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風,謝謝你愛我。”
風華一字一頓地開口,蓮風低下的頭刹那間抬起,正對著女孩滿目繾綣的柔光,兩人相互對視,當初的擔心與無奈,所有的苦楚都在瞬間被化解,蓮風眨了眨眼,讓那眼淚從睫毛慢慢滑下。
“少主,我很慶幸愛過您。”
秋冰上揚的狐狸眼看向二人,卻終究什麼也沒有,反倒是王青鬆冷笑著鼓掌,將這溫柔的氣氛打破。
“嘖嘖,真是感人啊,不過我還是電影中那個最大的反麵人物,現在可以選擇了,一個是我愛的人,一個是愛我的人,多麼感人肺腑,簡直是當日的情景再現啊。”王青鬆麵目猙獰:“母女兩人都是這麼矯情而討厭,既然如此,我給你第三條路。”
好似觸動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王青鬆雙手握拳,眉宇旁青筋直跳,嗬,龔芳玲也麵臨過同樣的選擇,隻不過那時自己的彈夾是空的,這一次,他一定要讓那人的女兒嚐嚐這種滋味,選擇吧,無論最終選擇哪一個,另一個人都會被你的決定墜入無盡地獄之中,因為你不但是龔芳玲的女兒,更是陳沂冉的女兒,這雙重仇恨加起來
風華深吸一口氣,雖然她之前也沒有準備做選擇,但此刻王青鬆的話語加上自己才剛剛知曉的那些事,無疑讓這個決定變得更加艱難,雖然知道王青鬆口中的第三條路絕對不是什麼好走的路,但風華卻不得不開口。
“還有一個選擇,是什麼?”
“很簡單,你自殺,下太平,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我絕對不會為難其他人。”
王青鬆淡淡開口,在這頃刻之間,他的麵容已然恢複平靜。
“當初你的母親麵臨的也是這個狀況,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麼做決定的?”
王青鬆話音未落,蓮風驟然色變:“閉嘴,我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話音未落,蓮風手指猛地抬起,王青鬆卻早有預備似的閃了過去,目光輕蔑地看向蓮風。
“有過這樣一次經曆,你以為我還會全無防備?”
兩個人似是打啞謎似的,風華卻瞳孔緊縮,猛地明白很多事,鐵狼喉嚨處的傷口,那一枚幾乎是火焰形狀的傷痕,甚至讓男人聲帶受損,失去了原本清朗的聲音,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初那個賭局?
王青鬆又是一槍托砸在蓮風腦袋上,後者額頭瞬間鼓起一枚青包。
“是啊,當初也是同樣的狀況,我讓你的母親選擇,不過和現在不一樣的是,當初龔芳玲手中的槍是沒有子彈的。”
王青鬆笑了笑,笑容中帶著狠戾,緩緩將當初在這件賭場中發生的事了出來。
作為傑米諾家族的首領,王青鬆自然有著梟雄特有的狠辣手段,當初也曾經將龔芳玲逼到絕路,不得不麵臨同樣的賭局。
當時的龔芳玲如果選擇開槍,事實上她手中的手槍是沒有子彈,但如果這一槍開了,就證明龔芳玲已經準備放棄陳沂冉,這樣情況下的兩個人是絕無可能在一起,王青鬆不願意招惹陳沂冉,卻也絕不願意接受龔芳玲成為他人婦的事實。
在這種時刻,鐵狼當機立斷,抬手按住王青鬆手中的槍支朝向自己,扣動扳機,當時的鐵狼對龔芳玲也心存愛慕,最後更是選擇為自己心愛的犧牲。
幸運的是,鐵狼一輩子與槍械為伍,在這最後一刻,槍械也救了他一命。
這是因為這個原因,鐵狼從此以後對槍有著特殊的感情,他深信每把槍都是有靈魂的,因此風華常常能看到他在摩擦槍械。
可以0年前的賭局延續到今,但也可以這個賭局是上一個賭局的.0加強版。
因為這一次的王青鬆有備而來,不會再犯上一次的錯誤。
生存還是死亡,這個問題對每個人都是難以言喻的選擇,而風華在這,現在至少要加一句,到底是我愛的人還是愛我的人?
