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方文說:“我不想像審犯人似的審問你,你也沒必要一問一答,有些事,你想說的話就說,不想說的話,我不勉強。”
正義老老實實把怎麼和小麥交往,怎麼分手,乃至最近小麥總打電話纏著他的事情,都跟丁方文詳細說完。丁方文說:“你講的,我都信。我就想問你一句準話,你現在還愛她嗎?”
正義支吾著說:“都過去了……”
丁方文說:“正義,我不想讓你騙我,你騙我也是騙自己,如果我這麼問,讓你很難回答,我再換另外一個方式,你和我在一起,累不累?”
正義遲疑了片刻,誠懇地說:“方文,我不想瞞你,對正果,我得有份承擔,對整個趙家,我也得有份承擔,可從我簽下那份婚前保證書開始,那種本該屬於我的承擔離我漸行漸遠,我沒有因為這個輕鬆,反而更沉重。你知道嗎?我是個男人,是趙家的男人,我不能因為結婚了,就把趙家的負擔一股腦兒地推到大哥的肩膀上。從結婚以後,我一直覺得自己遊離在了趙家之外,而丁家,又時時刻刻提防著我。現在我一回大哥家,自己都感到有些生疏,一邁進那個門檻,一看到正果,我就心虛、臉紅……”
丁方文說:“正義,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不開心,我知道你想過快樂幸福的生活,可這一切,我都不能給你……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還愛著她,期盼她給你開心快樂幸福的生活?”
正義糾結起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方文,你給我點兒時間吧。”丁方文覺得心裏突然有一陣寒風刮過,心郷點兒熱乎氣瞬間就沒了,手腳冰涼,冷得渾身發抖。她側過身去,大滴大滴的眼淚奔湧而出,落在枕頭上……
小麥的突然造訪,讓正大為弟弟的婚姻擔心起來,這說明小麥現在不幸福,她或許是想用正義來添補感情的空缺,如果正義犯糊塗,那將來肯定是一場悲劇。周雨晴從屋裏出來,看到正大一臉心思,問他是不是宋天然又來逼婚了。
正大說:“沒心思跟你嚼舌頭。今天小麥來找老二,他們私下裏好像見過幾次麵,我擔心正義犯糊塗。當著小丁的麵,我又不能多說什麼。”
周雨晴臉色變了:“正義這不是坑人家小丁嗎?你這個當哥的,得管管!”正大說是小麥纏上正義,這就比較麻煩了。周雨晴認為小麥是被大款甩了才來找正義的,要是大款還喜歡她,她是萬萬不會回頭的。周雨晴讓正大直接找小麥,“畢竟你帶了她好幾年,你和她說說,估計能好用。但你千萬別說硬話,硬話軟著說,讓她慚愧,不好意思,
正大把小麥約到家裏,給她衝了一杯速溶咖啡放在桌上,小麥拿小勺攪動著,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定。正大說:“這還是你送的咖啡。”
小麥笑笑:“物是人非了……”
“小麥,我想你應該能聽我說幾句心裏話。”
“正大老師,以前我就說過,你是我的老師,你說什麼,我都洗耳恭聽。”“這就好,小麥,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挺痛心的。”
“正大老師,謝謝你的關心,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嗎?”
“我這次約你見麵,沒有別的身份,就是正義的大哥。”
“是正義讓你找我的?”
“他不知道。小麥,你應該知道,我和正義都是從農村出來的,我們從來對生活沒有過多的奢望,隻是希望能在城裏紮根,安穩地生活。”
小麥低著頭,繼續攪著杯子裏的咖啡。正大繼續說:“現在正義已經結婚了,所以……”正大收住了話頭。
小麥抬起頭:“我在等著聽你的‘所以’。”
正大接著說:“所以……我希望你找回自己,不要深陷感情旋渦不能自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麥喝了一口咖啡:“我明白,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自己當初做錯了,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尋求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難道改正錯誤也是錯誤嗎?”
正大說:“小麥,我隻是希望……”
“你還希望什麼?”周雨晴突然怒氣衝衝地衝出來,指著小麥大罵,“你還要不要臉了?傍大款當小三,破壞人的家庭搶人的老公,你齷齪不齷齪!”正大忙起身製止,周雨晴一把推開正大,罵小麥年紀輕輕的臉皮這麼厚,都能當鞋穿了,讓小麥趕緊滾蛋。小麥抹著淚朝門外跑,正大朝周雨晴吼道:“你出來幹什麼?”
周雨晴氣憤地說:“我聽不下去,太可惡了!”
正大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你還告訴我要硬話軟說,你自己倒好,就差提著槍出來了。”
周雨晴氣憤地大喊:“我那是沒有,要是有,你當我不一槍崩了她這個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