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水墨畫。(1 / 1)

1,水墨畫。

很少有女人能抵抗水墨畫站在月光下的樣子……好吧,太陽光底下的也不行。

所以,當這個吸血鬼中的超級美男子安靜的站在我家窗前仰望月亮的時候,我第N次沒用的呆住了。

“小心口水。”水墨畫回過頭來看我。“你至於麼,每次見我都奉上口水一碗。”

“我樂意,不行啊。”回過神來象征性的擦擦嘴角,我瞥到水墨畫笑了。

水墨畫這廝本是駐守桂林的親王,卻總有點無業遊民的性質,經常性以國為單位到處亂晃,據說還是出公差,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公差可出。想當年我認識他還是因為我去桂林玩兒不守規矩,所以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頓。後來又各自因緣際會,不知不覺就已經是熟鬼一隻了。

水墨畫本是長得玲瓏剔透,眉眼就如水入蜿蜒,美了個已臻化境。所以他一笑起來就更似驚鴻初世,雪入瑤池。我時常被那華麗的笑容逼得幾近窒息,幾次差點意圖自殘。幸虧這家夥不總笑,否則我非折壽不可。

“頭些天我回莊園辦事,給你帶了點東西。”水墨畫斂了笑遞給我個藍色的玻璃盒。“三尺忘心草種子的改良版,不怕‘白晝之夜’的。”

“啊?”我有些驚喜,上回還和水墨畫抱怨說三尺忘心草不太好用來著,沒想到他居然放在心上了。於是我深情款款的望著水墨畫,正準備撲上去的時候,這丫的立馬伸長手臂抵住我的額頭禁止我靠近。

“打住。”水墨畫打量了一下我。“還沒洗澡吧你。”

我被他這句話噎住,滿臉黑線。這家夥潔癖又加重了。不過三尺忘心草是好東西,我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其實如果硬要形容的話,三尺忘心草的功能就相當於吸血鬼專用的太陽能手電筒,不過這個手電筒的功能是倒置的就是了。因為三尺忘心草唯一的食物是陽光,所以栽種著三尺忘心草的土壤便永存於黑暗當中,不為陽光所害。因此在吸血鬼決意踏入人界之時,必然會在心中種下一株三尺忘心草,使自己的身體成為三尺忘心草的“土壤”,從而保證自身不受陽光所苦。但是對於心裏種下三尺忘心草的吸血鬼們,有一個統一的忌諱——禁行於白晝之夜。

所謂白晝之夜,便是指大霧之日。若身處白晝的大霧之中,三尺忘心草就會因吃不到陽光而“反噬”,將自己的“土壤”吃掉,即便吸血鬼是永生之軀,也逃不過。

至於吸血鬼莊園,那是我們吸血鬼的聖地,族內所有的命令皆由那裏派發,聽說吸血鬼族內的研究實驗室也設在那裏,但是水墨畫怎麼這麼輕易就拿到了這個還沒有投入使用的重要物資?

“我碰到司徒狼,種子是他給我的。”大概是猜到了我的疑惑,水墨畫主動解釋給我聽。司徒狼我熟,背景很複雜的一隻鬼,現在據說擔任吸血鬼實驗室的主任。“不過有一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是新產品,還在試驗階段,不曉得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用了以後記得記下身體反應給我,我答應司徒狼要反饋給他的。”

水墨畫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氣定神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痕跡。我掃了他一眼,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環視了下四周,沒發現什麼有力的器具,於是我直接走到廚房抄了把菜刀出來。“水墨畫!你他奶奶的不想活了吧,敢拿老子當小白鼠?!”

“好吧,你贏了,我不該問你要反饋的……蝕顱,你手不穩,能先把刀放下麼?”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水墨畫那廝依然麵無表情的望著我,直到我手上的菜刀以鬼哭神嚎之勢劈向他絕美無暇的臉時他才驀地笑出來,然後輕鬆的抓住我的手。

“騙你的,”他的唇好看的彎起,然後在我的耳垂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種子可以用。最近城裏可能有變動,自己要小心。我先走了。”

話一說完,我還來不及臉紅,這死人頭就已經飛出了二十米遠。

然而正當我反應過來準備把手上的菜刀扔出去的時候,這廝居然突然又折身奔了回來。

“再告訴你一次,”他雙手掐著我的臉,有點小不滿。“不要總叫我水墨畫,我叫墨淵。”

話一說完,他再次不顧我的反應,徑直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水墨畫的消息相當精準,他走的第二天,我就在床頭發現了紅色的敕令信。紅色的信封,黑色的信箋,一個截於唇齒以下肩胛以上的蒼白人像,以及一枚湛藍色的玉簪花紋章。

追殺令。

紅色的信封,名曰“赤塋”。黑色信箋的意思,是務必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