王青鬆這一手不可謂不狠毒,幾乎把風華逼上絕路。
“到底準備怎樣,還是做抉擇吧。”王青鬆幸災樂禍的看向風將女孩兒眸中的痛苦收入眼底。
風華身處這樣痛苦的抉擇,不但不會讓他有所憐惜,反倒心中有著幾近變態的舒爽。
從上一輩延續到這一代的仇,終於在風華身上得以報複,不知道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知道自己女兒遭到這樣的困境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無論如何也來不及了吧,王青鬆幸災樂禍的轉動手中槍支。
“如果一定要做一個選擇的話,那麼我希望你去死吧!”
風華下頜抬起,眸光恍若暴風雨的前奏,更像是傾盆大雨後一碧如洗的空,清新中帶著令人膽寒的透徹。
風華話音未落,賭場的大門被撞開,一群黑衣人站在門口,手中持槍。
在米國一群持槍的人當然不奇怪,但王青鬆的麵色第一次改變,恍若震驚更像是憤怒。
風華將剛才的幸災樂禍與嘲諷傾刻間遍還回去,目光中帶著戲謔。
“老四,你竟然背叛我!”王青鬆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怨憤地看著黑衣人中領頭的中年人,後者朝著王青鬆走來,步履輕鬆麵帶笑意。
“背叛,隻是因為籌碼足夠,老大,你也應該明白當初龔姐那件事以後我們倆人已不像以前那般,0年後,她的後人找來了,你也該讓位了吧?”
這句話話裏話外都想讓王青鬆直接退位,卻顯然沒有得到王青鬆的認可。
“老四,你可要想清楚之前,我們無論怎麼鬧,都是家事,現在起一個外人來中間參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風華冷冷一笑:“王先生,莫怪我多嘴多舌,但蘇蕊這件事你又怎麼解釋,參與別人家事,可不是我們開創的先河。”
聽到蘇蕊這兩個字,王青鬆,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男人目光轉向蘇蕊:“你沒有背叛陳風華?”
蘇蕊嬌笑道:“我們少主的職業你應該知道吧。”
王青鬆幾乎被氣的吐血,是啊,他怎麼忘了,陳風華一直是一個演員啊。
這件事幾乎是兵不血刃的被解決,恐怕就連風華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解決的這麼順利,一切的腥風血雨,都因為四當家的進入而變得風平浪靜,順其自然。這件事看似順利的不可思議,就連秋冰都表示了自己的詫異,但其中卻包含著風華的深思熟慮。
“最近聽就這樣解決了,當然其中最關鍵的人物是。”
風華還未來得及多什麼,歡呼聲就切斷了眾人的思緒。
“嗚嗚。”
正準備踢斷王青鬆肋骨的蓮風動作一滯,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道:“餅幹?”
“汪汪。”餅幹看起來十分高興,具體表現就是它願意像一隻正常的狗叫喚。
當然最主要的是風華此刻在這裏,餅幹當然要給幾分麵子,它是一隻識時務的狗,用蓮風的話,過幾年餅幹就能修煉成精。
“幸虧有餅幹帶路,我們才能這麼快的過來,要不然還有一段時間。”刺蝟和往常一樣嬉皮笑臉的走了進來,目光卻犀利的讓傑米諾四當家都忍不住後退。
“你們怎麼全來了。”風華目光中帶著欣喜,卻忍不住嗔怪:“現在華夏那邊總部負責人是誰?”
