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會痛
一直在追查著失金案的穀居幽傳回了消息,終於又找到了那批賊人的線索,於是傷勢還未痊愈的段明風立即率侍衛出發去與他會合。
這一次他怎麼也不肯帶上吳漁,因為上次的事情令得他還心有餘悸,他寧願讓吳漁繼續待在王府之中,免得再落入上次那種危險的境地中。
吳漁隻有留下,她千叮萬囑了段明風,要他小心,這才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和那批侍衛們離開。
離開的時候,段明風很溫柔地說,等到這個大案一破,他就立即向皇帝請旨,與她完婚。
自己真的要嫁人了?而且還是嫁給一個千年之前的古人?吳漁的心中至今仍然還有不可思議的感覺,總覺得這就像是自己的一場夢,生怕突然有一天一覺醒來,自己又已經回到了千年後的生活中。
就這樣患得患失地在王府中度過沒有段明風的每一天,她越來越思念這個人,原來她也會愛他到了如此深的地步了嗎?她簡直恨不得就從馬廄中牽出一匹馬,跳上去追趕他,告訴他自己已經離不開他。
就是在她這麼難耐的時候,穀居幽忽然回到了王府中,聽到了消息的吳漁很是驚訝,他不是和段明風在一起的嗎?他既然回來了,那麼段明風呢?難道出了什麼事?
吳漁見到穀居幽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回來了?明風呢?”
“王爺命我來接你。”穀居幽望著她。聽說在王爺養傷的期間,她幾乎與王爺形影不離,也聽說王爺在這個案子結束之後,就要稟明皇上娶她為正妃。這個女子,連她的真正來曆都還是隱藏在霧中,王爺為什麼就已經如此地迷戀著她,舍不得離開她?
不過,那原因也是可以想象和理解的吧?穀居幽的眸中,慢慢似是被一層霧氣所籠罩,然後他再次開口:“請你準備一下,立即跟我去追趕王爺。”
“用不著準備了,我現在就可以走。”吳漁急不可耐地回答。
她還需要準備什麼呢?手槍和他為她打造的暗器就和她形影不離,除了這些以外,沒有什麼東西是她割舍不下的,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再多浪費一秒的時間。
她好想見到他,他一定也和她有同樣的想法,所以才會叫穀居幽來接自己的吧?
她的急切令得穀居幽的眸中掠過些難以形容的神色,然後他點了點頭,“那就最好,我們現在就走。”
他轉身向外走去,而心情激蕩的吳漁也緊跟在了他的身後,滿懷著很快就要見到段明風的喜悅心情。
秦悅拍馬在趕回王府的路上,據傳來的消息說,穀居幽已經發現了失金的下落,王爺也已經去與穀居幽會合。現在自己也應該趕去王府,知道王爺和穀居幽會合的確實地點,去找到他們才行。
這一個月來,他的心總是處於極苦痛的狀態之中。看見王爺和吳漁那麼的兩情相悅、卿卿我我,作為王爺最忠心部下的他,不是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的嗎?可為什麼,他的心裏卻像是被人用針紮了無數下,直到現在似乎都還在血流不止,因而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
看到她和王爺在一起,就讓他幾乎會有瘋狂的感覺,所以他隻有逃離得越遠越好,也許看不見,就不會再有心痛的感覺了吧?
他埋頭於失金案的追查之中,整天在外麵東奔西跑,就是為了避免會見到她。可是傳來的消息讓他心中更有苦澀的感覺,王爺親口說了,等到此案一破,就會向皇上請旨,冊她為妃。
那麼自己現在所做的,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讓她早一點嫁給王爺?他追查失金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有意無意地拖延著,似乎想讓這件案子成為永遠的懸案。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種種奇怪的感覺和奇怪的舉動?
雖然不再看見她,可是她卻開始出現在她的夢中,總是夢到自己懷抱著她的時候。從天牢中把被點了昏睡穴的她抱回王府的一路上,他曾經癡癡地凝視過她的麵容,她身體的柔軟令得他的心中有極異樣的感覺,使得二十多年來平靜無波的心中起了波瀾。
不!現在他已經不得不承認,自己原來已經深愛上了她,雖然連他也不知道這是從何時開始。他隻希望這感情能夠很快地結束,讓他的心重歸於平靜無波。既然已經知道她心中所愛的另有其人,他又為什麼還要這樣無望地折磨自己?
可是,雖然他是這麼的想,為什麼她的倩影還是不斷地占據了他的夢?他在心中不停地追問著自己,壓抑著這洶湧的情感,拍馬向王府疾馳而去。
可是突然之間,從王府中馳出的兩騎讓他呆了一呆,勒住了坐騎。他沒有看錯吧?那明明就是穀居幽和她,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現在又準備去哪裏?不是聽說穀居幽和王爺在一起的嗎?
無暇多想,他連王府的門也沒有進,就揚鞭遠遠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疾奔。吳漁的心中充滿了對段明風的思念,以至於以她的並不怎麼精湛的騎術,竟然也可以勉強跟得上前麵的穀居幽。
穀居幽不時地轉頭望她一眼。她果然這麼想見到王爺嗎?對於她來說,王爺真是如此地重要?
他轉過臉去,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加快了馬的步伐。
他們逐漸偏離了官道,走上了一條有些崎嶇的小路。吳漁心中忽然有了幾分疑惑。段明風他們,會走這樣的路嗎?如果說他們是在等著自己的話,總應該是停留在某一個城市或村鎮上的吧?
她猛地勒住了坐騎,“穀居幽!”
穀居幽轉過馬頭,凝視著她。
“我們是要去哪裏?明風他們不可能是走這一條路!”就算她不會武功,可是她怎麼也有著高級督察的縝密思維,這情況不對,他究竟是想做些什麼?
穀居幽的麵上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你說得對,段明風所走的的確不是這一條路,可是你和我,卻要走這條路。”
這是一個居心叵測的人,吳漁立即這樣斷定。無暇跟他廢話,她立即撥轉馬頭,就想要逃回京去。可是穀居幽已經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輕輕落在了她的馬上,從她身後抓住了她的手臂。吳漁本能地想要反抗,但轉瞬之間,就已經被他把雙手都扭轉到了背後緊緊扣住,再也動彈不了分毫。
“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她不明白,他不是段明風最為得力的助手之一嗎?為什麼會來騙自己?
他的臉輕輕地貼上了她的發端,在她耳邊慢慢地道:“……或許,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吳漁忘記了掙紮。可是她仍然想不通,那個總是麵帶溫和笑容的穀居幽,為什麼現在會無緣無故地變成了反派?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雖然落入了他的手中,吳漁還是保持了鎮定,再次追問。
“我要奪走段明風最愛的東西,讓他嚐到痛苦和絕望的滋味。”穀居幽冷冷地開口。
“你在說什麼?”忽然響起另一個詫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