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越發的火了,立刻罵回去:“你媽才神經病呢!你們全家都神經病!不然你們穿成這樣幹嘛?當劫匪就當劫匪了,還他媽的裝古人?都不怕你們老祖宗從墳地裏挑出來掐死你們啊?”
八字胡被這莫名其妙的的臭罵給弄得暈頭轉向,一揮手阻止了正在解繩子的人:“慢著!這丫頭肯定不正常,先別解了。省的她一會兒發病砸了我們的東西,先把她丟到後麵的柴房去關上兩天,等她餓的沒勁兒了再問她。”
錦瑟一聽這話立刻告饒:“啊……這位大叔,你別把我丟柴房裏去啊,我怕蟑螂……嗚嗚……我不罵你了,我保證不罵你了,你好好地對我,我讓我爹地多給你幾萬塊算是夥食費好了……”說著,她又假惺惺的哭起來。
八字胡皺著眉頭瞥了這小丫頭一眼,終究覺得她不過是個毛丫頭,晾她落進了自己的手裏也不敢耍什麼花招,於是淡淡的吩咐道:“給她解開繩子吧,帶她去裏麵交給馮媽,給她換身幹淨衣服。下午大少爺就來了,別讓大少爺見了這臭丫頭又埋怨咱們辦事不利。”
有人答應著上前給錦瑟解開繩子,錦瑟從地上爬起來檢查了一下手腕腳踝上被那條可惡的粗麻繩勒出來的青紫傷痕,稍微一碰就鑽心的疼,疼的她直掉眼淚。於是又生氣的罵了一聲:“混蛋,居然綁那麼緊!”
“小丫頭,少廢話,趕緊的跟哥哥走。”一個看上去有十五六歲的男孩子上前來推了錦瑟一把,極不耐煩的說道。
錦瑟一甩肩膀,瞪了那小子一眼,鄙夷的說道:“就你這小樣還敢稱哥哥?”
“怎麼,你這小丫頭還不服怎地?”那少年不屑的瞪回來,伸手戳著錦瑟的肩膀問道:“你有十三歲麼?別是你爹為了抵賬虛報了歲數?看你這一身的排骨,頂多也就十來歲。”
“呸!姐十八歲了好吧?你那隻眼睛看著姐……”錦瑟一邊說一邊低頭打量自己,剩下的話卻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了——媽的,果然是一副十歲左右的小身板兒,原來她自以為發育良好的身材哪去了啊?!
錦瑟瞬間感覺到一陣詭異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她忍不住抱住雙肩打了個哆嗦,情不自禁的問道:“這到底是哪裏啊?”
“這兒是咱們黃沙鎮最有名的客棧——福滿樓。記好嘍,從今兒起你就是咱福滿樓的使喚丫頭了。”那少年說著,又推了錦瑟一把,錦瑟便被他推得咧咧怯怯的去了後院。
“馮媽,馮媽——”
“唉!來了!”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四五十歲左右的老女人一邊從圍裙上蹭著手一邊答應著從灶房出來,見了這趾高氣昂的少年忙賠笑道:“是虎子小哥兒啊,有事?”
虎子指了指身後的錦瑟:“霍掌櫃的叫把人交給你了,好生調教啊!”
“唉,知道了。”馮媽上下左右打量了錦瑟一遍,很不滿意的說道:“這麼瘦小的丫頭恐怕做不來台麵上的活計,就讓她在灶房燒火吧。”
“別介,大掌櫃的意思是讓她伺候大少爺呢,你趕緊的帶著她去換件衣服,把這髒不拉幾的破布都拿出去燒掉,我先警告你啊,看她身上有沒有虱子,可別讓大少爺生氣。”
“唉,知道了,知道了……”馮媽答應著,把腰裏那條藍花布的圍裙解下來,又看了錦瑟一眼,說道:“跟我來吧。”
錦瑟自從發現自己的身體跟之前我完全不同之後,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滿腦子都在回想自己醒來之前的事情,心裏一遍遍的問自己:“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是誰的身體啊,這是什麼地方啊?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啊?做夢?哪有這麼真實的夢,而且剛才被那繩子綁的好疼……那麼真實的疼痛又怎麼會是夢呢……”
直到馮媽把她身上的衣服剝光,然後一把把她抱起來丟進裝了半桶溫水的水桶裏之後,她才忍不住抱住腦袋驚叫起來:“啊——啊——啊……”
馮媽被錦瑟突如其來的大叫嚇了一跳,然後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並低聲斥道:“你給我閉嘴!能伺候我們家大少爺是你的福氣,比讓你跟著你那個賭鬼老爹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強了幾百倍!再叫?再叫我就讓你永遠叫不出來!”
錦瑟被捂住了鼻子嘴巴不能呼吸,又被剝的光溜溜的在熱水裏撲騰了幾下,終於無力的委頓下去。
馮媽放開了手,拿了絲瓜瓤子來給她搓洗,不再說話。
錦瑟卻苦著臉哀歎一聲,拉著她的手求道:“大媽,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放我去找我爸爸,他會給你很多很多錢……你要多少我叫他給你多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