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禦風聽著我的話,剛及深情款款的臉立刻僵硬了,“是的,她是背叛者;我不可能讓她活著。當日在她將要離開鄞城之時,卻叫我手下的人抓住,本來我想要一槍斃了她,可是一想到她是你的人,我便留著。當日的我,也沒想到她的最後是替你而死。”
“啪,啪……”我扯開僵硬的臉頰,綻開一抹冰花般的笑容,鼓起手掌,“果真是父子,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姚禦風,你若再磨練,磨練。有朝一日,你那惡毒的心會超過你父親的。”
“小傾……”姚禦風喚著我,無奈的說道:“我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這麼做,就保全不了你。”
“保全我?姚禦風,你何嚐想過,他日,黃泉底下,我該如何麵對她。”我答應過綠柳,保全她,卻未想到,在這樣陰錯陽差之下,她成了替死鬼,替我死的人。姚禦風抓任何一人當替死鬼,我都不怪他。但是他讓綠柳當替死鬼就是不可原諒。因為綠柳從頭到尾都是一心一意為我做事的人,雖然我們都是有著各自的目的,但是她從未背叛。而我,我卻保不全她。我深深的自責著。
“小傾……我……”
“夠了,姚禦風”我怒聲的喊著,繼續說道:“你將我囚禁於此,到底有何目的,難道你想金屋藏嬌麼?”我抬頭看著這瑤閣,又聽之簾內那聲聲木魚響聲,諷刺地說著:“這裏似乎不大適合?”
痛苦緩緩地爬上姚禦風那狼狽的臉上,他悲痛的說著:“小傾,我隻是不想讓你受到父親的傷害,這裏或許不是最好的藏身之處,但是總比梁家來得好。小傾,你給我些時間,過些日子,我安排好一切之後,我就帶你走,我們去天涯海角好不好?”
我聽著姚禦風的話,激動的站了起身,小腿上那好得差不多的傷也因為我的激動而再次被扯開,傷口嘶嘶地裂開,嘶嘶的痛著,我不停的笑著,眼睛竟被抹上一層濕yi。是姚禦風變幼稚了,還是他把我看得太簡單了?父仇未報,鄭記還未奪回?我怎會落荒而逃,我怎會跟他海角天涯。
“這麼可笑的一個笑話,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個笑話還好笑的,姚禦風,你說是嗎?”
姚禦風不知所措的看著我,他的痛苦的臉上鍍上失落之意,他錯了,是的,他錯了;我也錯了,我們都錯了。我一敗塗地,他一塌糊塗。
“小傾,你要我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怎麼做?姚禦風,你是知道我想要你做什麼,可是你卻做不到。”我失望的說道,是的。姚禦風做不到,他永遠都做不到。我要他做的是幫我奪回鄭記,報父仇。可是他怎麼可能為了我去傷害自己的父親,他今日對我說的話,已表明他的心意,他是不可能為了我去傷害他父親的。
我看著姚禦風失望之極,悲痛之際。我知道姚禦風此刻的心情是跟我一致的,他知道,我也知道。如果我們之間有人退縮,或許我們的感情還有可拾之地;如若不然,便是反之。偏偏我們都是不願退縮之人。
“姚禦風,你走吧。從今往後,我們天各一方,若是他日有緣相見,也要形同陌路人。”當我說出這樣一句話中,一股股刺骨的寒意從我心頭掠過,直將我心中那尚存的溫暖和愛意覆蓋而住,塵封在心底的最深處,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有點燃的一天。
“小傾,你做好決定了,是嗎?”姚禦風麵色如死灰,看著我問道。他也在做最後的決定,我跟姚禦風是同種人,我心中所想的也是他心中所想的。
我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是。”
那一刻便成了永恒,那一刻是我這輩子最最心痛的時刻,那一刻,我將塵封在心底最深處的愛,狠狠的拔離了,我不顧自己的遍體鱗傷,傷痕累累,毫無留地的把它ba出。因為姚禦風就在我說出那個“是”字之時,起身逃離了瑤閣。明明都已知道結局的人,又何必騙著自己,去執著那一輩子都得不到結果的事情呢。倒不如來個痛快,讓我們痛痛快快的結束我們之間的愛情。
錯不在我,是的,錯不在我。我隻是想要拿回屬於蘇家的一切,為父親報仇而已。而這些事情是他一輩子都做不到。
愛,沒了;恨,還在!我的生命走到這裏,隻剩下這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