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裏跑了出來,遠遠地聽到有琴聲響起,長歌一震,這琴曲是那首熟悉的《玉滿堂》。
循著聲音,長歌走進桓溫彈琴的地方,自從一年前她被桓溫救回來後,再也沒聽到他彈過這支曲子,再次聽到他彈,不禁回憶起許多舊事,不勝唏噓感歎。
“歌兒!”桓溫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喚了一聲正在出神的她。
“溫,這支曲子是《玉滿堂》吧。”
“你怎麼知道的?”
“花犯告訴我的,他以前也喜歡吹這支曲子。”
“原來是他……你姐姐臨死之前曾經告訴我,《玉滿堂》還是用簫吹著更有感覺。”
“是嗎?姐姐她……喜歡他嗎?”
桓溫低低一笑,“大概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吧,我喜歡的女子都隻愛他。”
長歌一驚,原來姐姐……也喜歡他……
“本來他也活不了的,小舞為了不傷害他,故意挑了他去宮裏上課的一天才動手。”
長歌不語,怔怔地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歌兒。”桓溫習慣性地摸摸她的頭,“若喜歡他,就跟了他去吧。”
長歌眼裏滑過一抹神采,短暫的一刹那,瞬間消失無蹤。“溫,我想陪著你。”
“你不用愧疚,一切都上天注定,也許老天看我壞事做盡,故意懲罰我呢。”桓溫有些寂寥地感慨道。
“不是這樣的。”長歌急急地說,“你是個好人,隻是皇上有令,你身在其中也不得已,我都知道的。”
“歌兒,他真幸福。”桓溫不無羨慕地說,能得到這樣兩個玲瓏剔透的女子的愛,於他來說應該是最幸福不過的事了吧。
而他,今生注定殘缺。
尾聲 王爺的幸福生活
韶安城郊。
長歌既然決定追隨他,便打定主意跟他同甘共苦。花犯已經不再是冠蓋韶安的鳳簫王,唯獨一小樓公子之名僅存。放棄世家侯王的光環,他隻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跟相愛的人白首不相離。
而他,早已不再穿一身妖嬈的紅衣,終日白衣素袍,如同清水蓮花,豔而不妖,清塵脫俗。
兩個人都極喜歡白玉棠,小小的院子裏種滿了這種白色的花,微風一過,熏香了一片天空。
他從背後環住她,她微微笑,放心地把身體重量交到他身上。
“歌兒,你又瘦了,以後你要多吃飯才行。”
“我才不要,難道你喜歡抱著一坨肉?”
花犯故作認真地想了想,點點頭,“那樣抱著舒服,你這樣一身骨頭硌得我難受。”
“想抱著舒服,不如直接抱它來得幹脆。”長歌努努嘴。
花犯循著她的視線看去,院子一隅,圈養著一隻母豬。此時,母豬正眨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不時發出幾聲哼叫。
“哈哈哈……”花犯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看著光彩照人的他,她心裏一動,臉上的傷疤現在隻剩一道淺淺的痕,呈現出淡淡的粉紅色,如果沒有那道傷疤,那麼該多麼完美……
“犯!”
“嗯?”
“以後你也可以穿紅衣的。”
“你怎麼……”
“以前是因為姐姐,我使小性子呢……再也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紅衣服了,你穿紅色很漂亮……”
花犯不眨眼睛地盯著她,然後粲然一笑,這笑容明亮的讓她不敢直視。長歌知道他又在賣弄自己的姿色,可還是被他瞧得不好意思,臉頰發熱,害羞地低下頭。
花犯打橫抱起她,向屋裏走去……
“花喜鵲,你要做什麼,放開我!”長歌踢騰著要下來。
“滾床單,生娃娃。”某人幹脆利落地答道。
“花犯,姑娘我發誓今天一定要整死你。”
“鴛鴦帳裏死,做鬼也風流。”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