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有的心中疑惑,有的似懂非懂。畢竟眾人都是一些普通的校尉,對鎮撫大人口中忽然出的這些大道理並不太理解。但不知為何,聽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感覺好像身體裏的血開始變熱加快一般。
張延齡厲聲喝道:“我問你們明白了沒有?”
伴隨著這句話,空中轟隆一聲悶雷滾過,震人心魄。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大聲喝道:“卑職明白了!”
張延齡大笑道:“很好。我不管你們明不明白,但我要的是你們的態度。明白也罷,不明白也罷,總有一你們會明白我在什麼。”
“侯爺的意思是,今後像沈良這樣的壞種,咱們一個個的除了去。咱們殺沈良這叫為民除害除暴安良。今後做的事也都是如此。不知人理解的對不對?”一名校尉大聲道。
張延齡哈哈大笑道:“很好,可以這麼理解。這位兄弟的話很實在。咱們今後便是要除暴安良,宰了沈良這樣的害人的東西。但行事當有分寸和規矩,要令行禁止,盡忠職守,聽話照做。這是鐵律。譬如今日之事,回到衙門之後,或者將來有人查問起來,該如何做?”
“那還用問,守口如瓶,半句也不會透露。誰要是嘴巴不牢靠,當了叛徒。袁斌便是下場。”一名校尉大聲道。
“很好。”張延齡滿意點頭。對陳式一和張隱微笑道:“二位兄弟,收隊回城吧。”
陳式一和張隱拱手應諾,當下眾人離開東山,上馬飛馳離開的時候。
半個時辰後,一場暴雨終於在電閃雷鳴之中轟然到來。瓢潑大雨澆下,東山山坡上的雜遝痕跡和滿地血跡也在大雨的衝刷下消失的幹幹淨淨。
……
三後,張延齡前往總衙求見牟斌,向牟斌稟報了南鎮撫司衙門突然失蹤的包括沈良在內的十幾名人員的事情。
牟斌聽聞,甚為驚愕。
“怎麼可能?你的意思是,他們失蹤了?”
“牟大人,我也不願意這麼想,但是……這件事恐怕是真的。沈良這段時間被降了職,心情很不好,我也沒有多關注他的事。直到昨下午,有人稟報我,沈良和他手下的十餘名校尉已經數日沒來衙門裏,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我才讓人去查問此事。沈良的家裏,幾名住在城中的兄弟的家裏我都派人去問了。結果得到的反饋是,沈良和其餘人等已經三沒有回家了。我這才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就算不來衙門,也不至於連家都不回吧。”張延齡道。
牟斌皺眉道:“城裏的青樓窯子裏都查了麼?”
張延齡道:“我親自帶隊,內外城的青樓酒肆全部查了一邊,都沒有他們的消息。倒是有人,前似乎看到沈良帶著十餘名校尉出城了。”
“出城了?”牟斌更是疑惑。
“消息也沒確定,目擊者也沒看清楚,畢竟是黃昏時分。不過確定是咱們錦衣衛的人出城了。牟大人可否查一查其他衙門,前黃昏有沒有人從東城門出城。或可判斷是不是沈良他們。”張延齡道。
“我會查的。”牟斌沉吟道。
張延齡沉聲道:“大人,還有個情況我要稟明大人。我詢問了沈良的手下人員。這段時間因為降職的事情,沈良心情很不好,在公房裏了一些不好的言語。也過一些自暴自棄的話。什麼‘想去西山當土匪去。’,還什麼‘惹毛了老子投韃子去’之類的話。我聽了這話很是擔心。這些人的口供我都帶來了,大人請過目參考。這些人我已經警告他們不得胡八道。”
張延齡將一疊詢問記錄遞到了牟斌手裏。牟斌冷笑道:“這種話你也信?”
張延齡搖頭道:“我當然不信,否則我也不會叫他們閉嘴了。牟大人,我現在很擔心,京城周邊不安生,有韃子細作出沒。倘若沈良他們真的出城了,會不會遭遇韃子的伏擊?會不會丟了性命?哎,我真是著實擔憂他們的安全啊。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可怎麼好?我有不祥的預感,九成九是遇到了韃子了。”
牟斌神情古怪,半晌道:“侯爺,當不會有這種事發生。這件事總衙會處置,侯爺請回吧。這件事我知道了。沈良是死也好,是活也好,這次私自失蹤數日不歸,已然違了軍紀。本人會派人去查找。倘若查找不見,便做除名處理。至於什麼投敵,什麼當山匪,什麼被韃子殺了這種話,侯爺可不能在外亂。那對你我均不利。”
“好,好,卑職遵命。”張延齡道。
“侯爺,有些事咱們也不必挑明了,心照不宣便是。但有一樣,我不希望你南鎮撫司再出事情了。到此為止。”牟斌冷聲再道。
張延齡咂嘴道:“牟大人的話聽著真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