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防暴隊邁著整齊的步伐,殺氣騰騰地迎向了屹立不倒的人牆。
叫喊聲中,雙方糾纏在了一起,防暴隊員們揮舞著警棍朝暴民們的身上狠打。示威的人不顧一切地上前抓奪警棍反擊。一時間亂成一片。
螳螂男給鐵猛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大聲喊道:“大家避開他們的銳氣,從側麵繞著衝過去,趕快,攻占他們的警局!”
鐵猛的手下趁機帶領一夥人,拿著裝滿汽油的瓶子,點燃瓶口的布條後狠扔向前麵的警車,汽油瓶碎裂,大火熊熊地燃燒起來。
眼看前麵的警察在大夥中散開,再也攔截不住他們,在螳螂男的指示下,一夥人殺聲震天地從側麵包抄了過去。
高戰冷冷一笑,眼睛眯成縫隙,驟間寒光乍射道:“扔催淚彈,殺!”
最後一個字卻是對啞巴說的。
啞巴仰天怪叫,掄起大鐵錘跨步邁向鐵猛的手下。
鐵猛的一名手下剛剛把一名防暴隊員打倒在地上,就覺得後麵風聲呼嘯,急忙縮頭轉身,大鐵錘帶著罡風擦過他的肩膀。
“嗷——!”地一聲慘叫,他的肩膀頭被剛猛的大鐵錘擦碎。
正在痛苦中,啞巴抬腿把他踢飛出去。
緊接著,啞巴轉身迎向另外一人。
那人奪得一名盾牌,見啞巴來勢凶猛急忙把盾牌舉了起來躲在後麵。啞巴咧嘴怪笑。把手裏麵的大鐵錘高高掄起,在頭頂打一個旋兒,然後接著力道的慣性猛地砸向前麵地盾牌!
緊接著就聽見“轟”地一聲巨響。猶如巨大的雷鳴,啞巴一錘把舉著盾牌的人連人帶盾砸趴在了地上。雙臂寸節震碎,哀嚎不已!
誰見過這麼狂暴地凶人?
一時間,啞巴像牲口一樣橫衝直撞,大鐵錘掄起來十步之內沒人敢近身,有些倒黴的防暴隊員也偶爾被他撂倒在了地上。
啞巴像超級凶猛地牲口一樣怪叫著。追逐著,掄著大鐵錘到處猛砸,鐵猛的手下幾乎都快被他玩死了。
有一個甚至像兔子一樣躲到一輛警車的後麵,哀求警員:“快抓我,把我抓走吧,那人是個瘋子!”警員還沒開口,就見啞巴已經掄著大鐵錘衝了過來,於是急忙棄車逃離,留下那人一看情勢不對。埋頭就鑽進了車底下。
奈何啞巴正處於亢奮的境界,大鐵錘轟隆隆,一錘一錘把警車漸漸砸扁。直到爆胎還在繼續….車底下那人都快被車給壓死了,抱頭大叫:“我投降。求求你。別砸了!”
催淚彈和煙霧彈彌漫開來,遊行的隊伍徹底崩潰了。那一瞬間很多人都在抱頭鼠竄。
再說發起示威遊行地螳螂男,他沒想到警察會使出這樣暴戾的手段,見狀況不妙,急忙高喊:“不要害怕,我們是正義的,大家無所畏懼地向前衝啊!”自己卻一步一步約莫著向後退去。
就在他後退的時候,他身邊忠誠的兩個跟班阿國和阿民跑到他身邊說:“唐先生,情況不好啊,讓我們掩護你撤退吧!”
螳螂男裝出大無畏地說:“這個時候我怎麼能撤退?同誌們啊,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好戰友,我們不能貪生怕死,更不能裹足不前,眼看勝利就在眼前,我已經聽到勝利的呼聲,自由萬歲,民主萬歲,為了偉大的民主和自由,我死不足惜啊,同誌們,你們千萬不要拉我,讓我戰鬥吧,在黑暗還沒來臨之前,我要用自己的生命譜寫奮鬥地曙光!”
阿國:“先生千萬不要這樣說,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著葫蘆在,不怕沒水瓢,您一定要保存實力,爭取下一次的戰鬥啊!”
