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雛鳳啼鳴
第一卷 第37章 雛鳳啼鳴
——牛雲翔自敘
“昨天爽約了，真是對不起。”紡妤一進門，就流露羞怯的微笑，向我表示歉意。
“沒關係，沒關係。”我連忙做出請座的手勢，笑吟吟地對她說，“你今天能來，我感到非常榮幸。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三次光臨寒舍，每一次到來，總會使蓬蓽生輝。”
“瞧你說的，”紡妤說，“昨天本打算過來看看，沒想到廠裏另有安排，出去幹了一天農活。”
“怎麼？昨天幹農活去了？”
“也不是幹什麼農活，”紡妤說，“就是下棉田，拿一支筆蘸顏料把棉花染黃，弄出什麼彩棉來。”
“這，這不是弄虛作假麼？”
“是啊，我也是這麼以為。”紡妤說，“沒辦法，那是廠裏安排的，說是鎮上下達了任務。”
“嗬嗬，這年頭啊……”
我感慨地搖了搖頭，轉身去衝了一杯咖啡，用碟子托著，畢恭畢敬地遞給紡妤。她點頭一笑，一手端起碟子，一手罩住杯子，送近鼻子聞了聞，吸了一口氣，讚歎一聲——好香；隨即拿起勺子，在杯裏攪了攪，舀起半勺子咖啡送入嘴裏，抿嘴品了品，咂巴著對我說：“真不錯，苦澀酸甜，耐人尋味。”
“這咖啡是我從國外帶回的，”我說，“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給你網購正宗的雀巢咖啡。”
“不，不用了。”紡妤掃了我一眼，頗不好意思地說，“上次在你這裏喝了咖啡，腦子特別興奮，一晚上睡不好覺。”
“哦，那真是對不起。”我說，“咖啡是可以提神，偶爾飲用會使大腦興奮甚至失眠，不過長期飲用就習慣了。”
“是嗎？”紡妤放下手中碟子和杯子，撅嘴一笑，“咖啡這洋玩意，咱們恐怕喝不習慣。”
“也不盡然，人不是天生習慣什麼，不習慣什麼。”為證明自己的觀點，我繼續解釋說，“很多東西，隻要我們接受，就可以適應。比如土豆、辣椒、西紅柿等眾多物種都是早年從西域傳進來的，後來它們在本土生根發芽不斷繁衍，最終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家常菜。”
“嗯，你所說也有道理。”
紡妤說著，又端起杯子，不用勺子，直接用嘴吸吮咖啡。
“所以，你不妨養成喝咖啡的習慣。”看她有滋有味品嚐，我欣喜地說，“品茶有品茶的情調，喝咖啡有咖啡的韻味；茶產自東方，西方人也喜歡飲用，咖啡雖然產自異域，也適合東方人胃口。”
“你呀，你約我過來，不會是教我品咖啡吧？”
“不，不是。”我告訴她說，“上次，也就是兩個月以前，你所看到的那兩隻雛鳥，當時還是醜小鴨，現在非同尋常。盡管它們是借駝鳥蛋克隆出來的，看上去根本不像駝鳥，已經出落得非常美麗，非常美麗。”
“哇，真的？”紡妤把杯子放到碟子上，起身對我說，“快，快帶我去看看。”
於是我引紡妤來到後院。一看兩隻雛鳥，紡妤幾乎驚呆了，凝神注視許久，才泛出不可思議的微笑：瞧。兩隻鳥兒個頭一樣大，形態極其相似，仿佛是一對孿生兄弟。仔細觀察，不難看出它們與現有鳥類迥然不同，頭部外觀像公雞，頸部細長如蛇腰，背部隆起似烏龜，尾部羽毛若魚翅；兩隻眼睛比美女的丹鳳眼更加細長，五彩斑斕的羽毛閃爍豔麗的光芒，高高的腿腳悠然站立，真是玉樹臨風，儀態萬方。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紡妤大發感慨，指著大鳥對我說，“兩個月不見，羽翼都豐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