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過做愛的感覺嗎?”何峰又說了一句。
“不是說過,我沒有。”姚星雲轉過了頭。
何峰的嘴唇依然貼在她的耳朵邊,依然說著這句話,隻是少了一些溫度,冷冰冰的:“你試過做愛的感覺嗎?”
姚星雲身體一顫,她的腦子裏忽然想到了什麼。
這時候,何峰的嘴唇從她的耳朵旁邊移到了臉頰上,然後開始向脖子下麵移去,跟著慢慢掠過胸口和小腹。
姚星雲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不過不是因為何峰的親吻,而是因為恐懼。
她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隱藏在黑暗裏的女孩。
那個有著一雙怯怯眼神的女孩。
姚星雲回過了神,這時候,何峰已經停止了親吻,伸手解開了她的衣服。
姚星雲的恐懼升級了,她一下子蜷縮住身體,顫抖著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你不是很期待和我做愛麼?”何峰歪著嘴唇,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你到底是誰?”姚星雲伸手去拉何峰的衣服,然後看到了他胸口的一個紅色的胎記。
“啊!”姚星雲的臉瞬間變得,身體瑟瑟發抖,仿佛置身到了寒冬臘月天一樣冰冷。
“這個世上最偉大的發明,就是男人和女人,想起這句話,我就會覺得格外舒服。”何峰撲了上來,兩隻手將姚星雲固定在了床上,然後兩條腿一頂,將姚星雲的身體分開了。
姚星雲叫了起來,她歪過頭,結果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床邊的衣櫃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一半,裏麵坐著一個男人,正露著貪婪的目光看著她,看到姚星雲的目光,男人嘴裏流出了口水。
噩夢開始了。
姚星雲的痛苦不是來自於身體,而是來自於心裏的那件往事。
那個黑暗的房間裏。
那個女孩的恐怖尖叫聲,最後是哀求聲,最後沒了聲音。
姚星雲還記得打開房間時,看到女孩扭曲的身體,兩隻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牙齒死死地咬進了嘴唇裏麵。
那個晚上,黑暗蔓延在她們身上,直到惡魔出現。
何峰發出了一聲低吼,身體釋放出了最後的能量,然後趴在了姚星雲的身上。
姚星雲回過了神,在何峰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不管你是她什麼人,真的對不起。”
何峰抬起了頭,他的眼神閃出了一絲猶豫。
牆上的鍾表嘀嘀嗒嗒地走著,像是心跳一樣。何峰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照著那個鍾表砸了過去。
秒針分針的滴答聲戛然而止,世界仿佛安靜下來,此時是晚上九點半。
何峰望著窗外,他知道,距離死亡之夜還有一個半小時。
身後的姚星雲已經坐了起來,頭發披散在光滑的肩膀上,她雙手擋著胸口,照著旁邊的衣櫃踢了一腳,將櫃門關住。
何峰回過了頭。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殺唐麗娟和鄭小蘭。”姚星雲走到了何峰身邊。
何峰沒有說話。
“你不想知道真相嗎?”姚星雲問。
何峰盯著她:“什麼真相?”
“林花死亡的真相。”姚星雲說。
何峰伸手撫摸了一下姚星雲的臉:“真相往往比較殘酷,所以我隻看中結果。”
“你會殺了我嗎?”姚星雲問。
何峰慢慢將手收了回來,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信封,裏麵有幾張發黃的信紙,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黑色的鋼筆字。
姚星雲抽出其中一張讀了起來。
F:見信如麵。
我愛上了她。
這是一種錯誤的畸戀。
可是我無法自拔,無法掙脫。
從我的床鋪正好能看到她的床鋪,我能看到她誘人的身體,黑色的長發,光滑的皮膚,每次路過我身邊時候身上的香味。
人真是個奇怪的東西,越喜歡卻越害怕。她找我的時候,我卻躲著她。
那天晚上的誘惑一直在我夢裏反反複複,濕透了我的內心,濕透了我的夜夢,也濕透了我整個青春。
我開始跟蹤她。
我看到她在夜裏和別的男孩在一起。
我甚至幻想和她在一起親密的男孩子是我。
有時候,夜裏,我會輕輕站到她的床鋪前,輕聲撫摸她的額頭。
這一切,她都蒙在鼓裏,一無所知。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了,我就像一個影子一樣潛伏在她的世界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前麵來。
我期待這一天,又害怕這一天。
F,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實現,你記得要幫我實現。
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花
姚星雲看到最後,眼淚落了下來,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著,她當然知道在這封信裏,主角的位置屬於她,那段日子她從來都沒有放棄,可是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她呆呆地看著手裏的信,內心翻過千層浪湧,在記憶的海洋中旋轉奔騰。
“當當當”,牆上的鍾表突然響了起來,已經是晚上七點鍾了,距離十一點還有四個小時。
4
沈東林帶回來的人叫阿毛,阿毛是安城老城區的一個小混混,平常盡做一些偷雞貓狗,訛人勒索的事。
前幾天一個晚上,阿毛吃過飯出來溜達,不知不覺來到一個老城區一個街道巷子口,那裏很多人都搬到了新區,路燈什麼的也不齊全,剩下的人家也不多,對於阿毛這種人來說,是他辦壞事的絕佳場地。
阿毛本來想潛入一家裏麵看看有沒有能偷走的東西,結果發現巷子盡頭一個院子裏竟然有燈光。
這片巷子阿毛很熟,最裏麵的那個院子的主人是一個叫孫老三的老頭兒,他的兒女都在國外,自從老頭兒死了後,這裏就一直空著。
所以看到亮燈,阿毛就覺得特別奇怪,於是便偷偷翻牆跳了進去。
院子裏長滿了草,有些年頭沒有人收拾了,阿毛從荒草叢裏鑽出來,來到了院子盡頭的堂屋,結果發現裏麵並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