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番外之龍應揚(3 / 3)

但我依然感到幸福,至少,她眼裏沒有憎恨,也沒有初次見麵的驚懼和防備。

漸漸地,她開始與我開玩笑,有時,她會紅著臉迎合我。然後第二天清晨,她會把臉兒埋在被子間,死活不起來。

有時,她會吃些酸醋,我的機要秘書黃月澄,長得美麗又有長華,她對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一直以來,我公私分明的態度讓她不敢越矩。所以多年來,我們一直維持著上下級的關係。

可是,我與無心結婚後,黃月澄心裏不服氣,數度話中有話地挑別著她,連在家中當著無心的麵,也做出越矩的動作。

我心裏惱火,正想喝斥她,卻發現無心吃醋的麵孔,我心裏又驚又喜,無心,她這是在重視我麼?

不過,無心吃醋歸吃醋,她多年與楚恨憂明爭暗鬥累下的功力也不容小覷,很快,黃月澄就在她不動聲色的暗鬥中敗北。

看著黃月澄狼狽離去的背影,我看著無心,整顆身心都溢滿了笑意。

我的無心,就是這麼可愛的女子。

與無心相處日久,我們之間也有過許多磕磕碰碰,比如,一心想過下惡婆婆癮的母親,還有一心想嫁給我作龍夫人的阮若水,她們連合演出,讓無心激怒之下離家出走。

讓我吃盡了苦頭,但心裏卻開心莫名,至少我巳知道、無心心底是愛我的。

雖然她死活不承認。

正當我開心時,聶如風那家夥居然又賊心不死地挑撥著我們的關係。

他對我說,無心之所以嫁給我,隻是不願被命運擺弄。

她命中注定就是聶如風的妻子,可是,她偏要逆天行事,所以,她才選擇了嫁給我。聶如風還得意洋洋地對我說:“不信,你去問她。”

我當然不信,但心裏卻恐懼至極,恐懼和不安,讓我化為憤怒,我把聶如風狠揍了一頓。

聶如風與我的身手持平,但哪裏是暴怒中的我的對手,很快就被我棒得趴倒在地。

但是,他依然笑得很開心,像個勝利的王者,向失敗者的我嘲笑,他說:“不信?那我們可以試試。”

他借口采訪的事,讓無心代表她家雜誌社,對他采訪。我躲在聶如風的辦公室裏,當親自聽到她對聶如風說的菇。

她說,她嫁給我,確實是因為不願被命運擺布。她隻是想與命運抗掙。

我聽得麻木了,心頭落空空的,對上聶如風嘲諷的神情,我苦澀一笑:“以前我還得意洋洋地對你說,我才是最後贏家。可沒想到,我們誰也不是贏家。”

我對她格外冷淡,隻是想讓她知道我生氣的原因。

可是我沒想到,我的態度居然把她推得遠遠的。

冷戰一個月,她主動來找我。

我心裏狂喜,以為她是受不了我的冷淡才主動求和的。

可我沒想到,她卻向我提出離婚,“我不會要你的贍養費的,我隻有一個條件,請你救救楚氏。”

仿佛從天堂掉進地獄,我的心被淩遲著,狡痛著。

憤怒和絕望讓我對她口不擇言,我知道我說的話過於激烈了,她被我的冷言冷語刺得神色黯然,我看到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可是她卻強忍著淚水,隻是低低地說了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然後,她奪門而出。

我後悔,想抓住她,可她跑得飛快,一轉眼的功夫,她已奔進了電梯。

我奔到關閉的電梯,沉歇半晌,最後頹然放下了手。

我憤怒地捶著牆壁,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絕望與憤怒使我失去理智,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讓台灣分公司與楚氏按頭,先委於重利,然後到了緊要關頭再抽走楚氏的貨物——我知道,楚氏是再無翻身之地。

楚氏危在旦夕,我不明白,她居然會與楚恨憂走到一起,她們一並拯救楚氏。

我心裏好笑,楚氏倒閉她有很大的責任,怎麼此刻卻又要後悔?

楚氏終於跨了,它在我的刻意操作下,加速了倒閉的步伐。不過,這樣一間搖搖欲墜的企業,能在楚恨憂手頭強行撐了大半年,也算是厲害了。

楚氏跨了,楚恨憂去美國了,而她。我派在暗中跟蹤她的人回來對我說,她過的很不好,人瘦了一大圈。她為了替楚氏做企劃,曾三天三夜不合眼。甚至還暈倒被送進醫院。

看著她瘦成巴掌大的小臉的照片,我的心在抽痛。

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本來就是個高傲的人,她從小處的環鏡讓她不再相信任何人,而我,明明想讓她接受我,愛上我,卻怎麼反而還把她越推越遠?