“鐵狼唄,那個家夥可不想故地重遊。”雖然用著輕鬆隨意的口吻在話,但刺蝟眼中卻露出嗜血的光芒,顯然對王青鬆積怨既久。
蓮風長出一口氣,看向王青鬆的目光帶著憤恨卻隱隱有著感激。
一方麵因為風華的事,蓮風從公從私都饒不了王青鬆,但另一方麵如果不是王青鬆將最後的窗戶紙捅破,蓮風恐怕要痛苦地帶著這個秘密一輩子這樣活下去。
相比起蓮風這種矛盾而又複雜的心理,餅幹就簡單的多,隻見它嗅了嗅王青鬆的腿,更準確嗅了嗅那西裝褲,而後嗚嗚兩聲就張開了嘴。
王青鬆這樣總是裝貴族的老人也忍不住慘叫一聲,幾乎要比得上世界有名的男高音,刺蝟在旁邊著急而又惋惜地喊著:“別咬別咬,餅幹,心得了狂犬病。”
這顛倒黑白的話語一出來,風華明顯看到王青鬆眼睛一翻,而後昏了過去。
“嘿,真新鮮,還沒聽過狗咬人,狗還能得狂犬病的。”傑米諾四當家顯然對王青鬆積怨已久,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沒有絲毫兔死狐悲的感覺,臉上洋溢著屬於勞動人民的親切笑容,看上去真誠而又美好,仿佛打倒了的地主的長工,充滿著苦盡甘來的期盼。
風華也能夠理解,四當家估計已經當四當家當了有一段時間,二把手做事還總是感覺到憋屈呢,更別四把手,二當家傑斯估計已經被王青鬆收拾地過來過去,四當家剛好成為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中的那個漁翁,隻不過釣魚的時候借用了暗夜這個高級魚竿。
傑米諾的股份和銀行鑰匙以及高達二百億美金的賭注自然是落到了風華手中,女孩心中盤算著,看來米國那個綜藝節目的資金已經夠了,甚至可以收購個電視台什麼的。
傑米諾與暗夜定下了和平友好五項原則,互助互利互不侵犯的盟邦條約,當然為了表達誠意,四當家自然要忍痛讓出一部分的資源,好讓風華等人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本來四當家想要稍稍抵抗的,隻是在風華關門放王青鬆的威脅下終於屈服,當了一把手的寧願喪權辱國也不願意再回到解放前啊。
“這件事就這樣解決了?”就連刺蝟都忍不住感慨著開口:“也太容易了吧。”起碼比起他們當年容易許多,那時候鐵狼至少還九死一生呢,龔芳玲也因此準備退出江湖。
“要不然你以為結局是怎麼樣,難道重演悲劇,秋冰和蓮風至少死一個,咱們賺一賺讀者的眼淚,那他們還不得活活撕了熊。”
刺蝟撓撓頭道:“熊是誰?”
蓮風粲然一笑:“你就別管這麼多了,這樣難道不好嗎?”
風華在旁邊看著,剛準備笑眯眯地點頭,忽然忍不住一彎腰幹嘔起來。
秋冰立刻攬住女孩腰肢,另一隻手輕輕地拍著風華背脊,一下下地順著氣。
“怎麼了,被嚇著了?”刺蝟不明就裏,上去又踢了王青鬆幾腳,後者在昏迷中顯然也知道自己受到非人虐待,忍不住扁了扁嘴,餅幹嗚嗚兩聲又想上去咬一口,終究沒好意思下手,還是傑米諾四當家客氣地開口:“沒事沒事,咬吧。”
嘿,就這麼坑害老上司,要不怎麼當領導呢,真是心髒。
還是蓮風明白了什麼,眼中驀然含了淚光,唇角卻帶著笑意。
“少主,恭喜你了。”
刺蝟等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歡呼震:“我們要有少主啦!”
風華隻感覺身旁的男人身子驀然僵硬,好似雕塑一般動彈不得,風華知道對方心中有心結,忍不住輕聲開口:“其、其實不一定,不要太緊張,如果你不喜歡”
話還未完,秋冰整個人都陷入狂熱的感情中,猛地死死抱住風華,卻又害怕用力過猛,看模樣好似捧著一個陶瓷娃娃似的,頗有幾分呆萌樣。
“我、我要當爸爸了?”
秋冰聲音帶著顫音,刺蝟哈哈大笑抱住秋冰,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行啊,兄弟火力真生猛,這一招才是搞定丈母娘和老丈人的必勝法寶,生米煮成熟飯啊。”
風華眨了眨眼,臉上紅了幾分,就聽刺蝟繼續道:“可惜啊,現在的女孩沒古時候那麼純潔了,那時候看了看胳膊和腿等非重要部位都要死了活了出嫁,現在經常把生米變成爆米花都沒什麼用,不過秋兄弟就不一樣了,我看女王也挺喜歡你的,到時候多幾句好話。”
風華忍不住偷笑,刺蝟一直喊秋冰兄弟,這稱呼都亂了,如果是往常秋冰丟去一個冷凍光波就能讓刺蝟束手束腳,這一次男人卻呆呆愣愣沒有絲毫反應,倒像是第一次見丈母娘的呆頭青年般喃喃自語:“我、我行嗎?”
