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馬上回來!”王玉羽在一旁嘶叫,沙啞的嗓音讓人感到心痛。
風雅兒吸了口氣,當機立斷決定掛斷電話,於是,她憋著氣一口氣說:“爸爸,我很好,我遲些會回家的,但是不是現在。我也會和您們聯係的,不要太想我,我會活得好好的回來見您們,您們也要好好的保重!”
抹著眼淚,風雅兒掉頭離開電話亭,迎著來路往回轉,頭愈發痛了,也擔心路旁的行人看到自己的狼狽像,她小跑回方宇的公寓,到了門口,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鑰匙!沮喪不已的她一下子坐在房門口,抱頭痛哭起來。
正在她哭得天昏地暗的時候,頭頂上又傳來熟悉的嗓音,“怎麼了?你怎麼坐在這裏?”
是他!方宇!昨天她在朦朧中也是聽到這個聲音的!她心裏一怔,突然好感激他,接二連三的在她有失落的時候出現,古裝劇裏的正義大俠,總是出現在危急的時候。
上班時,魂不守舍的方宇借口送資料到總公司,偷溜回來看她,卻發現她像一個乞兒似的抱頭痛哭,火氣不自覺地升了上來,“又想偷溜了是不是?笨蛋。”
看她沒有抬起頭來,火冒三丈的他劈頭就罵,“走了就別回來啊,又回來做什麼?”
不是他喜歡罵人,他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說,還糟蹋別人的一片心意!
“我……”風雅兒可憐巴巴地抬起頭來,雙眼含淚,想要辯解,卻說不出話來。
“你,你什麼?你沒地方去了才回來是不是?”焦躁的方宇控製不住情緒,口氣依然很差。
“不是!”淚又不聽話地流了出來,她就那樣仰著頭,任淚水順雙頰滴落,倔強地不去擦,“我沒有要走,是出去了一下,忘記帶鑰匙……嗚嗚……”
朦朧的雙眸,通紅的鼻頭,軟軟的語氣,怕怕的神情,任你鐵石心腸也會軟化!方宇吸了口氣,佯裝鎮定地說:“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了!起來吧,我好開門。”
她動了動,麻痹的雙腳一下子站不起,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無奈地瞅著他。方宇再深吸一口氣,蹲下去,半開玩笑的說:“又想賴我抱你了哈。”
“沒有!”風雅兒嘴快回話,臉上飛起紅霞。
“給,鑰匙,你開門。”方宇視若無睹地遞過鑰匙,彎腰抱起她,嗅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他的心底又一陣騷動!
“是哪一把鑰匙啊?”使不上勁的風雅兒由他抱著,左手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的脖子,右手拿著鑰匙問:“是哪把?”
鑰匙很多,他大概把車鑰匙、房間鑰匙和辦公室裏的鑰匙都栓在了一切,很不容易辨認。
“是那把大大的,亮晶晶的啊,開大門的耶,笨。”
“哦,”風雅兒知道自己笨,他說了老半天,她還是不知道是哪把,試了很多次,都無法打開門。
“你故意拖延時間是不是?要知道你並不是輕如鴻毛!”看起來瘦巴巴的她,肌肉可是結實得緊,抱不一會兒,他就覺得手上沉甸甸的,抱不穩了。
“呃?”兩天前抱人家不是很容易嗎?風雅兒皺了下眉頭,莫不是白吃他兩天,又要討功勞了吧?傻丫頭哪知道,因為她近距離給他帶來的無形壓力,他心跳如雷、雙手發抖,哪裏還能抱住她!
等風雅兒掙紮著下來,方宇幫她開了門,推她進去,囑咐她:“不準再出來了,乖乖看看電視,睡睡覺,我中午回來做飯給你吃。”
“哦,”到了這般田地,風雅兒還能說不嗎?她乖乖點頭,“好的,我睡覺去。”
和爸爸媽媽通過電話,風雅兒把心放寬了些,決定養好病才去找工作。
一晃三天過去了,風雅兒的身體完全痊愈,這天晚上,他們一如既往地分坐沙發兩端,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兩人各懷心事,都不開口說話。同樣,到站起來要去睡覺了,方宇才叫住她:“明天和我一起去上班。”
“啊?”
“明天到我們廠裏去上班,我跟人事部經理說了,她也同意了,叫我明天叫你過去麵試。”
風雅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找工作的不容易,她是知道的了,有人幫忙找到工作,她該開心的,應該感謝的。可是,她笑不出來,欠方宇太多人情了,她不知道用什麼來還,馬娜他們的情還沒有還完,她怎麼能再給人添一份人情呢,說什麼她都不肯了。
“我不去。”她匆匆拒絕,逃似的奔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