我心好痛,痛得麻木。再也坐不住。我去了機場,她在機場與楚恨憂道別。

我看著她的背影,迎立在寒風中的她,果真瘦了許多,就算穿著厚厚的羊毛絨大衣,她的身子依然瘦得驚人。

我再也忍不住,不顧她的冷漠和敵意,強行帶她去了我們曾去過的江堤岸邊。

她依然好強,依然倔強——而我依然霸氣,依然無賴——

我知道,對付她倔強的法子,就隻有用無賴。

她果真被我的無賴章法弄得恨也不成,氣也不成,可是,她始終不鬆口,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看著她冷漠倔強的臉,心裏微微歎氣。

無心啊,這個讓我又狠又愛的小女人,她總是這麼倔強,像頭小驢子,橫衝直撞的,也不怕撞傷了我。更傷了她自己。

她不願與我回去,我很想用強的,但又怕引起她的反彈,我知道她的個性,是個標淮的吃軟不吃硬。

我正當不知該怎麼辦時,暮地,她捂著胃劇烈哎吐起來。

看著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仿佛要斷氣般,我看得心驚膽顫,再也硬不得她生不生氣,飛快地送她去醫院。

醫生說她營養不良,有重度貧血,並且,她已有身孕,已經三個多月了。

我被醫生罵得拘血淋頭引出的憤怒都不及她隱瞞我懷有身孕的事實。

我真的快抓枉了,這該死的女人,明明懷了孕,還敢四處招搖,讓自己吃不好睡不好的,看她這副風一吹就會飛掉的身子,還有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我狂怒,很想狠狠擰死她。

但是,憤怒背後,還有更多的心痛,和害怕。

我緊緊摟著她,全身顫抖,感謝老天,讓我提前把她帶到身邊,不然,再這樣下去,她肯定,肯定會——

一想起可怕的後果,我就怒不可竭。憤怒,讓我占據上風,她斂眉垂目的,乖乖地躺在床上,任我痛罵。

看著她一副“知錯”的模樣,我的心好過了些,但依舊不放過她,我狠狠地罵,狠狠地指責她。

這不單是我的擔心和後怕,還有,這樣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把自己的過錯拋之腦後,然後,我反敗為勝,反客為主地讓她知道,她才是做錯的一方。

她被我罵得毫無底氣,再也不敢硬氣了,我心裏偷笑,她乖乖地被我帶回家休養,並且不再反抗我,也不再冷漠以對——二月中旬,我與她重修舊好。

經過了長達三個多月的冷戰,現在想來還有些後怕,我再也不敢與她冷戰了,雖然她偶爾會使些小性子。但我是男人嘛,吃點虧,也算不得什麼的,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這樣一想,我發現,無心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別扭,但是,多數時候,她又是靦腆的,可愛的,脆弱的,但某些時候,她又是調皮,惡作劇的,帶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她很喜歡與我拌嘴,卻每每輸給我,她會惱怒,然後就會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瞪我。

這樣多麵化的她,讓我越發愛她了。

每當與她一起時,她羞憤交加的麵容,讓我不禁猜想,她對我,是真心的嗎?

她還在恨我嗚?

與她越發相處下去,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她。或許離開了勾心鬥角的楚家,不再使弄陰謀詭計,她的個性慢慢變了,變得開朗,還促狹。

看著變化甚大的她,我也是滿心歡心。不管如何,不管我們之間又經曆了多少風風雨雨,我與她,一定會永遠相愛下去。

阮若水心懷不詭地與她見麵,用意險惡,我還怕她會中了阮若水的奸計,哪想,我太低估她了。

無心與精明厲害的楚恨憂鬥了那麼多年,長期訓練出來的機智與陰謀哪能難住她。

阮若水整人不成,反而丟了麵子輸了裏子。

著著她得意又不屑的神情,我寵溺地朝她笑笑,溫柔地擁著她,在她的唇上印上深深的吻。

她的美麗我是見過的,雖然不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但也是最有韻味的。

說穿了,她那副麵孔已不能用美麗形容了。她完全是一副讓男人失去理智的麵孔。

我不敢冒險讓她恢複容貌,我讓她在外邊依然頂著平凡的麵孔,而在家裏,她的美麗才是我一個人欣賞的。

說我自私也罷,大男人心態也好。反正,無心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

無心懷孕後,胃口一直不大好,孕吐反應很大,直到孩子六個月後才稍微好轉,醫生說,這個孩子肯定很活潑,是個調皮的男孩子。

我聽了高興極了,手舞足蹈地等著無心替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我替孩子淮備了許多的玩具和衣服,還有許許多多的育嬰書,無心笑幫我說,“孩子還沒生呢,這些玩其哪能玩得動?還變型金剛呢,你以為你兒子一崩出來就可以玩這些了?”

