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遇見她之前,他也不曾碰過其他的女人呀,何況現在他又有了她?他微微地笑了一下,“我從來就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除了你之外,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她有點懷疑地看著他。他是王爺呀,是大理國數一數二的貴族,而且也不是什麼青春少艾的年紀了,會沒有碰過女人?她不大敢相信他會有這麼的純情,雖然她自己也是到了這樣的年紀還沒有碰過男人,但是,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呀,聽說男人可以把愛情和欲望給完全地分開,而女人往往就做不到。他會不會有什麼毛病呀?
她眸中那種懷疑的神色讓他有幾分惱火,這個女人,竟然不相信他一直“守身如玉”?!天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多年來硬是對其他的女人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也許是命中注定要他等待著她的到來?隻有她,一出現就撩撥得他心中如有火在燃燒,令得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觸碰到她,溫柔地撫摸著她。
他眸中現出幾分危險的神色,帶著幾分氣惱和好笑地開口:“你不相信?要不要親自證實?”
親自證實?吳漁驚慌地看著他,他在胡說什麼?這種事情她要怎麼證實?連她自己也還是一竅不通,又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第一次?
眼看著他的身體危險地壓過來,她終於想起此時此地可絕不適合做這種事情,急忙推開了他,紅著臉嚷:“你想幹什麼?別忘了,那些黑衣人隨時都會找來。”
看著她那驚慌的模樣,段明風心中柔情百轉,雖然及時壓抑住了升騰的欲望,卻仍然忍不住想要戲弄她一下,於是開口:“所以啊,如果我們這次會死的話,不抓住這僅有的一點時間,為自己增加些美好的回憶,你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原來他也是個油嘴滑舌的家夥。吳漁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別鬧了,你身上還有傷呢,還不老實一點?”
他也終於鬧夠了,於是稍微正經起來,重新倚在了洞壁上,見吳漁仍然神色緊張地不時向洞口張望,於是開口:“別看了。如果那些黑衣人今夜可以找到這裏,也許就是我們命中注定要死在這裏。如果能夠等到明天,我想,秦悅和穀居幽他們應該就可以找到我們。”
吳漁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遇襲之時,我已經放出了信號,他們一定可以看見,知道我們出事。在這一路之上,我也用隻有我們三人知道的獨特方法做了標記,他們如果及時趕來,明天淩晨應該可以到達。”
“你是什麼時候留下標記的?”吳漁瞪住他,他原來還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為什麼自己卻毫無察覺?像他這樣的人如果去做賊,恐怕自己這些警察就要受罪了。
“在你隻顧著埋頭逃跑的時候。”他好笑地看著她那副神情,然後一伸手,重又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身邊,“別想了,睡一會吧,今天累壞你了。”
那倒是真的,別看他身材瘦瘦的,可是分量卻一點兒也不輕,到現在吳漁還覺得渾身酸痛。而且,就算自己瞪大眼睛夜遊神一樣守在洞口,那些黑衣人真要來了,她仍然還不是對手,倒不如聽天由命算了。更何況,他的臂彎是那麼的溫暖舒適,令得她隻想舒舒服服地躺進去,忘記一切煩惱。
她很難得地配合了他的話,就這樣倚靠在了他的身旁,頭枕在他的臂彎,手輕輕地攬住他的腰,閉上了眼睛。
段明風靜靜地望著懷中的她,有時候是那麼的灑脫不羈,有時候又是潑辣豪爽,現在卻又是如此的嫵媚,她總有那麼多千變萬化的麵孔,總會讓他感到驚訝和不可思議。但不管怎樣,這樣一個讓人難以捕捉到芳蹤的女子,終於還是停留在了他的懷抱中,安靜地入睡。
他的心被一種從未有過的濃濃深情給填滿,就這樣一直凝視著她熟睡的麵孔,直到連自己也抵擋不了睡魔的侵襲,於是就這樣和她相擁著沉沉睡去。
明天會怎樣?能擁她在懷的段明風,已經不想去預知。
淩晨時分,秦悅和穀居幽終於趕到了這個段明風和吳漁暫時藏身的山洞。
兩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已經一夜過去了,王爺究竟會不會有事?他們會不會已經來遲了?這樣的猜測讓他們無法平靜自己的心情,於是在看到最後一個暗號是指向山洞以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縱身而起,直掠入洞中。
然後兩個人就都怔住了,一時忘記再移動腳步。他們所看見的是怎樣的一幅畫麵?雖然身上有許多個被荊棘割破的傷口,相擁在一起沉沉睡去的兩個人的臉上,卻仍然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秦悅的心中忽然感到一陣刺痛,雖然痛苦,他的目光卻不能離開吳漁的臉。
她的頭就輕輕地枕在王爺寬厚的胸口上,一隻手緊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和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滿足和幸福,而秦悅卻覺得自己心的某一個角落裏傳出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那讓他很難受,卻又無從排解這樣的情緒。
穀居幽也在望著。
段明風的一隻手握住她柔軟的手,另一隻手就輕輕地放在了她的頭發上,似乎仍然還在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
他想起當日在花園中看見的場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這個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的王爺,與她發展到了這樣親密的一步?
不過,她也就是那種讓人感到獨特,會讓人忍不住注目的女人吧?
穀居幽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另一隻手上,那隻手緊緊地攬住了段明風的腰,即使在睡夢中好像也堅決不肯放手。
他不期然地竟想起了那一天,當他帶著她同騎一匹馬飛奔的時候,她也是這麼緊地摟抱著自己,不肯鬆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穀居幽感覺到自己的這個細微動作令得身邊的秦悅不自然地震動了一下,然後秦悅就一言不發地轉身走出山洞。
原來自己的心也是會痛的嗎?麵上沉靜如水,秦悅的心內卻有滴血的感覺。原來自己也會感覺到那麼強烈的妒忌嗎?他真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出手殺死段明風。
感覺到穀居幽也走出了山洞,佇立在了自己的身側,秦悅卻沒有向他望上一眼。
沉默良久,穀居幽忽然平靜地開口:“秦悅,你,會愛上什麼樣的女子?”
似有人在心上的傷口撒了鹽,痛得他整個心房都糾結在了一起,然而秦悅隻淡淡回答:“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