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1 / 3)

大長老偏執的決定,恰恰證明了今天的戰鬥中,他再一次重新評估了一下自己同王聰的戰鬥力,那個具有反彈所有攻擊能力的金缽是否能夠抵擋住王聰的攻擊還是一個未知數,王聰的實力從本源上來講的確要高過他一些。

最主要的是彼此的消耗,野心勃勃的守護界,至今為止的總兵力不過十萬人,而且這十萬人裏麵,純粹的戰鬥力量又再次縮減,畢竟守護界的成員還是有著相對的神秘性,不可能爛大街一般遍地都是。

百年的積蓄,讓守護界對比從前已經有了極大的兵力儲備,二十來年的異能界也不過才僅有幾千人,加上散落在世界的沒有組織的異能者,也不過萬人,西方異能界和黑暗議會也差不多,守護界的人數對於他們來講,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但就是這樣的海量部隊,在遇到魂界的時候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有非常直接的減員壓力,守護界現在的傷員幾乎破萬,這還是在異能界全力救助,各種靈藥法術續命的情況下讓一部分人恢複元氣可以繼續戰鬥,如果今天杜宇和叢容不製止王聰和大長老的對轟,那麼死傷的數字一定會繼續增加。

戰爭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源於雙方最高的領導人,但卻不一定終止於最高領導人,無論這兩個人誰突然的死掉,這場戰爭就會立刻陷入純粹的報複,那時候的混亂不是任何人可以製止的,這也是杜宇為什麼要出手的原因,冒著生命危險的原因。

大長老身上背負的壓力太多了,多到他已經不想再一邊和王聰周旋,一邊研究出毒王留下那瓶藥的真正用法和用量以及解藥,所以他選擇前來找杜宇。

他始終認為,毒王不可能不留下些什麼,而這些最後與毒王接觸的人,一定也有著相應的解決辦法。

杜宇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大長老,這個藥我們真的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你也不用再拿全世界做要挾來試探我,我坦白說,如果我們解藥的話,我一定會和魂界合作,至少他們要的是一個可以生存的空間,而你們則是整個國家的話語權,在這樣的社會製度下,你的行為和要求簡直就是無理,請三思吧,如果用藥不當,第一個受到波及的人,恰恰是你。”

說完,杜宇邁步從大長老的身邊離開,沒有回頭,他知道大長老已經陷入深思,如何平衡壓力的深思,現在社會的文明高度發達,如果大長老肯自降身份去找專門的科學家們研究,很容易就會查清那藥中的成分,也許真的有一種辦法可以抑製。

但杜宇是清楚那藥物的真正作用,不過是讓人抑鬱而已,讓自卑的人陷入一種迷茫之中從而產生厭世或者消極的情緒,毒王原本讓這藥蔓延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當年的日本人會有大麵積的侵華行為和更誇張的欲望,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藥物在那個國度卻蔓延成了史料都不敢記載的大瘟疫。

於是以訛傳訛,毒王這用心良苦的一瓶藥,也就變成了他恐怖的地方,即使在守護界都是禁談之資,隻有經曆過當年賭約的有限一些人才知道一個大概,毒王自然不會向外人披露自己藥物的真正作用,於是現在陷入迷茫的,就是親手殺了毒王的大長老。

杜宇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大長老究竟會不會孤注一擲,而他今天來找杜宇試探,也恰恰說明了大長老已經忍不住想要放手一搏的態度,所以杜宇才用略帶威嚇的口吻提醒大長老如果無法解決解藥的問題,這“瘟疫”首先要造成傷害的,就是守護界和他大長老本人,希望這種方式有效。

回到之前戰鬥的現場,杜宇的腦海裏還全都是關於斯蘭所說的種種,王露陽真實的身份,自己身上被那個女人的封印,還有未來的種種,當然還有老爺子的真實身份以及他身上那個據說可以稱作是神器一樣的掛墜。

戰鬥的現場依舊很混亂,雖然已經極力的讓雙方的人退卻,但兩個人戰鬥的餘波還是波及到了許多守護界異能界的成員,無數的傷者正疼的趴在那裏哼哼,叢容也混雜在異能界的救助隊伍中忙來忙去的救助。

雖然她的力量不是醫療係,但卻還是很熱心的幫助遞上各種東西,許多人開始對她的實力有些懼怕和抵觸,但後來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很熱心的人,於是慢慢的也就熟絡了起來,那群孩子更是圍著她不斷的打聽著什麼。

叢容一一熱心的回答著,不時根據幾個孩子的要求釋放一下自己的力量,再跟著他們一同跑去救助新發現的傷者,杜宇在不遠處看著一頓好笑,以叢容從前的性格,估計早就冷著臉把這群孩子嚇跑了,現在卻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甚至有一點刻意討好的嫌疑在接近著這群孩子。

小孩子對美麗的姐姐都是很有好感的,女孩子開始雖然有些抵觸,不過漸漸的習慣了反而會更加纏人,此刻程璐就一直纏著叢容不斷的問這問那,可能話題有些尷尬,讓叢容的臉紅紅的,不時抬頭四處張望,看到杜宇的時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從孩子堆裏麵跑過來。

