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對生星的曆史(1 / 3)

第二十九章 對生星的曆史

“大師,救救我們吧!”又有人來到他門前哭訴,“又有人被獸吃掉了,您就真的不管嗎?”

獸又……他搖搖頭,送走了哀求的人。

晚上,他看著漫天的星星遲疑著。不是沒有辦法,不是沒有辦法的呀!可是……手裏握緊的是一卷羊皮,上麵記載著最後的希望,唯一的希望——禁忌的咒語,被先人封印的轉軸,唯一的希望,他還記得師傅臨終前的托付,

“不要用……”

不要用,那不是人能駕禦的了的咒語,結果是誰也不能預料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要有這樣的東西存在?為什麼又要在我手上呢?……

矛盾中,東方漸漸白了起來。

獸又一次襲擊了村子,他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隻有滿目的血跡和屍體,沾在手上的血,耳邊淒厲的哭喊讓他覺得身上的血都沸騰了。

“大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所有的人都無助的看著他。

“大師!”

他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點點頭,“……有……”

“大師?您說什麼?”所有的人望著他,驚訝的望著他。

他點點頭,“還有一個辦法……不過要很長時間,很危險。”

“還有什麼比獸更危險?!”村民堅定的站在他身邊,“我們支持您!做吧!”

做吧!他握緊了拳頭,師傅,我是身不由己,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決定要……違背您老人家的囑托了……

一個婦女勇敢的接下了這個任務,在喝了很多天古怪的藥和咒符後,有了身孕。她孕育的,就是上古人最後的希望了。他不知道,在深深的夢裏,自己有沒有過一絲後悔和墜墜不安,至少在白日裏,他的精心照顧這最後的希望,沒有時間想這些。

每天重複著古老禁忌的咒語,所有的人都在驚恐的保命生活中期盼著這十幾年後才能出現的“救星”。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嬰兒如同大家祈禱的一樣誕生了,健康,活潑的兩個男孩。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大家懷疑的看著他,都在詢問,

“您能確定嗎?”真的就是這兩個孩子嗎?真的就是他們能就自己於水火嗎?真的就是這麼纖弱的生物嗎?

他也不知道,麵對大家質疑的目光,他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是沉默了。這禁忌的咒語,他是第一次做,會不會成功,沒有任何人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也沒有人知道。

所有的人也沉默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也隻能寄於此了,也許在破滅前,任何的東西都會成為救命的光吧?在沒有任何辦法之前,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祈禱了,祈禱他們就是那個希望。

無論如何,小孩子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也隻是被當作小孩子來養育,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還要學習武器的用法。本來是很辛苦的,但是他們卻一副很喜歡的樣子,認真的學習。不知道是不是咒語的作用,他們的接受能力相當的強,在他們的個頭還隻有成人一半多的時候,師傅就沒有什麼可以教的了。

他們的運動神經相當發達,跑的很快,跳的也很高,其他,就沒有什麼了。所有人也就放棄希望了。

直到他站出來,將兩個孩子帶到了占星用的高台上,喃喃念起了一長串聽不懂的咒語,如歌的吟唱中,兩個孩子的身體漸漸發出白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裏,宛若兩顆星子。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一是因為,原來這個咒語到現在才完成,他們的出生隻是其中的一部分,時間跨度如此大的咒語誰都沒有聽說過;二是因為,遠處傳來了隱隱的嘶吼聲,血腥的味道隨著強勁的風飄過來,獸來了!

四散奔逃的人不時回過頭來,注視著占星台上一動不動的三個人,他們要做什麼?

獸的牙在火光中顯得分外猙獰,直直撲向占星台,上麵有美味。

血的雨落下來,淋濕了夜色,淋濕了所有人驚恐的眼睛,血的顏色即使在夜色中也是如此鋪天蓋地、觸目驚心。

更讓人驚心的是那兩個孩子,他們的手裏一人一隻獸的前爪,在鮮血的雨幕後露出純真的微笑。

是他們!竟然將獸活生生的撕成兩半!

所有的人,包括獸也停了下來,全部驚呆了,人忘記了逃跑,獸忘記了進攻。猩紅色月光下站立的殺神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個瞬間,兩個孩子已經衝上前,對獸開始了獵殺。絕對是獵殺,獸已經從獵人成為了獵物,完全成了兩個孩子的獵物,為什麼那麼強大的獸會在這兩個孩子麵前如此的脆弱,就像他們的玩具,玩完之後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撕成兩半。

是玩,他們並不急於殺死獸,而是在遊戲,逗弄著它們發狂,然後再殺掉。

在所有人的歡呼中,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想起了師傅說過的話,

“那不是人能控製的……”

獸在經受了這次打擊之後,好像乖了一段時間,似乎很久沒有出現的樣子。所有人也安下心來,以為就這麼可以過上安定的日子了。

他也開始放下心來,或許那天看到的隻是自己神經緊張的幻覺,畢竟兩個小孩子怎麼會有那麼詭異的笑容呢?現在看來這兩個孩子也很是安靜,完全沒有什麼不同。就這樣子好了,師傅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些太多心了……

其實這種安靜的日子才過了幾天而已,獸很開就蠢蠢欲動了。先是有家畜陸續失蹤,然後是人。又有人失蹤了,等到被發現時已經成為一堆白骨。

獸又開始活動了。大家的神經又緊繃起來,不過這次有些不同,

“我們不能再這樣子被動的守侯下去了!我們要主動出擊!”因為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原來的他們了,現在的他們有自己的“守護神”。

