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你,你真的決定了嗎?”
亭中靜躺的陽扶桑問道,玉奴想送李念玉去修仙,去完成她夫君李道的遺願。
“桑姐姐,我知道,他心中的抱負,已降妖除魔為己任,為了我,他放下了修行,放下了他的師門,如今我要去了,若是念兒能去修仙習法,我的心也安了!”玉奴顫顫巍巍的接過李念玉遞過來的糖水,一勺一勺的舀了起來。
李念玉遞完糖水,哭腔,“娘,我不去!我不去!我要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為你養······”
“傻孩子,娘老了,總是有走的一天,你,你不是也喜歡那些符篆?”玉奴說著,看向了陽扶桑,“你桑姨在修仙的門派有認識的人,你去了也有個照應,娘也放心!”
“是!你娘說的不錯!”陽扶桑並未喝糖水,而是喝著李念玉遞過來的綠茶,“念兒,你放心,有我陪在你母親身邊,自然會護好她的!就算是去了那邊,我也會好好護住她的!”
“桑姨!”
“娘!”
李念玉跪了下來,顯然她有些不舍,她還是一個孩子,沒了父親,又要離開病重的母親,她如何能受的了這樣的離別,難為她了!
“你若去,便告訴我一聲,我也好為你準備!”陽扶桑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和衣躺下了。
近來幾日,她雖未整日昏睡,但也是睡的時候多於醒著的時候。
醒的時候,便會聽見李念玉同玉奴說些人間的閑話,誰家的孩子長大了,誰家娶了媳婦,誰家又得了個胖小子。
這些故事,讓陽扶桑昏睡的日子,多了幾分的閑適與安寧。
今日,李念玉從外麵回來,聽了許多的故事,這其中的一件,便是晏城來了許多的修仙弟子,他們似乎是在找尋什麼人?
找什麼人?
陽扶桑挪了出來,躺在了玉奴的旁邊,而李念玉此時,去了廚房,準備為她的娘親做糖水。
玉奴看著陽扶桑,“桑姐姐,玉奴有一事,剛才念兒說的修仙門派的弟子來晏城尋人,尋的可是你?”
“尋我?尋我作甚,許是來尋有天賦的弟子吧!玉奴,”陽扶桑看向廚房說道,“我看念兒的天賦就不錯,若是修仙,定比她父親厲害多了,到時候,”說到此,陽扶桑停了下來,這些話,對玉奴來說,都是紮心的疼,怎麼這會提這些。
“桑姐姐,我也準備讓她去修仙!你可以幫我嗎?我,”玉奴說著,結巴了起來,三十年前就已經叨擾桑姐姐了,這會子她傷還未好,自己便這般,是不是有些不好。
“怎樣?”陽扶桑看著玉奴,“你說呀!我們兩個誰和誰嘛!要是幫忙的話,能幫的我一定幫,隻是我現在並沒有多少的術法,怕是不能······”
“不是,不用你!”玉奴急忙解釋道,“過去的三十年,你不是在一個修仙門派嗎?讓她去你的門派,如何?”
後麵,便是開頭說的那樣,陽扶桑問玉奴是不是決定了!
陽扶桑端詳著茶杯,她想到這麼多修仙門派,還是去不凡仙門的好,一來是修仙大派,二來,李念玉同不凡仙門也有著關係,想來,也不會吃些什麼苦。
“她若決定要去,我這邊是可以的。”說著,陽扶桑的手中幻化出一件衣服,還有一塊玉牌,玉牌上麵,一麵是仙山,一麵書著予桑兩個字。
李念玉接過衣服,放在桌子上,又拿起玉牌,仔細端詳起來,“予桑?”
“你若決定了,便帶著這個去晏城尋找穿著一樣的人!”陽扶桑說著,閉上了眼睛,剛才施法,讓她遭反噬的身體有些不適。
“穿著?”
李念玉放下手中的玉牌,伸手拿起剛才放在桌上的衣服,撐開一看,是一套白色的衣服,衣服之上,用絲線繡的雲紋,還有山的樣子,山和雲紋同玉牌上的一模一樣,不僅如此,就連這衣服,她好像是見人穿過的。
“桑姨!我在城裏見著穿這樣衣服的人了,隻是,隻是他們衣服上的山不是這個樣子!”李念玉端詳著衣服說道,“就是他們在尋人!”
衣服一樣,隻有紋路不一樣,想必是那些關門弟子出門來尋她了。
“尋人?”陽扶桑掙開眼,看著桌上的玉牌還有李念玉手上的衣服,“念兒,你不要告訴他們,我在你們家!”
陽扶桑說著,卻又停下來,“念兒,你仔細想想,要不要修仙,你父親他,是很好的修仙者,他就是除妖才認識你母親的!”
玉奴在一旁點頭,聲音蒼老的說道,“是,若不是桑姐姐你和他,我怕早就成了那妖怪的口中之物了,念兒,修道修仙一直是你父親心中惦念的事!”
“娘!”李念玉放下手中的衣服,低著頭,“娘,桑姨,你們再讓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