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從極:“從醒來至今,你未曾報案,也沒有多餘的舉動,說明你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誰,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沒有意義。”

來之前白優還絞盡腦汁想怎麼編個不容易被懷疑的理由,解釋自己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沒想到,宋從極倒是看得更清。

這樣一來,白優反倒鬆了一口氣。

此時,下人們送了點心進來,綠豆糕,鬆花仁,桃花酥,桂花餅……全是她愛吃的。

“白小姐,這些小點心都是後廚特地給您做的,您嚐嚐?”

白優看向最近的桃花酥,邊緣處隱約能看清磨具的印子,那是一般製作供品會用的磨具,尋常人家或許不會講究,但在天玄司,不可能不注意。

“這些是給誰做的供品吧。”白優篤定地開口道。

下人驚了一下,特地看了一眼宋從極,得到他的許可才急忙解釋道,“小姐誤會了,天玄司後廚一般不怎麼開火,但每日會給夫人做一些點心,剛才您的車夫來找我們,說您著急過來沒有吃東西怕您餓著,後廚那邊正好就多做了一些,這些都是新做的,不是供品。”

所謂的夫人,應該就是指時霓了吧?

白優抬眸看向宋從極,沒想到他對她還挺了解,選的都是她的最愛。

白優順手拿起綠豆糕,剛要放進嘴裏,宋從極冷冽的聲音就從對麵傳來,“聽聞白小姐對綠豆過敏,尤其綠豆糕,一聞到味都想吐,看來……這消息也不盡屬實。”

果然……他無時無刻不在試探她。

白優隻好繼續擺出那副對心上人的模樣,坦然地將綠豆糕放進嘴裏,吃完才徐徐道,“家父以前每次去找時先生,都會特地買一盒綠豆糕給時姐姐,說這是她的最愛,我就想她喜歡的東西我總得去嚐試的。畢竟,她是你愛的人嘛。”

熟悉的危險感再次襲來。

宋從極冷然一笑:“白小姐真以為我會信?”

“那我證明一下?”白優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我今年18歲,辰時出生,我屬猴大人屬龍,龍猴相配絕世良緣,我看過黃曆了,下個月初八利於嫁娶,不然我們就把婚期定在那個時候?鎮國公府送到我們家的那兩箱就當是聘禮了,嫁妝的話我們侯府……”

“夠了。”宋從極打斷了她,什麼亂七八糟的,“白小姐不必白費心思,宋某此生僅有一位妻子,不會再娶。”

白優故作失落,“那我更要向時姐姐看齊了……回去我再多打聽點關於她的事情。”

宋從極起身,不想再聽她的胡言亂語拂袖離去。

看到他走,白優拍了拍胸口,這才鬆了口氣,可算是蒙混過去了。

宋從極這人心思縝密,一丁點破綻露出來都能讓他發現端倪,看來以後在他麵前還是得更謹慎些才行。

窗外陽光燦爛,白優坐在椅子上高高興興地品著這些點心。

直到夕陽西沉,有悔終於跑了過來,“小姐,人醒了……”

*

白優來到巫醫處的時候,宋從極已經在那了。

原本虛弱不堪的傷者,此時半倚在床沿,身上裹著厚重的被子,雖然還無法下床,好在意識已經清醒了。

白優一靠近就聽到天相和宋從極的對話。

“……司主,我剛才已經簡單的詢問了他的情況,名叫陳必,上京人士,26歲,在各商會輾轉幫人看守倉庫。”

陳必看向宋從極,眼神滿是急迫,“大人,我的孩子還等著我,能否先送我回家?”

巫醫衝宋從極遞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他速戰速決,陳必的清醒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宋從極語調一如既往的平和,“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