阿民:“是啊是啊,真理永遠不會泯滅,身體卻是革命的本錢,您保重自己地身體,就是在保護革命的果實,要知道您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您屬於全世界為爭取自由和民主而奮鬥偉大人民,萬惡地洋奴才和走狗派絕對會失敗….唐先生,事不宜遲,快走吧!”
螳螂男氣勢高昂道:“你們雖然說得不錯,但我還是要繼續戰鬥,隻有通過戰鬥,才能展現出我救市民於水火地胸懷,隻有通過戰鬥,才能體現出我堅定不移的革命精神….”還想再抒情幾句,卻見前麵有些防暴隊員已經朝自己衝了過來,話鋒一轉:“但看在你們說得這麼有誠意地基礎上,我就暫且委曲求全,以後再東山再起,力挽狂瀾,你們說的,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著葫蘆在,不怕沒水瓢嘛…!”
於是阿國和阿民架著螳螂男急忙向後麵撤退。
一路上很多人在廝打,哭喊,叫罵,大火在熊熊燃燒,整個尖沙咀陷入了歇斯底裏的爭鬥。
螳螂男被兩人護著一路逃到很遠的一個巷子裏。
螳螂男彎腰扶著膝蓋,像狗一樣吐著舌頭喘氣道:“不行啦,我實在是,跑…跑不動了,你們對我真好,我不會忘記你們的,真是好…好兄弟!”
突然聽到一聲冷笑,螳螂男抬頭一看卻是阿國。此刻的阿國像變了一個人似地露出一臉的惡笑,在蒼茫的夜色中顯得異常猙獰。
“阿國,你想幹什麼?”螳螂男忽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幹什麼?你說我要幹什麼?”阿國掏出一把尖刀用手刮著下巴,露出一臉的獰笑,模樣就像半路攔截少女的色狼惡霸。
“不要啊,阿民,你快些救我!”螳螂男回頭哀求一直默不作聲的阿民。
阿民總算沒有讓螳螂男失望,義正嚴辭地說:“阿國,你怎麼能這樣!”
螳螂男竊喜,不過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暈倒:“…要幹就快點動手,高先生還等著給錢呢!”
兩人一齊動手就把螳螂男按到了地上,螳螂男仰天大叫:“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我可是自由聯盟的主席!”阿民嘿嘿淫笑著,動手扒去他的褲子。
螳螂男大驚:“不要啊,我不好這一口,你們放開我,讓我回家吧,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家的狗還沒喂!”話音剛落他就覺得自己下麵的小弟弟一陣劇痛。
嗷——!螳螂男發出淒厲的叫聲,就像是一條被閹割的公狗。
螳螂男疼得差點昏了過去,心說,慘了,我一定是被他們給繳了槍,想我唐三少一世英名,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成了香港最後一個太監,嗚嗚嗚,一切功名東逝水啦…淚珠兒從眼眶湧了出來。
“媽的,沒想到這家夥的包皮這麼長,都能做彈弓用了….小子,你給我聽好啦,高先生讓我們給你一些顏色看看,讓你長個記性,媽的,再他媽的多是就真把你給閹了!”說完,阿國和阿民肩擁著肩大笑而去。
留下螳螂男在地上翻滾,心中酸甜苦辣全都有了,下身疼痛難忍,不過還好,總算把根給留住了,看起來那個高探長真不容易得罪啊!
1959年7月24日的尖沙咀,注定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日子,就在這一天夜裏,從頭到尾一直按兵不動的警局,讓消防局和防暴隊作為阻攔,繞過熱熱鬧鬧的示威遊行隊伍,出其不意地在整個區域內展開了比台風還要猛烈的嚴抓嚴打行動。
尖沙咀市民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狂飆的警察集體大行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先前還以為警局不作為的市民們,現在又在埋怨警局太作為了,作為得有點過火,到處警笛嗚鳴,到處喊打喊殺,到處都是四處亂竄的地痞流氓,還有些沒有參加遊行在賭場妓院自我娛樂的市民們,更是遭受了池魚之殃,不分青紅皂白就被抓進了監獄,這一晚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就在高戰下達命令雷霆掃穴的時候,馬金龍和跛豪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是呆若木雞,最後是吐血三升。
就像南宋名將宗澤臨死前大叫“過河,過河”一樣,兩位大佬在暈過去之前也伸著指頭,大叫:“陰我,陰我!”至於他們被誰給陰了,這就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