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覺醒的王族】(3 / 3)

正在那邊幫忙的杜宇一愣,回過頭輕輕怕了程璐的腦袋一下說道:“傻孩子,除了上位者,這些人其實都是很無辜的工具,對於他們來說,也許隱居山林,花鳥魚蟲,琴棋書畫更適合他們,身不由己的,所以他們也是很無辜的好人,隻不過被壞人控製和驅使罷了,這樣的人,我們要幫助。”

聽了杜宇的解釋,程璐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帶領著自己小隊的人開始賣力的抬扶著受傷的人迅速的救治,杜宇很無意間的一句話,卻沒有注意到周圍許多守護界成員感激和深思的神色,而這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語,卻沒想到成為了日後守護界崩潰的導火索。

過了一會兒,程璐又歪著腦袋問道:“老師,那對於你,我們又是什麼呢?”

這句話問出,幾乎所有杜宇的弟子都回過頭來看著杜宇,等待著他的回答,杜宇先是愣在原地,然後忽然臉上綻放出最真誠的笑容說道:“你們和他們不同,你們是我的家人。”

聽到這樣回答的孩子,感受著杜宇臉上的笑容,心中那絲陰霾徹底的散去,蹦跳著四處幫忙,仿佛又再次充滿了活力。

長夜,卻幾乎無眠,所有人都在忙碌著,大長老忙碌的四處慰問傷病,祭奠死去的異能界弟子,而杜宇等人則一直在幫忙,偶爾同大長老迎麵而過,也是麵無表情眼不斜視的走過,彼此心中都明白這一種敵對的默契。

這座原本的省會之都,一戰就已經讓大部分的城區破敗,畢竟十幾萬人的戰鬥,在現在建築物如此緊密的大都市,難免會有很嚴重的破損,在杜宇的授意下,這群孩子終於全都離開先行用餐,畢竟和大人不同,這群孩子總是需要補充睡眠和營養,否則耽誤了成長,杜宇可沒有辦法和那些寄予厚望的家長交代。

純潔黨的六個人幾乎都累的無法動彈,幾個人隨便的靠在兩張路邊的長椅上歇息,連回家睡覺的念頭都懶得動,甚至想在這深秋的夜裏,直接睡倒在大街上算了。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陽穴,銀龍歎息道:“從前也接過很多任務,親自參與過不少的血腥戰鬥,有叢林密鬥,也有圍剿屠殺,但隻有這一次,直觀的上萬人死去,才讓我覺得戰爭真的是很恐怖。”

幾個人沒有搭話,兩個女孩子的感觸更深,尤其是葉連,莫名其妙的踏上這一條路,最後見識到這樣的場麵,不知道回顧這條路的感慨裏麵,是後悔居多,還是慶幸居多。

杜宇仰著頭看著天上的星辰,無奈的說道:“戰爭本來就是比誰死人死的起,現在我也有點迷茫,大長老還沒有找到那藥的使用辦法和解藥,所以暫時不會使用大規模的藥物攻擊,一旦使用之後,就是我們再也無法挽回的局麵,進也錯,出也錯,感覺第一次這個故事自己再也沒有辦法推動發展,隻能靜觀其變了。”

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個世界終究又變回一個強者為尊的年代,杜宇雖然已經很強,但卻再次產生一種無力的感覺,任由事件自然的發展下去。

朱曉宇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也不用那麼悲觀,也許這是一個機會,隻是如果控製不好,我們就成了罪人。”

幾個人轉過頭詫異的看著朱曉宇,然後杜宇的眼睛突然一亮,拍著大腿說道:“怎麼忘了大姐是毒王的傳人,大長老需要測試才能找到解藥,可說不定大姐直接就能找到解藥的配方。”

朱曉宇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就在一本醫書中間夾著一張紙條,你們看一下吧,原本我也是那麼想,找到解藥,就算大長老使用那藥,我們也可以搶在他的前頭當上這個救世主,但看了這張紙條以後,我忽然有點迷茫,你們也來看看。”

聽到是毒王的遺物,幾個人湊過來一看,卻原來是一篇日記一類的東西,大概是某天忽然心情到了那裏,就隨手寫來存於某本書內,但卻因為日子久了淡忘。

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的字條,幾個人看完心裏卻都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愛妻辭世,今生再未出穀半步,外麵的變化,由時常來訪的幾位老友告知,感歎之餘,卻更珍惜我這山野偏僻之地,今日每每望著愛妻墳墓而陷入不可自拔的悲傷,早該追隨而去,卻寸步難行。

與老友的約定,看起來像玩笑,卻包含著無數的深意,他擔心自己因為仇恨和偏執走上歧途而用我來限製他人生的道路,但睿智如他,又怎麼會看不出我早已了無生意,想早日了此餘生,伴隨愛妻而去,與其說他為了束縛自己,還不如說想要留住我一條性命,在這世上苟活幾年。

