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會不會很嚴重
馮媽根本不理會錦瑟的話,隻當她是在耍小孩子脾氣。她隻是繃著臉拿著絲瓜瓤子認真的搓洗著這具瘦弱的小身子,然後又拿了皂液淋在她幹枯蓬亂的頭發上,又取過梳子來一縷一縷的梳理柔順,最後又提了一桶溫熱的水來,兜頭給她衝了一遍,然後拿了一大塊白色的粗布來張開,說道:“出來吧。”
錦瑟回過身來,看了看那塊大大的白色粗布,僅僅一眼便想到了裹木乃伊的布條,於是她瑟縮的搖搖頭,說道:“我不……”
馮媽懶得跟她多說什麼,大布一揮便把錦瑟的小身子裹住,然後抬手把她從水桶裏撈出來,一用力把她扛在肩上,噔噔噔幾步爬上了那道木頭樓梯。
錦瑟被這位大媽扛上了樓,一路上心裏想著的隻有待宰的羔羊。
樓上收拾的還算幹淨,另有兩個體麵些的大媽見馮媽扛著小丫頭上來,不由得笑道:“洗好了?剛才虎子還來催過,說大少爺已經到了,正在前麵查看賬目,讓咱們手腳快點兒呢。”
馮媽點頭答應著:“好來,這丫頭不夠老實,剛才還大呼小叫的,說的什麼也聽不懂,別是個神經病吧?若是惹得大少爺生氣了,咱們上上下下可都沒有好果子吃。真不知道霍掌櫃的是怎麼想的。”
一個體麵大媽無所謂的說道:“隻是大少爺從順發賭坊贏來的人,想必也是知道根底的,咱們就別操心了。天塌下來有個兒大的頂著呢。”
馮媽答應著,把錦瑟倒轉過來丟在一張藤編的大床上。錦瑟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腦門子被摔得一陣脹痛,沉吟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白布在她的掙紮見扯開,露出了她剛被洗刷幹淨的稚嫩的身體。
體麵大媽拿了一身簇新的棉布衣裳來七手八腳的給她穿上,最後又把她濕漉漉的頭發鬆鬆的攏在腦後,拿了一根大紅頭繩來綁了個馬尾,又往上拉起來,七扭八扭的弄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盤在頭頂,又從她自己的頭上摘了一根銀簪子來別住,方長出了一口氣,說道:“行了,咱們把這裏收拾一下,去給大少爺複命吧。”
唉,別走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錦瑟張了張嘴巴,話還沒說出來,卻見三個大媽手腳麻利的把多餘的東西一概拿走,轉身出去了。臨走時還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從外邊把房門插上。
錦瑟挫敗的坐在床上,四下打量著這間屋子。
跟前麵龍門客棧一樣的前廳相比,這裏無疑就是老板娘華麗的臥房了。帳子居然是紗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紗,這顏色,這質地,一看就不是低檔貨。還有床上鋪的褥子,居然是絲綢的,這湖水綠的絲綢上繡著一小朵一小朵的桂花,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錦瑟再看看自己被穿上的這身衣裳,嘴巴就撅起來了:奶奶的,也太小氣了吧?就算沒有綾羅綢緞,至少也該是細棉布吧?好歹給弄點花色鮮豔的衣裳來穿啊,也能襯得出本小姐的花容月貌。居然是這種粗糙的棉布印染的灰不拉幾的顏色,倒是跟破爛牛仔布有點異曲同工之妙,明兒本小姐就可以穿著這個去混丐幫了。唉——看來是真的中大獎了,居然是狗血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