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兒,你,你……”黑無常在那邊急的跳腳。一向端莊在上的神仙竟用術法捉弄人,不過這些年相處下來,她好像並不是法相端莊的神仙,而是一個愛酒愛發呆的女子。
再看一眼樓下自己的徒弟,黃泉不缺傷心人,她們兩倒是相似的經曆,倒成了這黃泉的一對執著的傷心人。
縱眼看這六界,唯一個情字最為暢通,可以穿越任何一界,也是這個字,讓多少人成魔,又讓多少人送了性命。這個情,嚐不得,嚐不得。黑無常在被困的地方直搖頭,情與他,無緣。
“桑兒,嚐嚐這茶,阿七煮的。”白無常坐在院內的茶座前,抬頭看著陽扶桑,邀她飲茶。
陽扶桑回了自己的屋子,片刻後,下了樓梯走到茶桌前,端起茶杯,吃起茶來。
白無常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見她端茶,嗅茶,喝茶,一向冷淡的臉浮現出一絲的微笑。
陽扶桑放下茶杯時看見對麵的人正在笑,黑無常笑不足為奇,但是這個千年冰山臉的人笑,讓她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擦了擦自己的臉後,“怎麼?可是我臉上有東西?”
這麼一問,對方顯然是愣住了,急忙收起嘴角的那抹笑,“不是。”便不再多說一個字,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爐火上的茶壺。
“你們今日休沐?”陽扶桑見他又恢複昔日的冷冰,便找了一個話題。這個時候,阿七定是在前麵端湯,這兩人在院子裏自己幹自己的事,並未出去。
一旁指導知冬的黑無常跑了多來,一臉的嫌棄,“就你這記性,如何修成上仙的?我們兩個不比孟七,除了冥界公認的休沐日可以休息外,我們兩個去上麵勾魂抓鬼,上三天休一天。”
黑無常拿起茶杯,直接倒入口中,手指著門口,“我勸過孟七,那麼好的功夫,術法修的又好,加入我們多好,俸祿多,休息的時間也多,她不願呐!”
“我若同你們一樣,你們去哪喝酒,去哪休息?小白,給我一杯水,渴死了。”從外麵進來的孟七掀開自己臉上的老婆婆裝扮,與黑無常說了這些,又伸手去接白無常遞過來的水。
之前自己一人在莊前忙碌,並未覺得累,現在莊裏的人多了,熱鬧起來,她在外麵就想著何時天黑,何時不用端湯。
“易生,去,你去外麵,我得歇歇。”坐上凳子的孟七便不想起來了,特別是看到院裏的另幾個人,她更不想端湯。
這兩兄弟今日休沐,早早的到了她的莊子。
桑兒她在判官的桌上貼了幅畫,讓判官幫忙尋尋。前四十年她倒是認認真真,時時刻刻坐在莊前或者站在橋頭,仔細尋人。這鬼節一過,她倒是懶了不少,許是前四十年太累了,歇一歇倒好。
孟七緩緩後,去了酒窖取了幾壇百花春上來。酒窖是陽扶桑搬來酒後,孟七為了不讓其他鬼差覺得她這莊是酒莊建的。
取回的百花春一人遞過一壇後,孟七說道:“今日,咱們四個喝一個。”
“好,香,真香,我啊!早就饞這個了。知冬,你去莊前幫忙哈!為師要與他們喝上一個。”黑無常扔下封酒的綢布泥蓋,聞了聞,想起一旁修習術法的知冬,便給她安排了去處,如此,才好與他們痛快喝酒。
黑無常的樣子自是四人之中,最豪放的一個,論婉約還屬他的兄弟白無常。此人掀開蓋子,聞聞味道,倒入酒杯,一口一口的飲著。
另兩個女子喝酒的樣子在他們之間。
黑無常擦了擦嘴角的酒,對一直在孟婆莊的兩個人說道:“光這樣喝酒沒意思,我與你們說說我前段時間知道的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