於是人們設下了陷阱,還派最厲害的獵人跟蹤了獸,找到了他們的老巢——兩座大山中間夾著的一片穀地裏。這個穀地其實是懸空的,是兩座山長在一起的岩石,就像一隻碗一樣懸空的穀地,終日不見陽光,裏麵長滿了藤蔓和苔蘚。這裏唯一的出入口就是沿著削直山壁蜿蜒而上的藤,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絕佳的居住地,完全不用擔心任何天敵,因為任何東西都無法下來的時候不被發覺,一旦下來又很難上去,因為獸擁有強而有力的前肢,攀著蔓上下全不費力。所以當時悄悄跟來的獵人看著密密麻麻的黑影和陣陣的咆哮幾乎嚇到掉下去,當他好不容易回到村子的時候就癱倒了,兩天以後才能開口說話。

所有的人聽了獵人的描述都沉默了,那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回頭看著兩個正在樹下玩耍的孩子,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太低估那些獸了,那麼多,就是這兩個孩子也不可能對付……看來,唯一的法子也隻有這麼過著了,因為獸從不一起出動,每次隻來幾隻的話,那兩個孩子還可以應付,要搬家,也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以後才行啊!希望在那之前,可以平安無事。

一天大早晨,兩個孩子在山林邊上玩耍,他們在幫著村裏人摘蘑菇。大家都在各自忙碌著,所以也就沒有人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兩個嬌小的身影進入了樹林的深處,朝著山頂爬去……

他們聽到了獵人的話和村民的悄聲議論,朝著山中的穀地去了。在他們看來,那是一場盛大的遊戲。

按照那天偷聽來的路徑,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山穀。爬在穀口探頭一看,那深深的藤蔓遮擋了視線,隻看得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現在正是獸剛醒來的時候,食物已經消化,他們正要尋覓新的腹中餐。一隻獸懶洋洋的甩甩頭,然後扒著藤蔓慢悠悠的爬著上去。

其他的獸不甚清醒的活動著,整個山穀都是獸的低吼聲。也算是“寧靜”的早晨。

然後,一聲淒厲的嚎叫響徹穀頂,所有的獸動警惕的抬起了頭,那是……同類的嘶吼,最後的嘶吼……

嘩!葉子喧嘩起來,一個影子飛快的墮了下來,獸紛紛避讓開來。

咚……掉下來的東西將穀地震的顫了幾顫。

獸本能的聞到血腥味,等到看清楚才發現是自己的同類,已經變成兩半,被什麼東西活活劈成兩半,光滑的切麵,一刀兩斷的幹脆。

獸群驚恐起來,然後是憤怒,整個獸群就像發瘋一樣,極度的恐慌氣氛在蔓延,動物天生的警惕細胞都在嘶喊著“危險”。

不安的獸開始向上竄,成群的向上扒去,那是唯一的逃生的路。是,那曾經是安全的保障,而到現在,它的弊端開始顯現,那曾經安全的入口,成了堵塞生路的障礙。出去就是生路,驚恐的獸完全沒想到為什麼它們可以安然無恙的來到廣闊的空地上。

因為一場大屠殺正在等候著它們,在兩張天真的微笑的臉後麵。

麵對著驚恐的橫衝直撞而來的獸群,兩個孩子沒有躲開,而是微笑,似乎自己麵前的隻是一群小螞蟻,而不是大過自己好幾倍的獸。而獸群也根本無視這兩個孩子,直直衝過來,壓根沒看到兩個孩子中間那在陽光下閃著銀白光澤的是什麼。

“嗵!”衝在最前麵的幾頭獸莫名其妙的倒了下來,噴湧的鮮血將如茵的草地染成血紅,淒慘的叫聲還伴隨著四散的肢體回蕩。所有的獸都停了下來,它們看著在地上抽搐著死去的同類和眼前被鮮血沾染、笑容甜美的孩子開始後退。那不是兩個普通的孩子,它們知道,那是殺神,它們最危險的獵人。

那詭異的銀光也揭示了答案:兩個孩子手裏握著一條銀白色的線,極細,在耀眼的陽光下閃爍著銀白色的光。不過,現在它血染成了紅色,細細的仿如是血管,鮮豔的紅色,純粹的奪目驚心。

看到獸開始悄悄後退,他們笑的更甜美了,慢慢的走向獸群,拉起了血色的線,高高跳了起來。

獸下意識的抬起頭,陽光中的他們化做兩個光點看不清楚。等到看清楚的時候,他們就像山鷹一樣俯衝下來,那條血色的線繃的緊緊的。

輕柔的聲音像是山風撫弄一片小草,然後吹過無聲流動的小溪,波動起漣漪,然後又來到了小溪的源頭。可以聽到小股的水流溫柔的從石頭縫隙中留出地麵,那“嘶嘶”的聲音。然後小溪流著流著漸漸彙合其他的水流,來到一個很高的地方,像下雨一樣被灑開來的落下深潭。

就是這溫柔的聲音,一頭獸被那條細線毫不費力的切成兩半,那麼細的一條線切過獸帶有鱗片的粗實皮膚就像切過細沙一樣輕巧。連骨頭都被輕輕的、無聲無息的切開,從頭到腳,就在一瞬間的時間裏,就連獸自己都沒有發現,就見自己的身體被分成了兩半,那麼平均的被貫穿。最後聽見的是自己的血液滴落的聲音,然後就是“轟隆”一聲倒地的聲音,兩半自己緊緊的倒在一起,就像在鏡子裏看到的自己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