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把本子遞了過來。
衛無衣看向本子,差點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負,負3分!你什麼意思!”他瞪著眼睛叫道。
戈如雪推推鏡架,再次淡淡地說:“我的標準,你就是負3分。下麵我們先做一份聽力練習。”
“戈老師,吃菜吃菜!”秦阿姨邊說邊往如雪碗裏招呼飯菜,沒幾分鍾就堆成了小山。
衛無衣有些鬱悶,卻不是因為自家老媽對這個家教的偏袒。而是——這個嚴肅的女人一踏出書房就成了鄰家少女!
瞧她笑著時候的溫暖模樣,竟看不出來是個已經上大學的老女人了!
“秦阿姨,我這碗裏都堆成小山了,您是讓我吃還是不讓我吃呀!”如雪笑著嗔道,仿佛與秦阿姨十分熟稔。
衛無衣一口飯噴了出來,米粒如毛毛雨般撒向了每一盆飯菜。
秦阿姨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兒子怎麼做出了如此無禮的行為。衛無衣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個神奇的老師轉變角色如此之快,才讓他做出了如此有傷大雅的行為。
戈如雪隻愣了一秒鍾,然後好像沒事人似的繼續吃飯,即便她的碗裏也被衛無衣唾液下的物體給沾染了幾分。
衛無衣繼續愣住。
“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他想。
飯後戈如雪又換上了“冷血教師”的標簽。這時候她才真的開始講題。
衛無衣發現,這位大學生老師似乎跟學校的老師真的不一樣,竟然能把語法都給講得生動起來,雖然他還是對此很不感冒,卻好像已經開始慢慢接受這個老師。
“我了個去,這也太快了吧?”他想。似乎就是剛才她對他噴飯之舉毫不在意時,他萌生了對她的好感。
“你的語法太差,別說一個小時,整個高中語法我給你講一年也是無用的。”戈如雪瞥了他一眼,在紙上寫了點什麼。
“就算我一輩子都不會,那你拿了錢也得給我講呀!”這時的無衣有些得意。
戈如雪又瞥了他一眼:“我可能忘了告訴你,我從來都是上完課才結錢,而且我愛要多少就要多少。你有膽就什麼都不做。”
“噗!”衛無衣一大口水一滴都沒有浪費,全數噴到了戈如雪的身上。他想發誓自己並非故意,但有眼睛的人一定都不會相信。
戈如雪沒有任何反應,隻淡淡地看著自己被水漬浸沒的衣服,心想:這小子真敢做得出來。
“對,對不起。”男孩立刻坐立難安,忙不迭道歉。這回被老媽知道可就死慘了。不要家教是一回事,對家教不敬是另外一回事。這對於家教甚嚴的秦家來說,家法將在某個夏日的午後被搬到台麵。
“有沒有外套?”戈如雪站了起來,無意為難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有,有!”衛無衣急忙衝去自己的房間。
戈如雪披了件運動外衣離去。無衣看著她的背影,失神地說了句:“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隻有秦阿姨覺得戈老師那件外套似乎自家兒子也有一件。
這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