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們進城時已經是晌午，現在他們出門時，街道上還是有很多人的。
白鈺牽著莫寂的手，防止人潮將他們衝散了。
莫寂看著他牽著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上揚著。
一路買菜的、買魚的，買布匹、買鞋的……什麼樣的聲音都有。
“爺，為什麼這裏那麼熱鬧，今天是市集日嗎？”在莫寂的印象中，除了京城沒有市集外，其他地方都是有市集的。
“不是，因為過幾天就是花旦日了。”白鈺回望她。
“花旦日？”莫寂看著他一臉的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花旦日呢？
“花旦日那天，人們都不會做事，他們會聚集在一起參加花旦日，有你喜歡的絲竹和舞蹈。每年的花旦日他們都會把這個月的市集日都集中在花旦日的前幾天。”白鈺解釋給她。
“是這樣啊！”她原以為是唱戲的那些花旦日呢，聽到這些她很期待花旦日的到來。
她臉上跟著揚起了個大大的笑意。
“爺，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她雖然知道月城，不過她不了解這裏的風土人情，而白鈺卻知道的這麼詳細。
“你想來，我就查看了一些書籍，所以知道一些。”白鈺在拐角時，與她換了個位置，始終讓她走在裏邊。
“謝謝你。”聽到他的話，她覺得自己的心溢滿了歡喜和感動，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你高興就好。”白鈺看著她的笑臉，輕揚了一下嘴角，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莫寂都高興的東張西望的，就像沒上過街的小孩一樣。看到可愛的東西都會上前看一番摸一下，可是就是不買，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鈺記得他第一次送她回莫府時，她在街上也是這樣的。她該不會是沒上過街吧，不過她沒上過街，怎會知道有市集。
“莫寂，你上過市集嗎？”白鈺看她被曬得臉蛋紅紅的，牽著她走到一旁陰涼的屋簷下，抬袖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
“沒有。”她搖搖頭，外公他們說市集龍蛇混雜，所以不準她去，因此她沒有上過市集，不過聽芬芳說市集很好玩，而且很多東西看。
白鈺停下為她拭汗的手，“那你是怎樣知道有市集的？”
“芬芳告訴我的。”她笑了笑，沒有留意到白鈺看她的眼神，拉著他的手打算繼續逛街。
“那你上過街嗎？”白鈺沒有動，等她停下看著自己時又問。
“有啊！”她記得小時候經常和外公他們一起出門，不過她沒有自己一個人上過街就是了，到她十歲時，她喜歡上了跳舞，便一直在府裏學跳舞，沒有再上街去玩，就算出府也是直接坐轎去的。現在可以直接接觸街上的這些東西除了他第一次送自己回莫府那次，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什麼時候？”白鈺很懷疑她所謂上過街的說法。
“經常啊，你怎麼這麼問？”
“沒有，走吧！”他沒有再問她，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累了嗎？”差不多逛完了市集，白鈺看著意猶未盡的莫寂。
莫寂搖搖頭，她平常練舞的時間更長，而且還需要體力。不像逛街不用體力，她覺得還可以繼續逛呢。
“那我們到河邊去看看。”白鈺是練武之人，自然也不會覺得累，他看到了不遠處的河堤，牽著她往河堤走去。
“爺？”走著走著的時候，與白鈺有一步之差落在後方的莫寂停了下來。
“怎麼了？”白鈺回過頭，就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額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就要倒下的樣子。心裏一驚，連忙將她摟到懷裏，大掌摸上她的臉，發現觸到的是一片冰涼。
“痛……”話還說完，她就暈了過去，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微微扭曲著。
攔腰將她抱起，腳足輕點躍上屋頂，往兩人逛街時看到的藥鋪的方向飛馳而去。
“大夫，快來看看我夫人怎麼了？”白鈺跳下屋頂，抱著莫寂衝進藥鋪，對著店內的人大叫，店裏的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公子，裏麵請。”一個中年男人由內室走了出來，像是大夫。他看到白鈺抱著人臉上一片著急，便招手讓他入內。
“公子，請將你夫人的手拿到桌麵上，還有扶著她。”大夫在方桌前的椅子坐下，指著他右手邊的凳子，示意白鈺將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