刺蝟等人都忍俊不禁,要不怎麼愛情這玩意降低智商呢,瞧瞧秋冰現在這模樣,哪有一點閻王的影子。
刺蝟朝著餅幹道:“這段時間你出場日子也挺少的,現在給你個機會,你猜猜少主肚子裏是男是女,是男孩你就叫一聲,女孩就叫兩聲。”
秋冰有些不好意思地抱住風華,輕聲在女孩耳畔呢喃:“都一樣,我都喜歡。”
餅幹歪頭思考著,不一會連串地疊聲喊著:“汪汪汪、汪汪、汪!”
眾人皆失笑,這到底是男是女啊
隻有風華在旁邊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平坦腹:“你們都這麼開心,不定不是那個呢。”
女孩自己倒是無所謂,就算懷了隻要領個結婚證就好,按照秋家的滔權勢,到時候就算人不在都能把證辦上。
主要害怕沒懷上,秋冰的手已經像抽風似的開始發抖,抱著風華一刻也不敢離開,簡直像傳中的拍打式按摩,這還沒懷孕就已經有了老佛爺的待遇,簡直比冷光更可憐,風華似乎看到自己也可憐巴巴被禁足的模樣。
王青鬆被正法了,傑米諾家族被整合了,電影早就殺青,風華百無聊賴去醫院做了個檢查,沒想到真的有了,雖然才一個多月。
這一下秋家和陳家算是開了鍋,風華簡直成了重點保護對象,一刻都不能離開眾人視線。
對了,距離完本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秋家本家的人,這件事讀者們沒有忘記吧,風華也沒有忘記,女孩聯合傑米諾家族在米國的勢力進行施壓,最後將秋家的人一擼到底,徹徹底底成了平頭百姓,比百姓還百姓,因為查出貪汙等一係列齷齪事,秋家那兩兄妹此刻都在高唱鐵窗淚,子女雖然還得以苟活,但也好不了多少,當初秋亦然那個子在米國就被打出腦震蕩,差一點就成了植物人,現在突聞此惡搞據直接腦充血中風,現在話都要往外流哈喇子,當初不少被他脅迫過的良家婦女都紛紛痛打落水狗,將秋亦然以前作奸犯科那些事統統抖落出來,秋亦然也隻能追隨著父母的腳步一起去監獄吃白飯。
風華對這種新聞已經不太關心,畢竟秋家本家的人向來都是以跳梁醜的身份出現,甚至連炮灰的作用都沒有起到,或許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當初促使秋冰早早認識到世間險惡,也讓他過早用肩膀撐起秋家這個擔子。
此刻在陳氏影視的辦公室中,風華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將頭輕輕依偎在對方肩膀,和往常一般沉迷在那雙狐狸眼中的溫柔。
“得得,你們殺了我吧,成到我辦公室秀恩愛啊?”陳禕革有些受不了地拿過遙控器:“從你們一進門,這辦公室的問題也太特麼高了,我得調低一點。”
“不許開。”秋冰一聲厲喝,將陳禕革嚇得一哆嗦,差點將遙控器扔到自己頭上。
“現在不能吹空調。”秋冰仔細檢查著周圍的環境,確保這裏沒有能影響風華生理以及心理的事物才作罷。
“得得,你們殺了我算了。”陳禕革欲哭無淚,這大熱的讓人怎麼活啊,孕婦就不能吹空調,這才幾個月啊,這麼多講究!
“嘖嘖,你也別抱怨了,下個月不就結婚了嘛,是不是有什麼恐懼症?”風華笑眯眯地看著自家哥哥吃癟,對秋冰的關心很是受用,身旁的男人身體蹦棒冬暖夏涼,靠著就有空調的功能,至於陳禕革滿頭大汗她可就管不著了,權當為勞動人民報仇,誰讓陳禕革這個資本家現在已經是國內的娛樂巨頭,如果不是早有了秦月這個紅旗宣布主權,恐怕現在每敲門願意暖床的女明星就有幾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