我看著一屋子的刀槍玩具車等,啞然失笑,看來我還得重新從育嬰書上學起。

無心懷孕七八個月大時,我卻發現,她開始心不在焉的,有時,她會作噩夢,雙手揮舞,大叫叫著說“不要,你不能這樣做”的話。然後,她會冷汗渾渾地醒來。

我慌亂扭開燈,起身,拍著她的背,問她怎麼了。

她神色茫然地看著我,又眸呆滯。任我怎麼問,她就是不開口,隻是說做噩夢了。

我著著她怔然慌亂的麵孔,心裏存著疑惑,但卻未多說,又拍著她的背,讓她睡下。

可具,接連幾天,她不是做噩夢,就是神色恍惚,有時會喃喃自語地說著什麼“我不信,我不會屈服”話。或是不由自主地把杯子打碎,有時夜深人靜時,我中徒醒來,忽然看到她睜著雙傷悲無耐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這回,我總覺不對盡了,我逼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默默地流著淚,卻不說話,隻是神情悲傷極了,也無耐極了。

我慌了,心中肯定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任我怎麼逼問,她就是不說,被逼急了,就偎在我懷裏。緊緊地抱著我,生怕我離開她似的,然後默默的流淚。

我心慌了,趕緊帶她去我醫生,醫生不敢怠慢,仔細替她檢查,一切正常。

但我仍然不放心,追問醫生,把無心這陣子反常的舉動說了出來。

醫生想了想,給出結論:“可能是分娩前的臨床反應,有些產婦怕分娩時痛苦,心裏會焦慮害怕,臨床反應就是心情緊張,食不下咽。”

可是,無心的反應比這還要嚴重,她不但食不下咽,還心事重重的,並且夜間還會作噩夢。有時還會抱著我哭,偶爾夜裏醒來時,發現她的眸子正盯著我,神情哀傷無助。

我把這些情況都反應給醫生。有豐富的從醫輕驗的醫生也被難住了,他詫異地說:“這麼嚴重的反應,該不會已造成心理疾病了?還得去找心理醫師才行。”

我又帶著無心去見心理醫生,她死活不去,直說她沒有心病,也沒有精神上的毛病。我好言好語的哄著,她還是不願去。

我火了,強行帶著她去,在心理醫生麵前,心理醫生的問話卻又回答的幹脆利落。醫生朝我愛莫能助地攤攤手,表示他也沒法子。

我心裏更急,整天守在她身邊,生怕她有反常的舉動,可是,很奇怪,她又平靜下來了,對我也溫柔極了,也不再有反常的舉動。

我鬆了口氣,或許正如醫生所說,隻是分娩前的心裏作用而巳。我答應讓她剖腹交,生產時一點都不會痛,她朝我笑笑,神色溫柔有了。

我擁著她、可心裏總也放不下心來,總覺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為了無心的事,我很少去上班了,工作上的事,都交給助理以及幕僚去處理。但有些重要任務還是要我去作決定。

這天,天氣很好,無心看上去很正常的樣子,並且她吃食也正常,我再三叮囑了她,要她不要胡思亂想,她鄭重地點頭,一臉堅定。

我定定看她半晌,在她頰上吻了下,再依依不舍地去了公司。

我在公司裏也放心不下她,按連打了幾通電話回家,她在電話裏的聲音很生氣,嬌聲斥道:“討厭死了,人家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生個孩子而巳,我都沒怕,你怕什麼嘛,不許再打來了。再打進來,今晚罰你睡地板。”

聽著她中氣十足的聲音以及越發嬌媚的語氣,我這才放下心來,下午與公司高層主管去巡視廠房。

沒想到我運氣不好,在路上卻出了車禍,一輛不知打哪來的車子橫衝直撞地撞腰撞來,司機反應已徑夠快,但對方堅硬的車頭依然攔腰撞上我的車子。

我坐在後座靠窗的位置,在毫無防備之下,我被強烈的撞擊撞得倒在一邊,撞碎了的玻璃有些迸進了我的頭部,雖然傷勢並不嚴重,但去醫院裏取碎屑玻璃時,依然費了醫生很大的勁。

