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衣被說得有點愣。他認識的每一個老師都說，不能瞎猜，要有憑據。唯獨戈老師，竟然叫他猜一下。
“猜不出來，說明你是真的沒有這個天賦了。”原來戈如雪剛才竟然沒有說完，這後半句又嗆了他半死。
他小學初中時候的英語也是不差的，但是高中的時候語法的東西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才會一點一點全給丟了。現在重新學起來，才發現，這些東西好像都是他沒有見過的。
他很苦惱，一個小時學習完不算，竟然被自家老媽以“太晚”為由，要求送“戈老師”回她自己學校？這是什麼世道？
而且，戈如雪在他書包架上摸到一手灰之後竟然說：“我們走走吧，不遠。”
已經走了十五分鍾了，走到一條僻靜的路，而傳說中的大學竟然完全不知所終。
晚上的風中帶著一絲悶熱，卻也不複白天的灼人。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對著潔白的月光，戈如雪開始朗誦。讀完這一段，盯著衛無衣愣住的臉頰。
“這是一種美好的祝願，可惜以你的智商不會明白。”她就這麼直白地說。
哼！這個女人究竟是要怎樣，一會兒說他“甚愚”，一會兒又說他智商低。這才見兩次，他就被兩個不同的修飾詞給欺負了！
“我怎麼不明白！還不是我媽希望我樹立雄心壯誌嗎？希望我有點出息唄。”無衣急忙表明自己並不是低智商生物。
她睨了他一眼，又說：“是，也不是。”
“你搞什麼文縐縐的？裝什麼裝！”衛無衣實在受不了了，把自行車隨便停在路邊，走到戈如雪麵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生氣至極。
被他拉到自己麵前的戈如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透過鏡片的眼神刹那間變得犀利起來。
“這就生氣？叫什麼有出息？”一連兩個問題從她的嘴裏出來，竟然給空氣增加了幾分涼意。
路邊的樹搖晃起來，起風了。
衛無衣愣住了。
在月光和路燈光下的戈如雪即便說著這樣冷淡的話語，可是看她嬌美的麵容，看著，很像是和他吵架的小女朋友……
衛無衣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急忙推著自行車，三步並兩步騎了上去。
戈如雪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拿下了眼鏡架，用鏡布擦了擦。然後轉身就走。
其實衛無衣一離開馬上後悔了，他突然有些害怕這個女人在回學校的路上出什麼事。畢竟他的義務就是送她安全抵達。這個女人長得還不差……
要是因為他的失職而被送上“保研之路”，他突然有點不敢想。急忙刹車，掉轉車頭，往那個女人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