。這眼見著是上了年紀了。家裏這些事情又瑣碎。你就不要操心了。”定候爺耐著性子說完這幾句話便起身離去。

陸夫人呆呆的站在那裏,許久沒動。

連嬤嬤上前來低聲勸:“夫人,已經三更天了,該安置了。”

“阿杏,我這算不算一敗塗地?”陸夫人喃喃的說道。

連嬤嬤忙勸道:“夫人說什麼傻話,大奶奶是夫人的兒媳婦。她管家事是理所當然的。現在夫人也該過過老封君的日子了。以後兒孫繞膝,享天倫之樂,好日子多著呢。太太還是保重自己的身子是最要緊的。”

“哼哼。”陸夫人苦笑著搖搖頭,什麼兒孫繞膝,什麼天倫之樂……不過是當個沒用的婆子養起來罷了。可,又能怎麼樣呢?

這道門檻之內,好像永遠也輪不到她隻手遮天。之前有大長公主在,現在又有侯爺,從明兒起,便是封氏了。

且說姚燕語和衛章在姚府一直等著姚延意回來,又說了會兒話,把定候府的那一場鬧劇聽完了才告辭回將軍府。回去的路上,衛將軍放棄了黑風,直接鑽進了夫人的馬車。姚夫人靠在丈夫的懷裏,低聲歎道:“說起來姐姐也真是可憐。”

衛章握著她的手,低聲勸道:“有你父親和兄長在,蘇老三不敢怎麼樣。再說,就算是家務事,也總有個理在,你放心吧。”

姚燕語知道衛將軍的想法跟自己不在一條線上,他以為自己擔心姚鳳歌不得婆婆和丈夫的心,將來日子不好過。實際上她心煩的是蘇玉祥院子裏左一個右一個的侍妾通房。

衛章說完後,見懷裏的人半天不說話,隻呆愣愣的不知想什麼,於是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問:“想什麼呢?”

姚燕語忽然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問道:“如果將來我不能給你生下兒子,你會不會納妾?”

“胡說什麼你!”衛將軍眉頭一皺,伸手把人摟進懷裏,不滿的說道:“我們這才新婚幾天,你就說這話?你說你該不該罰?”

姚燕語平靜的看著他,執著的問:“不要岔開話題,回答我。”

衛章把人拉進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輕聲說道:“有你在,我哪裏還看得上別人?那些庸脂俗粉哪個比得上我的夫人?給提鞋都不配。”

姚燕語輕笑出聲,卻在心裏感歎,他這番話應該不是假的,隻是卻不知道能夠真多久。

沉默了片刻之後,衛章忽然輕輕地叫了一聲:“燕語?”

“嗯?”姚燕語詫異的抬頭:“什麼事?”

“給我唱支曲吧。”衛章低聲說道。

“我不會唱。”姚燕語輕笑道。

“我之前聽過你彈琴,在定候府的那次。”衛章把下巴抵在姚燕語的頭頂上,低聲說道:“很好聽。”

許是他說話的聲音太過輕柔,讓姚燕語不忍心拒絕,也或許是她自己心裏也是滿滿的情緒,想要唱一支歌來抒發一下,於是輕輕地唱了一首曾經很喜歡的歌。

隻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她輕輕地哼唱,聲音輕柔婉轉,宛如夢囈。

衛章卻聽得入神,完全沉浸在歌聲中,恍若夢裏。

夫婦二人一路輕柔的歌聲中回到府中,下車後衛章依然扣著姚燕語的手舍不得放開,兩個人就那樣在仆從們暗自欣喜又略帶羞澀的目光中回到了燕安堂。

晚飯之後,姚燕語說累了,便先去沐浴。衛章在院子裏練了一個時辰的劍,出了一身透汗才進來,沐浴過後進了臥房,卻見紅紗帳裏,他的夫人已經沉沉睡了。

於是衛將軍沉沉的歎了口氣,又看了半個時辰的兵書,熬到自己十分的困頓了才上床。隻是一挨著她躺下,十分的睡意又煙消雲散。身體裏有一個聲音在放肆的叫囂著,要她,要她,要她!

於是,為將軍隻好遵從自己的意願,把人摟進懷裏扳過來,不管她睡得深沉,隻扣住她後腦湊近粉唇深吻下去。強忍的欲望決堤一般,恰是初嚐情事時的瘋狂。

姚燕語於窒息之中不得不醒過來,低聲咕噥了一句,便抬手推他。

他的吻卻趁機更深了些,與她的舌尖糾纏不休,而她抵在他肩膀上捶打的拳頭不自禁軟化為掌。

“醒了沒?”衛章輕笑,“醒了我就開始了啊。”

“討厭。”姚燕語閉著眼睛罵人,“我還疼著,你滾開。”

