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側福晉
清晨,皇後和烏蘇裏為她梳頭穿衣,喜娘和蓉貞攙扶她上花轎,紅蓋頭遮住她的視線,她隻能聽到嘈雜的鞭炮和道賀聲。司儀一生送入洞房,她,鈕鈷祿·景玉,在今天嫁與愛新覺羅·多爾袞為側福晉。
“誰?”喜娘出門,蓉貞為她拿吃的,新房隻剩下她一人,但她敏銳的覺察到人的氣息。
“跟我走。”剛聞男聲,下一秒她就被人抱住。
“貝勒爺。”他怎會在自己的新房出現?
“景玉,跟我走,我會幫你換個身份娶你為福晉。”豪格大手扯掉她的蓋頭,柔情的望著她精心裝扮的臉。“你真美。”
避開他的手,她退離到安全範圍。“貝勒爺,景玉今日已嫁十四爺,一女不侍二夫,請自重。”
“他不愛你,我才是真正愛的人。”豪格情緒激動的道,“景玉,時間不多了,跟我走,我會給你幸福。”
“幸福是什麼?您真的知道嗎?貝勒爺,你請回,我不會跟你走的。”她站在天秤的中央,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大海,她不想粉身碎骨。
“我愛你,不夠嗎?那你還要什麼,告訴我,我都可以給你。”
“我要活。”她毫不猶豫的表示自己的心,希望他死心。“景玉是十四爺的側福晉,你的十四嬸,全天下人都已知道,貝勒爺,你走吧。”
嗬嗬,他真傻,“看來今天我是來自尋其辱的,我走,走,十四嬸。”
唉,無緣無故傷了顆心,她也不願意。在這個永遠不平等的社會,沒有公平可言,有的隻是步步為營,成王敗寇。
“既惋惜,為什麼不跟他走?”換掉大紅色喜服的多爾袞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她獨自望月歎息。
“十四爺,說個故事給您聽。有個窮人患病,覺得病情很不好,大夫對他的康複已經不抱希望,於是他向神明祈求,說他若能病好下床,他會進行百牲祭,奉獻許多其他祭品。當時他妻子正在旁邊,便問他:‘你從哪弄來這些東西還願?’那人回答說:‘你以為我病好下床,是為了讓神明向我索要這些東西?’”歪頭直視多爾袞,她不疾不徐的道,“人們往往會輕易許諾實際上不能也不想兌現的東西,我也不是神不用對我許願,我更現實,不覬覦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們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如此甚好。”
多爾袞深深的看她一眼,遵循古禮倒了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她,“喝了交杯酒,你我就是夫妻,我會如你所願,給你想要的。”
接了就被,她的唇角在袖口的遮掩下蕩起笑,仰頭一口喝下,不去在意多爾袞眸子裏的光。“謝謝爺成全。”第一步成功,那麼接下來呢?
“今夜是新婚之夜,為了不被人說閑話,我留在你房裏,你睡床我睡軟榻。”
兩個人,一人一個方向。多爾袞小哥,晚安。
123,123,單腿平穩向後伸展,一隻手同時放平,景玉很喜歡在古代的早晨做瑜珈,打發閑暇的時光。
“吼,欺人太甚,有眼無珠。”蓉貞端著早膳,憤憤不平的碎碎念。
景玉穿好衣服,擦擦額頭的汗,替她擺菜,“誰又惹你生氣啦?”嫁來多爾袞府一月有餘,是不是蓉貞都會聽下人在背後評論她,而多數她隻是笑笑不以為意,隻有她會氣得跳腳為自己打抱不平。
“還不是那緋月院的丫環香幻,她道出跟人說就算你是爺要求賜婚的還是被冷落,爺最愛的還是緋月院的月鳳姑娘。”景玉姐可是皇上親自賜婚,十四爺明媒正娶的側福晉,那月鳳姑娘連妾都不如,拿什麼同景玉姐姐比。“景玉姐,你一定要教訓教訓她,走,我們上緋月院給她們一個下馬威,看看以後誰敢亂嚼舌根。”
“蓉貞,小心消化不良。我是怎樣不需要任何人評論,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太在乎他人的流言蜚語,苦的是自己。”她很喜歡這樣子的生活,安寧。
“景玉姐,你總是這樣,明明她們都已經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你還不教訓她們,你好歹也是側福晉。”新婚夜十四爺待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府裏的人都說她失寵,所有人不把她當一回事,可她自己更不當一回事。女人嫁給男人,最重要的是抱住地位。“明明景玉姐很好,為什麼她們要欺負你。”
“蓉貞閉嘴。”她看到屹立門邊徘徊尷尬的多鐸,示意蓉貞收拾東西。
“景玉,對不起,著是我最後一次交你的名,從今以後,我都得喚你一聲嫂子。”下定決心,他來到她麵前,自責的道歉,懊惱娶她的不是自己。
“十五爺,我說過很多次,不用同我道歉,你沒有對不起我。”這句話她到底還要重複說幾次?他累不累呀?
“不,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麵對她的臉,多鐸失魂落魄的走了。“為什麼你要如此善良,為什麼?”
喂喂,請問唱的是哪出?她都不計較了,他計較什麼?“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