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茵興高采烈地直樂:“太好了!謝謝啦!我可能明日再來找你哦。”
送走可茵,雨逝闔上門回到琴房,看了看‘五瑤’,坐下,撫起琴來。
琴兮,弦兮,三月花開,可知人心兮?
春天的味道散落在琴聲中,一室清幽。
回家的路上,可茵透過簾子問翠娥:“翠娥,你現在相信了吧?雨逝不是那種人。”
翠娥也若有所思地回答道:“是呀小姐,她和謠傳的一點兒也不像。她的真性情我不敢說是怎樣的,但今天的表現卻是完全不同於傳聞,而且她的臉也和小習形容的有巴掌大的一塊胎記完全不符,我剛剛認真看了一會兒,那隻是右臉發邊拇指大小的一塊罷了。人長得算是清秀。可是,小姐呀,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外頭會傳成那樣啊?”
轎中的可茵歎了口氣:“唉!人心叵測呀!可憐的雨逝啊,都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從中午出門到回府原來都已經那麼久了,傍晚的紅輝罩在韓府高大的宅院上,顯得莊重而又不失典雅。
可茵拎著長裙的一角小心地邁出轎子,經過大門,正想先到大廳向父親道聲安,不期然的卻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她朝那人身後瞧了瞧,愣了愣才開口:“司馬文,你家妹子呢?你怎麼沒將她帶出門?”
瞅著可茵意外的神情,司馬文搖搖手中的扇子回答:“哈!她被我爹關家裏了。一個女孩子家老到處跑,惹事生非,我爹娘頭都大了。這次曉得要來江南,她硬是扯著我不放,弄得我沒辦法,哈哈哈,我就隻好去谘詢父母的意見咯。”
“哼!”可茵可不信這一套,“是你自己事前向伯父伯母告的狀吧?不想帶她出來就使詐!小人呀你!”
“可茵妹子,還是你了解我啊!”把著扇,司馬文笑得可欠扁了,“不過這回我是特地陪長風出來散心的,自然不能帶小玲子出來了,你也清楚她有多粘長風,而長風那家夥最煩吵了。”
“長風?”可茵又四處轉腦袋,可就是沒看見長風的人影。
“別找啦,他正在趕那群侍衛回京去,現在應該還在前廳。走吧,我帶你去。”看司馬文那麼隨便地在她家大院裏走呀走的,可茵真懷疑這不是她家,而是司馬府了。
左腳剛踏進大廳,就感受到一屋子的寒氣逼人,嚇得可茵不敢出氣兒,隻是望向她家那位在一邊也一言不敢發的老爹。聽到腳步聲,長風回過頭,稍稍頷首示意:“你回來了。”之後又沒事人似的回頭瞥了眼他那些頑固的下屬。韓大人來回地在她女兒以及長風和司馬文之間不停的用眼光掃射。
“真想讓我的身份公開讓人追殺麼?”終於,長風懶懶得丟下這麼一句後徑自走回桌邊喝起茶來。
以雷焰為首的護衛們始終低頭不語讀語,見主子生氣了,雷焰不得不抬頭;“主子,不然讓我和龐飛留下也好,這樣一來我們才能安心。”
長風眉一挑:“怎麼,你是在指揮我?”
“噗嗵”一聲,雷焰跪下:“屬下不敢!”
“可憐的雷焰啊!”司馬文與可茵不禁在心裏頭偷偷為雷焰掬把同情的傷心淚。跟這種主子就已經夠慘了,而他一跟就是十幾個年頭。更慘啊!
“就留你們倆個吧,其他人全給我回去!”長風有點煩得揮揮手。
除了雷焰與龐飛,其他人迅速地抱拳:“屬下告退,請主子保重!”禮畢火速離去,帶走一片清風。
“哇!走得真快!”可茵看得目瞪口呆,瞄到長風的臉色沒那麼臭了才上前去:“長風,你怎麼也溜到江南來了?”
“散心。”瞧,多惜字如金!他少爺扔了兩個字後繼續喝他的茶不理人。
“女兒!”韓大人偷偷招女兒到身邊:“女兒,你認得八王爺嗎?”
“八王爺?哦,您說長風啊,我都快忘了他是個王爺了。我們當然認識咯,他是我和司馬還有小玲子的朋友啊。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手上拎的是什麼?快去收拾一下,待會兒得開飯了。“韓大人也不再問更多的了。
司馬文早看見了可茵手上的籃子,以為掩在幔巾下的隻是些花罷了,就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一副欠修理的模樣:“女兒家家!”
長風卻在聞到淡淡香味後怔了怔,難得的向人要東西:“給我一點玫瑰花茶。”
可茵護住籃子,本不想給,後來想想人家也是客人,隻好伸出手遞上籃子。
呆捧著一撮玫瑰,長風好一會兒沒吭聲,眼裏似乎隱隱約約透露出些許感傷。大家被他的怪異給搞得暈乎乎的,卻又不敢開口詢問,隻好假裝很忙地全散開去了,隻有可茵與司馬文交換了個“肯定有問題”的眼神。
“我想見見這些花的主人。”
長風天外飛來的這句話嚇醒了可茵:“什麼?咦?難道你認識雨逝?”
“雨逝?”聽到這名字,長風一臉不解,“我不知道誰是雨逝。是種花人嗎?”
無奈地擺擺手,可茵有些累了:“這事以後再說吧,我也才剛剛認識她,等我和她熟了再問問她願不願見你。我想以她的性情應該不樂意見不相幹的人。我今天也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見到她的。”
這下子倒是引起司馬文的興趣了:“哎呀!那不是和長風有得拚?我也想見見這位雨逝。”
“你一邊去吧你!”在司馬裝可愛的時候,可茵一點兒也無法在他麵前裝淑女。
可憐的韓大人在邊上看著女兒沒大沒小地衝司馬與王爺叫,心裏好不怕。雖然司馬出身相家,但他和可茵從小玩到大,鬧鬧不大緊的,可長風畢竟是王爺啊!天啊,他的心髒快負荷不住了。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