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爭吵,衛府恩愛(2 / 3)

“今天是他對杜鵑說三娘的事情,正好被我聽見。”姚燕語提及這事兒也冷了臉,“三娘是為了我才丟了性命,我絕不會虧待她的女兒。他一個爺們兒朝著一個小丫頭說這些話,難道不該教訓教訓嗎?”

“應該。”衛章暗暗地咬牙,如此說來,這應該是教訓的輕了。

“好了,你也換好衣服了,我們過去看看吧。”姚燕語抬手撫著衛章冷硬的下巴,這裏的弧線是她最喜歡的。

“不如直接回去好了。有什麼可看的。”衛章一點也不想呆下去了,回家多好,想幹嘛就幹嘛。

姚燕語輕笑著拍拍他的臉頰,說道:“好歹看一下我姐姐的麵子吧。還有定候世子夫人在呢。”

衛將軍一臉的別扭,大手扣著姚燕語的腰不放。

“乖啦。”姚燕語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晚上聽我的。”衛章趁機講條件。

“好。”姚燕語無奈的點頭。麵對家裏的餓狼,她不得不采取迂回之術,先答應,到晚上再想辦法應付吧。

此時蘇玉祥已經被抬到了姚延意的外書房裏,髒衣服也已經換下來了,臉和頭發也收拾過了,太醫還沒來,他側躺在榻上,疼的直哼哼。

姚燕語和衛章一過來,姚鳳歌便拉了姚燕語去了一旁。

“怎麼回事兒啊?”姚鳳歌低聲問。

姚燕語本來也沒想瞞著她,便實話實說了,又說:“姐姐不信,可把杜鵑叫過來問問。”

姚鳳歌低聲歎道:“我有什麼不信的。”

姚燕語看著姚鳳歌一臉的愁苦,皺眉問:“姐姐可是怕回去沒辦法跟府裏交代?”

姚鳳歌無奈的笑道:“這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是他自己摔下去的,又不是你推的他。”

“可畢竟是在我們家出了事兒。”姚燕語這會兒想起來也有點後悔,收拾姓蘇的是沒錯,真不該在自己家裏下手。

“沒事的。”姚鳳歌這會兒反而安心了,能怎麼樣呢?隻不過是摔進了水裏罷了,又沒要了他的命。

大不了他摔殘了,不過是白養著他一輩子,反正有丫鬟伺候,倒是不能出去沾花惹草,左一個丫鬟又一個小妾的往家裏弄了,反而省心。

恰在這時太醫來了,姚鳳歌拍拍姚燕語的手,轉身往那邊去守著。

太醫進來後互相見禮,然後給蘇玉祥檢查了一番,說道:“並沒有其他的大礙,隻是尾椎骨應該是有些骨裂,需要養一陣子。國醫館姚大人配製的骨傷膏藥貼三副,一個月之內不要下地走動,別的也沒什麼了。”

姚鳳歌忙道謝:“有勞太醫了。”

“少夫人客氣了。”這位太醫自然知道這是姚燕語的家人,便自然有些親切,又笑道:“膏藥下官就不給三爺留了,少夫人回頭找姚大人拿就可以了。”

姚鳳歌點頭道:“這個自然。”

裏屋的寧氏忍不住低聲說道:“他殺豬一樣不許妹妹給他看傷,最後還不是要用妹妹配製的膏藥?”

姚燕語淡淡的笑道:“也不知道我是哪裏得罪了他,竟如此防著我。”

寧氏聽見蘇玉祥還在嚷著疼,因而皺眉道:“太醫不是說無礙嗎?怎麼還叫的這麼瘮人?若這個樣子回去了,大妹妹又免不了一場氣受。”

姚燕語便招手叫過翠微來,低聲吩咐她把自己配製的鎮痛丸藥給姚鳳歌送幾粒過去。姚鳳歌叫小丫鬟喂了蘇玉祥吃了一粒,挨了半個時辰藥效散開,才不叫嚷了。

姚延意怕姚鳳歌回去沒辦法跟陸夫人等人交代,便親自送蘇玉祥回府。

陸夫人見最最寶貝的兒子活蹦亂跳的去,被人抬著回來,登時跟碎了心肝一樣,一邊哭一邊數落,又轉頭責問姚鳳歌。

姚延意當即便上前躬身道:“夫人且先不要生氣,這事兒本來就是三爺自己喝醉了酒不小心掉下了橋,當時我們並不在旁邊,如何怪得別人?”

陸夫人自然不信,不悅的說道:“服侍丈夫是女人的職責,既然知道他喝了酒,為什麼還叫他一個人亂走?”

姚延意冷笑道:“說句不怕夫人惱的話,我姚家的人再不知道道理,也還知道些禮義廉恥,做不出那等雞鳴狗盜之事。夫人若是不怕家仇外揚,我可叫我府裏的小丫鬟過來當場對峙。三爺借口去更衣的空兒,攔住了小丫鬟在院子裏欺負,然後自己不慎落水,如今倒是我妹妹的不是了?夫人心疼兒子,難道我們姚家不心疼女兒?”

陸夫人被姚延意搶白的說不出話來,隻連聲歎道:“罷了罷了!如今大長公主不在了,眼見著不管是誰都要踩到我們的頭上來了!”

姚延意還要說什麼,卻被蘇玉安抬手止住:“姚二爺且莫生氣,我母親心疼三弟,也是氣頭上的話。”說著,蘇玉安轉頭吩咐婆子:“還不把三爺送回屋裏去養著?”

