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勸說嶽父回家,老丁倔脾氣上來了,就是不肯。正義無奈,隻好隨了老丁。回到家,正義見方阿琴在抹眼淚,小心地湊過去說:“媽,剛才在樓下看到爸背著包走了,我攔沒攔住,到底怎麼回事呀?”
方阿琴說:“我早晨出門把鑰匙忘在家裏了,就去你爸學校找他,在他們學校電腦室,我看見一個老妖精在哭……”方阿琴氣得說不下去了。
丁方文說:“人家是我爸學校的老師,離婚了。”
方阿琴一拍桌子:“什麼老師?她根本就不配這兩個字!人家一哭,你爸就給老妖精遞手絹,這下子讓我逮了個正著,可他還死活不承認!我說了他幾句,他就說我撒野,非要和我離婚!”方阿琴的眼淚在眼裏打圈,她別過頭去,擦幹淚水。
正義分析說:“這百分之百是誤會,我爸不過是想安慰一下那個女老師。”“安慰?誤會?我都這樣了,他怎麼就不安慰安慰我?”方阿琴口氣又硬起來,“那老妖精算什麼,還不是人家吃剩的飯,他胃口好,撿來就吃!他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方阿琴掃了一眼正義:“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正義和丁方文回到臥室。正義想起前些天嶽父跟自己要大哥電話的事,好像就是為那個女老師。正義說:“我挺同情咱爸的,在你媽的淫威之下,生活這麼多年,多不容易呀,這回總算幹了一把爺兒們的事。”
丁方文不高興了:“趙正義,你胡說八道什麼?這件事出了,你是不是
特別興災樂禍呀?”
正義抱怨丁方文冤枉自己,自己怎麼可能興災樂禍。丁方文賭氣,摔門而去。正義剛想去追,手機響了。正義掃了一眼,看到是小麥的電話,幹脆關了手機。
丁方文從家裏出來,打了輛出租車來到正大家,她要找正大問個明白,那女的到底找她說了什麼,是不是真和父親有關係。
正大說:“應該不是,你想想,咱們這層關係,她真和你爸有問題,能找我說嗎?”
丁方文想想覺得有道理,便和正大嘮起了別的。打算要走的時候,小麥居然來了,一見正大,張口就說要找正義。正大告訴她,正義結婚了,不在這裏住,早就搬走了,並指著丁方文說,這就是正義的妻子。
丁方文和小麥眼睛一碰,便從小麥眼裏看出了什麼,她問小麥找正義有什麼事,怎麼光打電話不行,還找到家裏來了。小麥掩飾地說,她找正義買套房子。
對小麥的話,丁方文半信半疑,聽了正大說起小麥的往事,她才放心下來。回到家,丁方文見母親還在生氣,說:“你真是誤會我爸了,那個女老師是離異的不假,她看上了一位有婦之夫也沒錯,可人家看上的根本不是我爸。”
方阿琴根本不相信:“你不用編故事蒙我,我就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丁方文說:“眼睛有時候也騙人,好多誤會都是眼睛造成的,誰都認為自己是親眼所見,其實,你看到的隻是一個瞬間,前因後果,你根本就不了解。”
方阿琴歎息道:“你不用勸我,媽怎麼也當過人事科長,什麼事沒經曆過?以後咱娘兒倆相依為命,離了他,我能過,離了我,我看他怎麼過。”
“行了,你就別嘴硬了。”丁方文試探著,“我去把我爸找回來……”
“不行,堅決不行!他不認錯,堅決不讓回來,這個門好出不好進!就這麼讓他輕易進了,以後我到哪裏找權威去?再說了,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還沒打聽清楚呢。我和你爸的事,你就別管了,我現在也沒心思管你和正義的事了,不過,媽要提醒你,你可得把他看好了,這個正義,鬼頭蛤蟆眼的,我不放心!”
丁方文不愛聽:“你別操心了,我們沒事。”
方阿琴感歎;“感情這東西怕就怕大意,我怎麼管你爸的?這不照樣出事?這就是教訓!”
丁方文回到臥室,望著正義和自己的合影發呆,望著望著,覺得照片裏的自己變成了小麥,再一定神,自己又回來了。丁方文一抹臉頰,感到濕漉漉的。她突然覺得有點兒惡心,手抓著胸前的衣襟,幹嘔起來。
正義回到家,悄悄推門進來,見丁方文半躺在床上,一臉嚴肅地逼視著自己。正義被看得有點兒發毛,強做自然狀:“怎麼這麼嚴肅?哎,我今天去看了處房子,還不錯,價錢也挺便宜。你什麼時候也去看一看,咱們搬出去算了,爸不是說叫咱們早點兒搬嘛。”
丁方文不接正義的話,一直盯著正義。正義有些發慌:“怎麼了你……”丁方文說:“說說小麥吧。”
正義抵擋不住丁方文犀利的眼神,敗下陣來。丁方文去家裏碰見小麥的事,正大已經打電話跟他說了,他今晚回來,其實也想把他跟小麥的事和盤托出,可真要開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