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官兒抬手抹了一把脖子,手心裏便沾上了鮮紅的血,於是氣憤的罵了一句:“個小婊子的!”便奮起直追。
雲瑤跑出婆子的柵欄門連方向也沒看便沒頭沒腦的衝,卻不料呼的一下撞到了一個人。
“啊!”雲瑤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抬頭看時,見一個老頭手裏拿著一把掃帚陰測測的笑著攔住了去路:“小娘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留下來給我兒子做媳婦吧。”
雲瑤怒火衝天揮拳便打。
卻不料身後壯漢已經追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帶進了懷裏,男人嘿嘿一笑,低頭啃了水豆腐一樣嬌嫩的臉蛋兒一口:“小娘子性子還挺烈,咬的老子都出血了。”
“啊啊啊——你個該死的畜生!我一定要殺了你!”被啃了豆腐的雲瑤瘋了一樣喊。
“天殺的!這是我家虎頭的媳婦!”老婆子拿著鋼叉衝上來,揮舞著就往豬官兒頭上砸。
那便老頭手裏的掃帚往前一舉,不要臉的笑道:“大妹子,咱們倆,誰跟誰啊!先讓她跟了豬官兒,等生下娃娃,再讓她跟虎頭,反正這山裏也是不見天日的日子,他們兄弟倆也好的跟一個人是的,你看這事兒成嗎?”
“成你娘的鬼啊!”雲瑤在氣暈過去之前,狠狠地罵了一句。
雲瑤郡主離家出走,引得誠王府一片混亂。
誠王爺得到消息回府時,誠王妃已經蘇醒過來,卻哭的暈天暈地。誠王爺平日裏再氣女兒不像話,這會兒也都來不及了,立刻著急護衛,甚至不惜動用了錦林衛,親自領隊快馬追出北城門,一路往北疾馳而去。
隻是,誠王爺的馬再快,也擱不住晚了大半天的功夫。他這一路狂追直到天黑也沒追上雲瑤的蹤影。
當時誠王爺站在荒郊野外看著綿延的土山和漫山遍野的衰草,便覺一陣陣的後怕。這種環境,像自己女兒那樣嬌生慣養出來的人,怕是一天也過不下去。
於是,誠王爺吩咐身後的錦林衛和王府的護衛:“你們分開找,從這一片往北,一路找下去。山間小道也不要放過。郡主根本沒出過門,說不定早就迷路了。”
旁邊一個錦林衛首領勸道:“王爺也不必擔心,郡主出門的時間跟韓將軍姚禦醫出城的時間差不多,說不定她已經追上了他們,跟他們在一起。”
誠王爺苦笑:“但願如此。”不過卻沒有多大的希望,因為誠王爺知道如果雲瑤真的追上了韓熵戉,韓熵戉肯定會派人給自己送信。現在天都黑了,他依然沒有收到消息,也就是說女兒就沒跟那些人在一起。
想到這些,誠王爺又無奈的歎了口氣,以雲瑤那性子,又怎麼可能跟姚燕語在一起?
四日後的上午,誠王爺帶著一小隊護衛終於追到了顧城。此時,他依然沒有雲瑤的任何消息。
顧城守備楊思曄聽說誠王爺來了,趕緊的召集所有屬官副將出城迎接。
誠王爺連日奔波,早就是一身征塵,見了楊思曄也沒有二話,隻問:“韓小將軍和姚禦醫可曾到過這裏,是否已經離開?”
楊思曄忙躬身回道:“回王爺,韓少將軍昨晚到此地,因為連日趕路,女眷們吃不消,所以要在下官這裏休息一日,明天再趕路。”
誠王爺一聽‘女眷’二字,心裏立刻升起一絲希望,忙道:“他們人在哪裏?快快叫來見本王。”
楊思曄忙轉身吩咐身邊的人:“快去請少將軍來。”
那人領命而去,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帶著韓熵戉前來見誠王。
誠王爺一見韓熵戉,也不等他行禮問安便一把拉住,著急的問:“清之,你一路走來可曾遇見瑤兒?”
“瑤兒?!”韓熵戉一愣,茫然的問:“七舅,我如何會見瑤兒?”
誠王爺失望透頂,無奈的閉了閉眼睛,歎道:“瑤兒在你出城北上那日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王府,留下一封書信說也要去甘州……至今,我尚未尋到她的蹤影。”
韓熵戉頓時驚呆,半晌才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這也太胡鬧了!”
誠王爺此時幾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覺得女兒必定是遭了不測,於是痛苦的擺了擺手,沉沉的歎了口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韓熵戉看誠王爺憔悴的臉色,忙勸道:“七舅不必擔心,這不過區區四日的光景,她一個小姑娘家,絕不可能一口氣跑出這麼遠。而且,我想她十有八九是迷了路,現在隻需多派人往回搜尋,把範圍擴大,山林裏也細心的搜一搜,應該會找到瑤兒的下落的。”
“我已經派出錦林衛,往左右各擴散五十裏,分頭尋找。”誠王又重重的歎了口氣,“可是,這一片都是山地,裏麵地形十分的複雜,現又是冬天,那些豺狼野獸餓了一冬了……她一個姑娘家……你說!”
韓熵戉心裏也是煩躁至極,覺得這個雲瑤真是惹事精,但這話又不能跟誠王說,隻得勸道:“舅舅不要擔心,瑤兒弓馬騎射也是學過的,之前也曾經跟護衛們一起打過獵,一般的野獸是不怕的。這一代山林裏也多有獵戶,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而此時的雲瑤,的確已經脫離了危險,已經被錦林衛找到,正在被送往顧城的路上。
錦林衛是在她被那兩家獵戶給綁了的第三天晚上找到她的,當時她騎在馬上,身上的衣裳都被撕爛了,蓬頭垢麵,仿佛經曆了一場死劫。
事實上,雲瑤的確是經曆了一場死劫。
那日她被折騰的昏過去之後,那婆子和老漢兩個人商量好了,先讓她跟虎頭過,待生下孩子之後,再讓她跟豬官兒過。等給豬官兒生下孩子後便再跟虎頭。如此兩個人輪流著來,以生孩子為限。
當晚出去打獵的虎頭拎著一隻兔子和一隻麅子回來,他娘便把俊俏的小媳婦送到了他的麵前。
三十多歲的老光棍兒見了美嬌娘,一時間都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非要行拜天地的禮。他這要行拜天地的禮,那邊豬官兒的爹又不高興了。
拜天地就是結發夫妻,那等百年之後,這美嬌娘是要跟虎頭埋在一起嗎?這可不成,難道要豬官兒去地下還當光棍兒?
於是兩家又是一番爭論計較,最後決定,如果將來再也沒辦法弄個女人來,百年之後,這小嬌娘就跟他們倆漢子埋在一起,依然是倆人的媳婦。
第二天雲瑤醒了,卻發現自己是被綁著的。
無奈之下被推著搡著摁著一氣兒跟兩個男人拜了天地。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雲瑤反而冷靜下來。讓她跟這兩個男人在山裏過一輩子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不是那等軟弱之輩。
於是一開始她隱而不發,讓幹嘛幹嘛,不再罵不再鬧,卻隻把靴子裏的那把匕首悄悄地放在了枕頭下麵。等到了晚上入洞房的時候,那虎頭真的跟老虎一樣撲過來撕扯她的衣裳。
開始她不敢妄動,強忍著惡心任憑衣裳被撕爛,然後趁著身上的男人動情喘息之時,猛然摸出匕首,狠狠地捅進了他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