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出皎兮
高二暑假的最後幾天,衛無衣經曆了最後的爽快與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在這萬惡的夏天,竟然還有一個更萬惡的高智商女教師對他無盡的折磨。
那天戈如雪離去之後,衛無衣看到她落下的紙張,上麵竟然寫著“甚愚”二字。隨便有點古文功底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衛無衣感到無盡哀傷,課上被這自傲的女人奚落也就罷了,憑什麼課後還要被她的殘留物給中傷!
他立刻把白紙撕了粉碎,在投向垃圾桶時看到的殘片,他又有些猶豫——這女人的字,寫得還真不錯,雖然寫的是“甚愚”二字。
衛無衣立刻磨了墨,揮毫寫下這二字,待晾幹,便覺得這與板橋兄寫“難得糊塗”是一個道理。
我就讓你看看,我怎麼就“甚愚”了。
這天戈如雪來得稍晚,她來時,衛家已經結束了晚飯工程。笑著與秦阿姨和衛叔叔打完招呼後,便十分自主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衛無衣自然不會乖乖地在書房等她。
樹木原色的書桌上擺著一張宣紙,蒼勁有力的大字赫然留在了紙上。
戈如雪顛了下宣紙在手上的重量,疑惑地說:“就這樣還想跟我宣戰?以卵擊石。”
她也不著急,隻將宣紙放到一旁,然後從包裏拿出了厚厚的資料,並且把幾支不同顏色的筆排列到一旁。看著整齊有序,實則她有輕微的強迫症。
天才,總會有些怪癖的。
衛無衣覺得這女人真的很神奇,明明來了將近有十分鍾了,卻自己坐在書房,根本不理會外麵的世界。老媽已經來叫過自己兩回,一次是被自己“找資料”所打發,還有一次是“sh-it遁”。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也是在這一瞬間明白了這個道理。思緒胡亂了幾下,就決定還是到書房去“受刑”。
他踢著拖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看到他的那一秒,戈如雪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淡淡地說:“計時開始。”
其實一個小時的時間是很短暫的,但戈如雪竟然把他逼到這種絕境。衛無衣奮筆疾書。
“哼!這破女人!我要是這一個小時之內寫不完這個,那我最近一個禮拜都別睡覺了!”他想,手上像裝了機器般開始了慣性動作。
“如果做的都是無用功,這堆東西還是你的。”戈如雪拿起那一遝資料,放到了無衣的麵前。
無衣抬起頭看了一眼,這才放慢速度,嘴裏嘟囔了幾句髒話。
戈如雪喜歡講語法,但是衛無衣偏偏聽不進去語法。
“像這種長句,你首先要做的是找幾個關鍵詞,把它拆分成幾個短句,然後再開始分析。當然,如果拆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最好還是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