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風吹草動擾人心(2 / 2)

二娘在我的眼中向來都是那種攀炎附勢之人,可是她今日告訴我,她接近漪雲是因為幫漪雲。在姚府四年,跟二娘接觸的機會也是甚少,隻是聽媽媽說過,二娘出生於一家染戶,祖上世世代代以染彩為主,二娘自小便練得一手的好手藝。姚家又是以經營綢莊為主,後來爸爸為了在染技上更好的改進,便娶了二娘做偏房,想來二娘也是一位苦命的女子,命不由己,嫁入姚家後,卻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想必此生定是孤老而終。

“二娘,有些事情,我們都身不由己。就像你,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我也同樣掌握不了。”同是淪為金錢利益上的犧牲品,我們彼此更是了解著對方,有些話,與其拐彎抹角的說著,何不直截了當的說個明白。

二娘聽著我的我,向後退了兩三步,然,淒涼的說著:“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呢?沈家父母已經早早散生,想必此事你早已知曉,漪雲此生已經再不能見著她的雙親,你又何須再挑起事端呢,禦風愛著的人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漪雲,她隻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聽著二娘的話,我滿臉震驚的看著二娘,此事是誰告訴二娘的,二娘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二娘好像看穿我的心思一般,繼而說道:“早些日子,路過正房的時候,聽著了老爺和大姐的對方,才知曉辛城那邊出了事兒,沈家雙親遭人暗殺,想必此事大姐也告訴過你了,暮傾,二娘求你了,不要再拿此事做文章了,大家就這樣好好過日子吧。”

好好過日子,這五個字是每一個人都期望的,也是我向往的。可是就是有人時時挑起事端,讓我們不能好好過日子。這個姚府處處臥虎藏龍,沒料到二娘這樣的女子,都能發現這樣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既然事以至此,我何不將此事情,說個明白,為這場戲添加一段更精彩的片段。

我*牙關,握緊拳頭,像是將心中所有的悲憤化為勇氣般,聲音由低向高的吐出一字一句:“二娘,我不是要看著漪雲難過,我是想幫漪雲,想幫她離開這樣一個如深淵般的陷阱了。你也知曉,姚禦風不愛沈漪雲,她隻是把她當慕琉月,這是其一。但是姚禦風這些年吞下了慕家的一切,如果不帶回一個深似慕琉月的沈漪雲回來,那麼他要如何讓大家對他放下猜疑。”話說於此,二娘已經滿臉的驚惶,像她這樣一個整天處於姚府之中的人,最多走動的也是鄞城的街道,她怎麼可能會想到這些,眼下的她滿眼皆是雲霧彌漫。

我不理會二娘的驚慌與失措,繼續說道:“姚家在鄞城的地位,這華東三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沈家就算再痛恨女兒未婚先孕,做了人家的偏房,也不可能就這樣與自己養了十多年,愛護了十多年的女兒如此決裂的斷絕關係,而且以姚家的地位,誰家女兒嫁了進來,父母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怎會如此反對。此中緣由,二娘你可知曉?”

此時此刻的二娘已是滿臉扭曲,像是什麼恐怖的事情纏繞著她的心一般,滿身顫抖著,“接著說。”

“想必沈家雙親早已知曉姚禦風娶沈漪雲的目的,姚禦風近幾年來擊垮對手的手段,難道二娘你還不知曉嗎?所以二娘,沈家與女兒撇清關係不過是為了護自己一個周全,可是越是害怕,破綻就越多,言至以此,沈家雙親被誰所殺的,難道二娘還不清楚嗎?沈家也算是姚家的姻親,為何沈家一出事,姚家連幫他查清事實的真相都沒有,還要瞞著漪雲?難道就是因為身懷六甲如此簡單而已嗎?二娘,你在姚府的時間比我更來得長,想必二娘定是比我更了解姚禦風。”

待我說完這一整件事情之時,二娘已經軟跪在尖細的砂石上了,痛了她的雙膝,慌了她的心。我扶起二娘,滿臉悲哀,淚水如落葉般,輕輕的落下,“二娘,我今生嫁予姚禦風這樣一個陰險狡詐,散盡天良的人,已經夠不幸了,未想到,漪雲盡是比我還要苦。二娘,我知道你想瞞著漪雲,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何不讓漪雲知曉此事,免得將來付出的情越多,受得苦便越深,二娘,同時女人,暮傾求你了。”

二娘整個身子都發軟的倚在我身上,手腳還不停的顫抖著,這麼大的驚嚇,任誰都都承受不住,“暮傾,此事……二娘聽你的便是。”

“二娘,事關重大,定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此事,一切為了姚家的大局著想,二娘近些日子,可別露出了破綻。若是露出了破綻,我怕姚禦風會對二娘不利。”

此時的二娘,嘴唇亦發的蒼白,滿臉的汗水珠子不停的往下掉,我拿出手帕,輕輕的為她拭去,說:“二娘,你身子不適,暮傾送你回去吧。”

今日的晚霞,越發的紅豔豔,就如一灘血水一般,想必這是這個夏日最後的一道絢麗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