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最後的時間（10）
我趕緊撤，若無其事看房頂，頂上熒光閃閃，不知是磷火還是……夜明珠？嗬，也對虧它們了，要不然這裏麵一片漆黑更加可怕。
沒人說話，氣氛有些玄妙得不平衡。
我不想找個什麼題目來開啟對話，沉默就沉默著吧，反正我不有求於人。
當你越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便越想在他麵前多多說話，好想好想表現自己最好的一麵。可那樣的話題並不是好啟的，一個不當心便弄巧成拙。在我還未與空桑哥哥確定關係的時候，對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唔……怎麼沒頭沒腦想這些了？
外頭沒一點動靜，也不知空桑哥哥他們怎麼樣了？會不會也遇到與我們類似的情況？隻期望他與福伯平安才好……
我腦子裏各種光怪陸離想法紛紛揚，從男人想到女人，從貓貓想到狗狗，哦，還有馬兒……想著想著便有些迷迷糊糊。
其實，睡覺是最不負責任，卻是最有效轉移注意力的法子。小時候，當我闖了禍事怕爹爹打我屁屁時，總愛把自己埋進暖暖香香被子裏，隻期望一覺睡醒那件壞事就不存在了。不是我說，這招還挺有效，通常我睡醒時候娘已經搞定了爹。
唔……不知睡醒時候能不能見到空桑哥哥的臉。
我睡醒時候沒能見到空桑哥哥英俊眉眼，眼前是陸江城那張放大的臉，倒也還算好看，隻是那眉毛怎麼看著有些扭曲？
我是被他拍醒的。
“……醒醒！小五，快別睡！醒醒！……”
我是有點起床氣的，本來被這些年已被生活折磨得漸漸失了蹤影，卻沒幾天就被空桑哥哥養了回來。
哎，起床氣真是要不得啊！
“啪”一聲脆響，我手亂揮，下意識拍了一把擾我清夢的人。聽聲音似乎在拍在了不大好的地方。
陸江城蹲在我麵前，稍稍側著臉，麵部表情僵硬。這便是我睜眼所見景象，你說，我能不害怕嗎？
我想叫，卻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巴，“閉嘴！”他朝我吼。
事實上，我也真是吼不出來了。渾身發冷，止不住哆嗦，我好像害了什麼饑寒交迫症。是的，這個時候肚子也開始抗議。這一覺睡得起了巨大反效果。
我感覺自己有點虛弱。
“怎麼了？”他也很快察覺了我的異樣，伸手便撫向我的額頭。
“唉……”我要掙開，卻沒他動作快。
“沒發燒。”他似乎想來*臉蛋，在我瞪視下，到底沒動手，“別睡了，起來活動一下。”
我也知道我也發燒，我那是餓的。可我不想跟他說，娘說，女人的嬌弱隻表現給愛你的男人看，別的男人是不會心疼的。
我貼著牆壁挪著碎步，不時將耳朵貼在上麵，隻期能聽到哪怕一點兒不同的響動。我沒聽到外麵的聲音，卻迎來了陸江城的話，他說：“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不解看他，他一直與我保持著在我看來稍安全的距離。
他似在隱忍，想說又不願說，那是個傲嬌男孩子常有的情態。傲嬌？我覺著自己用錯詞了，他已是堂堂殿下了，怎還會與傲嬌扯上邊？那該是沒長大男孩子才有的表現！我再一次後悔自己沒多讀點書，文盲真可怕！
“他有什麼好？你為何要選他？”聲音有些不那麼平穩。
他？“你是說空桑哥哥嗎？”
“你從未叫過我哥哥。”他小聲咕噥。
“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而且，似乎與你並沒什麼利益衝突關係吧？不過，在這幽閉空間內，隻有我與他兩人，敵強我弱差距明顯情況下，我是不敢這麼說的，我想了想，道：“因為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歡他了。”
陸江城卻露出不屑神色，“有我早？”
這話說得……
“嗯，比你早。那個時候我還沒離開老家，我還是爹跟娘的乖寶寶……”也許是密閉空間令人緊張，又或許是氣氛將將好，我竟將與空桑哥哥的初遇與陸江城說了，說得我興起，說得我口幹舌燥肚子更餓。
“就因為他救了你？”他有些窮追不舍的意味。
我點頭又搖頭，“很負責，很難說清，我很感激空桑哥哥，他真的幫助我很多，也很照顧我，無論是過去，亦或現在。但我想，最最重要的還是感覺吧，他能給我那種……嗯……那樣的感覺，我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很圓滿很安心，我認定他便是他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