陸夫人自然生氣,轉頭便要斥責蘇玉安,封氏忙上前勸道:“太太莫要生氣了,三弟這樣,姚家舅爺其不心疼?人家不心疼三爺,難道還不心疼妹妹?”

孫氏也在一旁勸道:“太太消消氣,大嫂子說得對。你看月兒小丫頭哭的氣都順不過來了。不看大人,且看在孩子的份上吧。”

陸夫人一聽這話,心裏更加惱火,便指著姚鳳歌斥道:“她自己生不出兒子來,難道就見不得我兒子好?”

姚鳳歌聽了這番話自然也是火上澆油,立刻轉身說道:“既然如此,太太何不給我一張休書把我送回娘家去。太太再給三爺娶更好的進來,也省的三爺斷子絕孫。”

“你!”陸夫人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昏死過去。

“夠了!”蘇侯爺從外邊進來,一聲怒喝止住了屋子裏的吵鬧,“都各自回去,誰再無事生非,就去給大長公主守墓!”

這一聲怒吼立刻震住了屋子裏所有的哭鬧叫嚷。

蘇光崇憤怒的目光掃過陸夫人,沉聲吩咐:“你們把夫人扶進去。”

封氏和孫氏忙欠身應了一聲,一邊一個扶著蘇夫人往後麵去了。

姚鳳歌拿了帕子拭淚,站在原地不動。

蘇光崇又道:“你還不進去看看老三?既然傷了就好生養著,省的出去招貓逗狗,整天閑逛闖禍。”

“是。”姚鳳歌福了福身,回頭看了一眼姚延意。姚延意朝著她點點頭,示意她退下,姚鳳歌才帶著珊瑚珍珠等人下去了。

屋子裏的女人都退了出去,隻剩下了蘇光崇父子和姚延意三人。

“賢侄,坐吧。”蘇光崇抬了抬手,率先在主位上落座。

姚延意這才轉身朝著蘇光崇深深鞠了一躬,真誠而歉疚的說道:“剛剛是晚輩無禮了。請侯爺不要怪罪。”

蘇光崇擺擺手,說道:“不怪你。自從大長公主去世這一年多的時間,府中裏裏外外,著實不像話了些,尤其是老三。哎!”

姚延意忙道:“三爺年輕,犯些小錯在所難免。也怪我那妹子太過任性。”

“不怪她。”蘇光崇擺擺手,又吩咐蘇玉安:“怎麼不叫人上茶?”

蘇玉安忙轉身朝著門口吩咐了一句:“上茶來。”

蘇光崇又抬手示意姚延意:“賢侄,請坐。”

姚延意謝了坐,方一撩袍角從下手坐下來。蘇玉安也在另一邊落座。有丫鬟端著香茶進來,各自奉茶畢,悄悄地退了出去。

定候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不過是家裏的這些瑣事,如今鬧到了賢侄家裏,弄得親戚之間都外道了。說起來,是我治家不嚴。”

姚延意忙笑道:“侯爺這話就見外了。我那妹子從小也是被教養了一副壞脾氣,這麼多年總也改不了。剛剛是她胡說,回頭還請侯爺和二爺在夫人麵前多多勸和勸和,別因為這些氣話就傷了一家子的和氣。若夫人因此氣壞了身子,可叫我們兄妹擔當不起。”

定候爺又擺了擺手,說道:“是老三不成器,也怪不得三兒媳婦不高興。這些事情我自會料理。賢侄之前也說了,家醜不能外揚,所以這事兒咱們就此抹過,以後誰也不能再提了。賢侄你說呢?”

姚延意忙拱手道:“晚輩自然遵從侯爺吩咐。”

“好,好。”定候爺點點頭,又吩咐蘇玉安:“去吩咐廚房弄些像樣的飯菜,就說我留姚家二爺在家裏用飯。”

姚延意忙起身拱手:“侯爺請見諒,剛剛急著送三爺回來,家裏也還是一個爛攤子呢,晚輩出來的時候,家裏那小丫鬟哭哭咧咧的尋死覓活,賤內有孕在身,於家事上總力不從心,晚輩得早些回去。”

定候爺聽了這話不免皺眉怒罵:“都是老三那孽畜惹是生非。讓賢侄給他料理亂攤子!”

姚延意淡然笑道:“侯爺這話就見外了,誰讓三爺是我妹夫呢。”

定候又嗬嗬笑著站起身來,歎道:“如此,我就不留賢侄了。等改日閑了,我再備了酒菜,請賢侄過來一敘。”

“是,改日晚輩再來喝侯爺的好酒。”姚延意再次躬身告辭。

定候爺親自往外送,姚延意又忙欠身勸留步。

最後,蘇玉安親自把姚延意送至門外,看著他上馬離去才歎了口氣轉身回府。

至晚間,夜深人靜之時,定候回陸夫人的房裏,自然免不了一番爭執。

陸夫人猶自對姚鳳歌不滿意,心疼兒子摔傷了。定候則痛心疾首的斥道:“老三就是被你寵壞了!他們兄弟三人,就屬他最不成器!你看看他平日裏幹的那些事兒,現在是因為我們不得皇上重用,那些人根本沒心思理論,若是哪天這些破事兒被抖出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

蘇光崇跟陸夫人多年的夫妻,之前因為大長公主總是隔三差五的訓斥的緣故,他背地裏對陸夫人體貼有加,圖的不過是個家和人和。

現如今大長公主不在了定侯爺才深刻的感受到,原來當初母親對自己的媳婦不滿意,竟並不是沒事找事,陸夫人這番行事,著實有失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