“怎麼樣,有這群孩子在身邊,是不是覺得自己什麼隱私都沒有了?”杜宇笑嘻嘻的問著一臉通紅的叢容,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天生八卦的孩子一定沒少詢問叢容和杜宇的真實關係,讓叢容的臉紅很簡單,隻要一句話就可以了,比如叢容晚上住哪裏的問題。

白了杜宇一眼,叢容說道:“難為你了,天天和這群孩子泡在一起,不過我總覺得他們現在這個樣子也有很大程度是和你學的,一個個鬼靈精怪的,什麼問題都好意思問。”

杜宇笑笑,自己是那群孩子的老師,可能耳濡目染之間,自己一些壞習慣也都偷學而去,這一點倒是他沒有辦法控製的。

“你臉色不太好,沒什麼事吧?”叢容察覺出杜宇的臉上有一些憂鬱的感覺,關切的問道。

杜宇搖了搖頭,說道:“剛才一個故人來訪,留下一大堆謎語讓我猜而已,沒事,順其自然就好了,慢慢總會走到那個時候,今天的傷者,比上一次還要多啊……”

環視著周圍不斷抬過來的傷者,杜宇有些感慨的說道,也難怪大長老快要頂不住壓力,每一天都有如此多的傷員無法繼續戰鬥,經曆了上一次外圍弟子被全殲的事情後,又不可能再派上去更多的炮灰,否則不用王聰打敗他,內部也早就炸開了鍋。

叢容讚同的點點頭,深有感觸的說道:“雖然做為觀察者,曾經在國外的一些戰場上看到過純粹高科技熱武器之間的戰鬥,但規模要比現在小很多,雖然更加的殘酷,剛才親自參與了救援,才發現最大的不同點是,國外的戰爭都是為了組織或者國家而戰鬥,這些人,隻是為了大長老那個人戰鬥而已,也和幾個人簡單的聊了一下,發現他們隱居清修多年,似乎對這世間的權利早已經不在乎了,你要不要從這裏下手……”

叢容的意思很明顯,思維也很敏捷,很容易想到杜宇現在的位置和未來將要做的事情,杜宇笑了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扭過頭看著那群傷員,遇到走過身邊的,就隨手丟上去治療術減緩他們的傷痛,收獲了無數感激的目光。

戰爭最無辜的除了平民,也就是真正參與其中的戰士了,沒有人問過他們心中的感受,是否真的想要為了所謂的話語權出山戰鬥,不過封閉多年的他們,縱然有幾個出世負責經營的人,卻也抵不過傳統的思想作祟,在大長老一聲令下,還是毫不猶豫的前仆後繼,縱然這戰爭其實和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

遠遠的感應到了老爺子的氣息,杜宇回過頭,看著那邊的老爺子也正在看著自己,微笑著擺手打招呼,老爺子也是一臉笑容,隻是那笑容卻有些苦澀,杜宇其實心裏清楚老爺子的身份一定極其神秘,甚至之前斯蘭大祭司留給自己的那些謎題,可能老爺子都會解開,但杜宇卻總是提不起心情去詢問,仿佛現在這樣就挺好,一旦打開了那個神秘的潘多拉盒子,就會跳出來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一樣。

一個和自己一樣不受命運之輪束縛的強者,一個在毒王的口裏為了仇恨而布下多年計劃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看著老爺子滿臉的滄桑和褶皺,不知道那仇恨是更加綿長,還是早已經隨風而去。

看到朱曉宇匆忙的從身邊走過,杜宇忙叫住朱曉宇,把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大姐,毒王留下來的東西,真的沒有任何關於那藥的東西麼,除了那封日記一樣的東西。”

朱曉宇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天,我都是一直在研究毒王留下來的東西,受益匪淺,但真的沒有再提到那藥,也許有許多東西已經被他銷毀了,而他認定這藥不再會對普通人造成傷害所以才留作記憶,怎麼了,看你怎麼今天一直皺著眉頭,難不成大長老又找你了?”

杜宇略微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大長老今天明確的和我說,他打算孤注一擲使用這藥了,而讓我們來收尾,他再盜用我們的功勞……”

朱曉宇一笑,說道:“這個人無恥的程度還真是少有,那你擔心什麼,他願意用就隨他用好了,反正這東西隻是一個類似精神抑鬱的東西,嚴格說來都不算是毒藥的一種,不過失效的話,他就該藏不住那金缽了吧。”

“他在沒有絕對把握戰勝王聰之前,是不會使用金缽的,否則守護界也不會再聽他的使喚了,畢竟這在當年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恐怕除了毒王,也再沒有人了解細節,但這個金缽當年應該是很有名氣的東西,突然出現在大長老的手上,再聯係當初的事情,再傻的人也知道怎麼做了,所以他除非穩勝過王聰,再用雷霆手段處理內部,不過這樣做的風險很大,我就是擔心他的藥會一點效果都沒有……”杜宇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