她用力掙脫了他的壓製,抬腳踢過去。光裸的腳丫直接踹到他結實的胸口上,‘啪’的一聲輕響。

“不可能,我明明給你上了藥膏的,那藥膏的療效我也試過,你不乖。”他卻順手捏住了她的腳,吻上她腳踝處。

“不要親了。”話說出來少了八分厲色多了幾分哀求的味道,聽在自己耳裏更覺羞愧。她捂住自己臉,隻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然後聽見他說:“現在求饒晚了。”

一場宛如狂風暴雨的恩愛終於結束,姚夫人幾乎被折騰掉了半條命去。最後也隻是揮起粉拳有力無力的捶在結實的胸膛之上,便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很是清閑。

因為新婚休沐,衛將軍不問兵事,姚禦醫不去醫館,夫婦二人每天不是膩在房裏說話,便是攜手去後花園散步。

趁著這個功夫,姚夫人把將軍府各處房舍除了給下人們住的之外,基本都走了一遍。衛章還叫長矛開了庫房,親自帶著夫人進去查看他這些年的積蓄。

姚燕語為庫房裏的東西著實驚歎了一把。之前他好像跟自己說過,將軍府裏奇珍異寶無數,當時隻覺得他吹牛,如今看來還真是無數。

要不說這些武將們個個都是賊富呢,就看將軍府庫房裏的這一箱一箱的珠寶黃金,姚夫人便可以想象出這些人如狼似虎的闖進敵人的巢穴裏搶掠一空的情景。

衛章帶著姚燕語看了幾箱珠寶之後沒聽見人說話,便奇怪的回頭,見她沉思的樣子,忍不住問:“想什麼呢?”

姚燕語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庫房,這會兒連長矛都被打發出去了,偌大的庫房裏就他們兩個人。於是她毫無顧忌的問:“這些都是你搶來的吧?”

“嘖!”衛將軍不滿的皺眉:“怎麼說話呢?這是戰利品。”

“戰利品不是應該上繳嗎?然後由皇上再根據每個人的功勞賞賜下來?而這些。”姚燕語隨手拿起一個盒子,裏麵是一塊閃著六芒星的紅寶石,“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是皇上挑剩下的。”

“皇上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吃不能吃,喝不能喝,有水災旱災了也不能當糧食放下去賑災。”

“……”姚夫人看著自家夫君,一臉錯愕——這是將軍該說的話嗎?

“放心,每次勝仗都會有戰利品上繳給皇上,但也必須允許將士們自己留下一些。”否則誰會為了皇上上次的那點金銀去拚命?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皇上對武將的要求是四海升平,至於國庫是不是充盈,那是戶部官員的事情,跟打仗賣命,揮汗灑血的將士們才不管那些。

姚燕語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給韓熵戈治好了傷,鎮國公府送來的那些寶石玉石的原石,一時眼前一亮:“是不是上到元帥下到士兵,都會幹這事兒?”

衛章輕笑道:“你操那麼多閑心幹嘛?”

姚燕語也笑了:“那我應該操什麼閑心?”

“你操心怎麼折騰這些東西就夠了。”衛章把庫房的鑰匙放到姚燕語的手裏。

“我對珠寶好像不怎麼懂啊,你不怕我給你糟蹋了啊?”

“隨便糟蹋。”衛章寵溺的抬手揉了揉夫人的發尾。男人拚死換來的東西,本來就是為了給心愛的女人糟蹋的。

“好啊。那我就慢慢糟蹋了。”姚燕語笑眯眯的點頭,忽然想起在北疆的時候他曾經說,想辦法把仙女湖弄成自己的封地,不開心想要一把火燒了也無所謂的話來,心裏的那股甜蜜簡直無法言喻。

衛章看著她滿足的貓兒一樣的神情,又忍不住動情,伸手把人抱起來,轉身放到一隻箱子上,低下頭去吻她的眉眼。

姚燕語伸手摟住他的腰身,柔聲低問:“你是想壓著這一箱子寶石做嗎?”

一句話,成功的撩撥起將軍的熱情。

狂風席卷的熱吻激烈無比,炙熱更勝於幹柴烈火,狂野不亞於暴雨台風。

直到即將窒息而亡,她才戀戀不舍地推開仍舊處於“性奮”狀態的衛將軍,癡笑著用柔弱無骨的雙拳捶著他的胸口:“不行,這裏連水都沒有,衣服也沒有備用的,以你的戰鬥力……完事後我們怎麼回房?”

衛章忍不住啞聲失笑,唇移到她的耳後,貪戀地吻著她溫潤的肌膚低聲罵道:“真是個折磨人的小東西……”

“起來了。”姚燕語推了推壓在身上的人。

“嗯。”衛章剛起身把人從箱子上拉起來,便聽見庫房門口有人焦急的喊了一聲:“將軍?夫人?”

“何事?”衛章皺眉問了一聲。

“蕭侯爺府上打發人來,說有急事要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