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是廢物,他搞成那樣子都是因為你。”孟媛扭頭反駁,雖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很高興,可是聽到他這樣評價花振宸,或多或少都有不滿。
“那是花家自以為的想法,要怪也隻能怪他們不自量力。”
孟媛忽然不言,半垂著眼眸,轉過身準備助推。
自以為是猜測他的想法,不自量力是嗎?這種事,她好像也做過。所以,害死花家的幾十多條人命。
暗格中有一塊凸起的正方石,上麵擺了個小小橢圓的精致盒子,看上去的雕紋和剛才的首飾盒是一套的,出自同一個工匠之手。
孟媛將它拿起放在手心,拇指輕按接縫凸起的小點,小盒子的上蓋自動彈開,映入眼中的是粉緋的粉末,小指輕輕抹上一些,她在手背熟練塗抹幾下,效果自然平滑。
“這胭脂比你的花落君夢樓裏的更高檔。”
“胭脂塗在你臉上,簡直是浪費。”
“嘖,那你又幫我畫眉?原來王爺這麼看不起自己的手。”
淩旭昕淡然一笑,煞有其事地說:“你的眉過於慘不忍睹,本王爺自降身價,化腐朽為神奇。”
“這麼容易降價的東西也非好東西。”什麼慘不忍睹啊,她的眉才沒有這麼差呢!
深知眼前這個女人不服輸的脾氣,淩旭昕知道繼續下去隻會浪費時間,便不再與她爭論。她的眉美與醜,他為什麼去在意?對他來說,這種是無聊的事情。偏偏這種無聊的事情,他去做過一次。
或許是出於女人對化妝品追求的天性,見盒子還藏有下層,孟媛興致勃勃地撬開它。
幾條卷起來的紅紙顏色豔紅,香氣淡淡,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湊近一看才發現是口脂紙。
“這樣的口脂還是第一次見,卷起來的。”三個暗格裏全是女人的裝束和化妝品,非一般人能用,恐怕第四個暗格也沒有多大的希望。
“別浪費時間了,這裏是先皇的書房,必定有出口。”
“你很趕時間嗎?”孟媛跟他的後麵,不解他為何這麼爭取時間。不吃不喝在這裏兩三天不至於會死,以理論上說,時間相當充足。
“看來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淩甫奕已經動身去找玉玲瓏了。”
這樣她就更加不明白,淩甫奕是在他來後才離開的。
“消息是你給他的,難道是真的?”
淩旭昕勾唇嘲諷笑笑,聲音冷冷,眼瞳的狂傲顯露無遺。
“為何要給假的,最後贏的終究是我。”
“所以你現在才……”一個狠色的眼神掃過來,孟媛立刻住口不言,退後數步,見他沒有異常的舉動,心裏鬆了口氣。
看人臉色說話,想不到她也有今天。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扳回所有權,甘願被欺壓才不是她的作風。
這次暗格剛開,孟媛還沒湊上前,淩旭昕就擦身而過,快速上前從裏麵拿出一道聖旨,眉宇緊湊,打開聖旨瀏覽起來,不一會兒,他將聖旨重重摔在地方,寒著臉走到一旁的屏風後,半躺在軟榻上。
孟媛微驚,透過屏風看了他陰沉的背影一下,撿起金絲編織的聖旨,帶有幾分疑惑。
這次又有什麼,惹他老人家不爽啦?
[朕立愛子奕兒為皇,次子賜予世承王位。]
簡簡單單的一句遺言,孟媛沒有一目了然,反倒有些霧裏看花,皺起柳眉,她卷好聖旨,總覺得有些地方忽略了什麼。
淩雲天身為皇帝,應該會非常注重稱呼上的含義,愛子兩字可見他非常疼愛淩甫奕,但以次子來代替淩旭昕……很不明智,而且會讓人有種偏愛淩甫奕的感覺。
一個在位幾十年的皇帝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嗎?難道真的是昏君一個,被美色迷昏頭腦了?可從他的字畫上展現出來的豪邁來看,不見得是這樣。
放回聖旨時,她發現暗格裏麵還有三個畫軸,懷著想了解更多事情的心情,她逐一打開畫軸,長長的畫軸剛巧和她的身高差不多,是這密室書房中最大的畫軸。
線條細膩,頭發的線條更是完美到無法形容,仿若真是青絲三千的柔黑發絲,一雙媚惑世人的妖媚丹鳳元,墨筆弧線勾勒出黃金比例的臉形,淡雅一笑的粉唇,小巧挺立的小鼻,絕色傾城的女子栩栩如生浮現在畫紙上,嫣然一笑盡露出塵之姿。
三幅畫軸上描畫都是同一名女子,姿態神情一樣,隻是裝束上改變。
驀然,孟媛眼眸一亮,她將三個畫軸平鋪在地上,走到軸尾仔細端看。
綢緞紗裙,華麗豔裙,素雅裙擺,三者無一例外掩藏雙腳。
這根本是女子版的淩甫奕,能畫到如此逼真的境界,淩雲天不可能是抱著單純的父子之情,裏麵應該大有文章。
不不,有一個地方不一樣,畫像中的女子黑眸深情盈動,不似淩甫奕的琥珀色眼眸,難道是因為古代沒有琥珀色畫料?
白衣佳人回眸一笑,白虎女。紅衣豔裙媚惑世人,朱雀女。素色淡綠脫俗絕色,玄武女。
孟媛從三幅畫軸的右下角得到各自的畫名以及提名,隱約覺得這個淩雲天在暗示些什麼,小嘴輕咬食指,她凝神思忖著所有應該相連的事情。
白虎、朱雀、玄武,古代曆來的四大神獸,唯獨缺了青龍。龍本是皇帝的代表,哪個不缺偏偏缺了龍?或許他是故意的。
宮中傳言,淩甫奕是長子,但淩旭昕不過是遲一個月出生。聽說論懷孕期是淩旭昕的母親早些,當年的皇後娘娘為了太子之位,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使用早產的藥將尊貴的長子產出來。他們都是已逝的淩雲天的驕傲,兩人從小資質聰穎,敗就敗在昔日勝利的一步上,靠著常年征戰沙場贏得江山的淩雲天更喜擁有武功資質的小兒子,對體弱的大兒子漸漸少了關注,幾年前淩雲天才被美色迷倒,一改態度寵愛淩甫奕。
講解他們之間的鬥爭時,花振宸是這樣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