我嚴厲警告手下,要他們保守秘密,幹萬不要讓無心知道。

哪想,無心已經來了。

她見到我後,淚水流了滿麵,神情驚慌心痛,我無可耐何,忍著頭上的劇痛,安慰著她。

她輕輕撫著我纏著崩帶的頭部,聲音哽咽:“對不起,應揚,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我道:“關你什麼事?不要沒事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那輛車子被警方扣留了,司機是喝醉了酒的醉漢,他在撞上我後,就嚇得酒醒,但在交通局裏,他無辜地聲稱:“我的酒量大得很,一般喝個半斤酒開車也從未出個問題,怎麼今天才喝了四兩酒,手腳就不聽使喚了?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我明明開著車子朝前方的,可是手腳就是不聽使喚偏要撞上去。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任他怎麼狡辯,反正他酒後駕駛是跑不了的。

可是無心卻哭得一塌糊塗,她抱著 我哽咽地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聽得納悶,可她卻又住了口。

我顧不上頭上的疼痛,我仔細看著她,發現她又瘦了,神情焦慮,看我的神情充滿了深深的愛意,但眼底深處又有深深的擔優。

我心頭一熱,原來她隻是擔心我啊。

我受傷期間,她把我照顧得極好,對我也越發溫柔了,我從未享受過她如此溫柔甜密的愛意,有些受寵若驚,吃著她親手洗來的蘋果——我不敢讓她動刀,生怕她不小心削到手指頭。我心裏甜甜地想,早知如此,我早些受傷,就更能辜受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了。

她的肚子八個月大了,醫生說,一切正常,隻是母體心情可能焦慮,引起了胎兒的不安,要好生平複自己的心情才是正事。

我滿心愧疚,如果不是我受了傷,也不會引起無心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我乖乖地吃藥,乖乖地照顧醫生說的幫吃營養保健食品,我隻想快點好起來,讓無心不再擔心。

或許是我多慮了,這些天無心雖然與正常人無異,但我總覺哪裏不對盡,她的笑容有些牽強,還有,夜間,她總是會從夢中驚醒,然後纏著我與她說話。

她對我更好了,她替我做衣服,還親手替我打毛衣,盡管她全都弄得慘不忍睹,但我還是讓她瞎忙活去。

或許是我多想了吧,無心隻是愛我而已。隻是她愛的方式有些另類而己。

可是,我沒想到,這隻是她在離開我而做的一種麻弊我的方式。

那天晚上,我從衛生間裏洗了澡出來,她坐在床上,美麗的黑發柔柔的貼在胸前,雪白的麵孔在燈下映照下,格外迷人,她穿著性感的睡永,盡管肚子很大,但那對圓潤的山峰,依然讓我瘋狂。

她說,在懷孕後期,不能再做壞事,怕我會受不了控製與外邊的女人胡來,今晚,她要喂飽我。

我啼笑皆非,她這麼大的肚子,再色心大發,也不忍欺負她了。

她卻搖頭,神秘一笑,有些羞,有些期待,她偎在我懷中,對我小小聲地道:“我會用一種方式侍候你。”

她的身子慢慢低下頭,她看著我,雙眸迷離。

我在天堂悠遊,心裏美美的想著,讓大著個肚子的她這樣侍候我,還真是罪惡。

無心下了床,嗽了口後,手裏端著一杯水,遞給我,臉頰兒紅紅的,嗔道:“喝了吧,瞧你美的。”

我笑嘻嘻地接過,把杯子裏的開水一飲而盡。

一口氣喝完後,我就發現不對勁,這味道——

無心解釋:“這是蘇打水,喝了對身體有益處。”

我朝她笑笑,原來如此。

與她交頸而眠,或許是她解決了我一個多月的饑渴,或許是她這些天表現越來越符合妻子的要求了,今晚我睡得特別香,還做了個美美的夢。

一覺醒來,我習慣性地在未睜開眼之前摟著她,可我卻發現,身旁空空如矣。我大驚,趕緊睜開眼,發現身旁果真沒有人,我想,可能她去了衛生間,她懷孕後期,每晚跑衛生間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我起了床,整理著床鋪,枕頭被我睡歪了,我把枕頭放好,忽然,枕頭下一方白色紙箋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拾起一看,驀地,我睜大了眼,洋身冰涼,全身血液倒退——

上邊寫有清秀的宇跡:應揚,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吧?我轉世後本來與聶如風才夫妻緣份的,可我偏要逆天行事,嫁給了你。剛開始,我確實隻想不受命運擺弄才嫁給你,可是,後來,我漸漸愛上你了。和你在一起,我好快樂,好幸福——可是,幸福和快樂,讓我忘掉了命運對我的殘酷。

