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醒轉卻難起抵抗之力,陸韭這才緩緩放下心來。
白故本就是個溫潤少年,雖說此間身軀變大了些,臉龐線條也英朗幾分,但是依舊很是討人喜歡。
林喜隻要不露出什麼淫猥笑容,便也是一個翩翩公子(大概)。
於是陸韭就放下了大半警惕之心。
說白了,還是看臉。
隻要長得好看,便很容易讓他人放下心防。
尤其是異性。
個別同性也行。
然後陸韭便吃到了一個因為太過相信顏值而導致的悶虧。
白故雖說感覺到天旋地轉看不清物事,但聽覺依舊能發揮作用,尤其感受到那股純淨元氣滌蕩過自身之時,並未感受到什麼惡意,但是骨鐲已是悄悄咪咪散出幾縷霧氣護住周身。
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但是林喜不知道啊!
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如同一隻鵪鶉一樣被人以鎖鏈吊在空中,且不說這羞恥的姿勢,單是麵前那眉目淡雅青年露出的關切表情就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當然,在林喜眼中,那是貪婪的,對著他垂涎欲滴的笑容。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一爪揮了過去,帶著自己這具身體目前所能動用的所有力量。
陸韭還在打量二人身周的戰鬥痕跡,似乎想通過這個來還原那一下之前的事情經過,畢竟在場的沒人理他,讓這個骨子裏本性純良的小官員有點尷尬。
思索間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破風聲,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讓之後還是被那涵蓋範圍極大的爪風給帶了個趔趄,踉蹌幾步之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帶著三分怒氣三分疑惑轉過頭來。
眼瞅著那林喜已是勉強掙脫開那細細的鎖鏈,一雙灰眸盡是暴戾之意,就要對那不遠處的少年再度出手,陸韭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
“不該救他倆的。”
“可是都受了重傷,不管的話很有可能……”
“這般行為便是摻和進了他倆的恩怨中,不但不會感激你,還有可能連帶著你一起整死,如果他們有這個能力的話。”
“不會的,我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們最狼狽的時候。”
陸韭似乎分成了兩個人在不斷對話,似乎就拯救這兩個人的方麵無法達成共識,如今那官袍上紅色部分閃亮,這句話出口之後陸韭便沉默下來。
雖然很過分,但是很真實。
剛才林喜衝他揮出的爪風似乎也在提醒著他這個事實。
陸韭咬了咬牙,竟是沉默下去不再做任何動作。
林喜回頭深深看了不遠處的陸韭一眼,灰眸中無數複雜情感,以警告居多,但是一抹殺意卻是藏也藏不住的。
白故依舊在那細細鎖鏈的幫助下站在原地,隨著呼吸節奏微微搖晃身軀,似乎竟是在此地睡著了。
林喜可不管這些,欺近白故身周三尺之地便惡狠狠一爪拍了過去。
誰料白故猛然圓睜雙目,腳底稍稍一錯便將失去重心的林喜輕輕悄悄避讓過去,身形滴溜溜打個旋兒,左手在林喜腰側上溫柔一按。
雖說林喜反應也是極快,竭力避開了白故那一掌按向自己被長劍穿刺的傷口,但是那掌勁一臨身便暗道一聲一不好。
那掌勁並非之前那如同月光一般絢爛的爆炸,而是一股如同春風般順其自然卻又推波助瀾的溫柔一撫,卻又帶著無可抵抗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