他是唯一對我當年行為有著近乎怪誕理解的行為,與日本賭約未能履行,常人會直接猜測我是否做了對不起守護界之事,他卻直接猜測守護界是否監守自盜,對不起我,此等精準的逆向思維,人生百年,從未得見,實力超群,誌向遠大,對於未來那個世界的崩潰,望可以彌補。

昔年我的一時之氣,造就了千萬的屠殺,每每感覺陰魂纏繞,無法自拔,然千萬人之死,卻也讓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此藥的效果並非瘟疫,而是心藥,隻有內心真正自卑之人,才會受此藥感染並且迅速傳播給他人,當日之舉,實為軟化日本狼子野心,但舉國蔓延,自殺者甚重,最後外界謠傳瘟疫,不知當哭當喜。

藏此藥於最隱蔽處,雖乃我一生最高成就,卻立誌封存,再不入世,人心總是不堪推測,正如這心藥幾乎毀滅了一個國家和民族一般,無卑者不虛解藥,卑微者終難生存,若幹年後,世界終將步入末日軌跡,能生存下來的人,都是最簡單的可以相信自己的內心強大者,無關力量與地位,隻在人心。”

麵麵相覷之下,幾個人卻同時露出苦笑,原來所謂的大瘟疫,竟然不過是一種神奇的可以傳染情緒的心藥,雖然這藥也算是天才之作,但比起傳說中的所謂大屠殺,卻完全是兩碼事。

杜宇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原來大長老拿去的不過是一瓶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藥,如果自卑的情緒可以傳染,那麼最先被感染的一定是大長老,那這場戰鬥,又有什麼意義?”

幾個人各自唏噓,沒想到最擔心的一件事,卻就這樣在無意中被真相,而大長老還自以為握住了必殺的良藥,做著統治世界的美夢。

無奈的站起身,杜宇伸了伸懶腰說道:“很好,戰鬥又回歸到了兩派最原始的目的上,隻是不知道這種藥物對那些魂族士兵是否有影響,靜觀其變吧,努力鍛煉自己,無論他們雙方哪一方獲勝,接下來要麵對的就是我們了,好累,我先回去睡了,明天見。”

杜宇揮了揮手,召喚出魔法羽翼展翅飛入雲霄,衝著王家宅院飛去,幸好王家的房子在城郊,才避免了今天的戰火,當然王聰肯定也不會將戰火燒到自己家的房子,有意的避開了那個方向。

杜宇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可能因為長時間的熬夜,身體有些疲憊,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回到床上睡一覺,早已經睡眼惺忪,一整天都在高強度的精神狀態下無法放鬆,這時候早已經疲憊不堪。

晃晃悠悠的飛行到自家門前,落入院子的時候渾身的細胞仿佛預警一般突然刺痛了起來,所有的寒毛孔全部倒豎,仿佛提醒著他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周圍潛伏著,杜宇小心翼翼的收拾了自己的心神,沒有慌張而是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自己現階段的仇家,應該隻有守護界和那個女人,甚至這兩處也不算是真正的仇家,大長老暫時不會動自己,而那個女人又在忙著搞神秘,所以實在想不透會有誰有這麼恐怖的實力,讓自己僅僅是靠近就全身寒毛倒豎起來。

最近遇到的強者太多,杜宇反而淡定了起來,再次伸了一下懶腰說道:“深夜來訪的客人,需要咖啡還是茶,我這裏還有些酒,隻是我喝不了太多,不然可以陪你暢飲一下。”

屋內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威嚴冷冷的說道:“許久沒見,你油嘴滑舌的本事還是沒變啊杜宇。”

聽到這個聲音,杜宇的腦海中快速的搜索著記憶,然後一個影子慢慢的從腦海中浮現,一個許久未見,以為再也不會出現的人,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跨步推開門走入客廳,叢容正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推門而入的杜宇,背後張開著一對純黑色的翅膀,似實質又似純粹的火焰,自在的抖動著,杜宇毫不顧忌的坐到她身邊,然後手法嫻熟的衝泡好一杯咖啡遞給她,然後把自己深深的摔到沙發上閉上眼睛說道:“晚安,叢容小姐。”

看著杜宇這幅樣子,叢容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但又強自忍住,強壓住怒意說道:“杜宇,你知道我這次來找你的目的麼?”

杜宇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疲憊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你們這些‘觀察者’不是成天偷窺我們的生活麼,還有一個和你一起的小子怎麼沒來,你們不都是形影不離的麼?”

說完這句話杜宇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整個人猛的從沙發上倒翻出去,而一道黑色的火焰已經出現在自己剛才的位置,那似乎能燃燒一切的力量讓杜宇身上那種顫栗感更加的強烈。

叢容站起身盯著杜宇說道:“他死了,被你所殺,所以這一次我是來複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