我命中注定不該是你的妻子,可偏偏成了你的妻子,夢中,月老已三今五申地對我說,我會受到天遣的。剛開始我並不相信。可是,你卻受了傷,看著你滿臉是血臉色蒼白的模樣,我的心好痛。都怪我,我不應該和你在一起的。月老曾對我說,逆天行事的後果不是你我能呈受得起的,不是我死,就是你亡,我一直提心吊膽,可是我沒想到,你真的出事了。

我好害怕,好自責。我情願受傷的是自己,如果不是我,你完全沒必要受傷。

聽到那天撞你的司機說過的話嗎?他說他的頭腦是完全清醒的,可是手腳卻不聽使喚,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上天在懲罰我。

我的心好慌亂,也好無助,我真的不能與你在一起。

當天晚上,月老又對我說,看到了吧,這就是你逆天行事的後果。

我趕緊問,我後悔了,我不要逆天行事了,我隻要你平安,其他的,我都無所謂了。

月老對我說,想讓你平安無事,就得離開你。永遠離開你,不然,你以後還會出事。

應揚,我真的好愛你,想永遠與你在一起。可是,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看到你為了我而受任何的傷害。為了你平安,我選擇離開,希望你能忘掉我,我們不能在一起的。

孩子,他本不該出生的,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打掉他了。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原諒我,但我別無他法。

希望你忘掉我,離婚協議書就在床頭拒子上,從此,我們再無牽掛。

無心永別!

我的心涼透了,如一盆冰水從頭底澆下。

我的腦袋不能轉動,心,麻木了,機械地轉身,我看到櫃台上,有一張已簽了名的協議書,那清秀的三個字,刺得我雙眼發痛。

我猙獰地把協議書撕成碎片,然後,我抱著頭,痛苦地嚎叫著……

得到你的心又如何?得不到你的人,又有何意義?

心,空了。

我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我派出了很多人四處找她,可她存心藏起來,任我把地球翻轉,也未找到她的影子。

找了整整三年,依然沒有她的消息,我不信邪,把心頭的怒火燒到那些人們四處拜祭的月老廟,見一處就用臭水潑那可惡的月老像。

我在夢中與那老東西相會,他摸著花白的胡子,對我跳腳怒罵:“算我服了成?你不要老是潑我好不好?你天天潑我臭水臭屎的,害我一天到晚都臭死了,仙界那些美眉現在見了我就跑得遠遠的。還有,少了凡間的供品,我老人家幾天沒吃飽飯了。現在月老也不好做了,再加上你四處找我的麻煩,我也有好些天未牽到一根紅線了,我沒有完成任務,已被上頭嚴厲警告過了。你害我丟了飯碗不打緊,可是你要是害的世上多出許多光棍可就是你的罪過了。還有,西方的愛神都在嘲笑咱們東方的神法力太弱,他們都開始明張目膽來搶咱們東方的生意了。你身為東方人。可不能吃裏趴外。”

我給笑:“你不是很厲害嗎?說我與無心逆天行事,你那麼有本事指揮凡人撞我受傷,當然也有本事替別人牽紅線了。怎麼反而還跑來向我訴苦。”

他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指著我怒道:“還不是你害的,你與楚無心本就沒有夫妻緣份,可是,你們非要做夫妻,現在可好,被上頭的知道了,我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隻能讓你們分開了。”

我冷笑:“我們已經分開了,還不能令你滿意嗎?”

他跳腳:“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對待我啊?你處處潑我的臭水,害的我全身臭死了,都被天界那些老頭兒笑死了。連紅線都牽不住了。”

我哼道:“關我什麼事,你不是很厲害麼?你大可以發動你的本事,讓我受到懲罰啊。”

“你,你,我隻管牽紅線,其他想管也……咳,算了,你好自為知吧。你與楚無心確實逆天行事,當然要受到懲罰的。就像。就像你的公司不是抓到一個貪汙公款的嗎?你怎麼不放過他呢?還把他送進監獄呢,與這是一個原理。不過,既然你們都已經受到懲罰了。那我老人家也就即往不咎。不過,如果你能找到楚無心,嘿嘿,那我老人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我眯起眼,冷聲道:“好,這要是你親口說的。隻要我找到了無心,就可以與她永遠在一起。”

“不錯,但那也要看你的本事了,哼!”

我驀地醒來,望著窗外天空密密麻麻的星星,無心,希望你能在同一個天空下,活得快樂。

無心,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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