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她又好希望江南不會再出現，這樣她還會有那麼一點希望。
“後來，出現了一個滿頭白發的人，有搭沒搭的跟我講話。之後我記得江南出現了，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語言，我從來就沒有看到過他那樣。”
那樣的江南，狼狽，甚至是帶著驚恐的慌張。
“我始終潛意識裏麵認為，江南不會有那樣的表情。至少從我醒過來到現在他也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其他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應該是說，根本就記不得了才會。不過，至少我記得連暻，大概是聽說從法國回來之後就變得很依賴他。”
“催眠能達到那種功力的人，放眼望去也是少的。”
薔薇笑著搖頭，“我相信你也是其中之一。催眠本身並沒有多大的苦痛，但是被人控製思想，情緒，甚至記憶，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讓我覺得很可悲。”
洋人在一旁歪著頭，外國人說中文，臉上肌肉抖動的猙獰，所以除非必須，英語還是他的看家門麵，此刻他一臉慵懶，還帶著些許調侃，“難道昨天看到他們的LIVE SHOW，才刺激你想到從前？”
“不。”薔薇轉身看著他，“你比我更清楚什麼時候應該複蘇。為什麼要幫我？”
“你比我想象地還要聰明。”James臉上一副你很棒的樣子，“你知道不是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計劃，在你16歲就開始了，隻不過你當初的排斥反應太巨大了，所以不得不暫停。”
16歲那年。
她從樓梯口摔下，可是哪個從高處摔下來的人傷口會集中在一處。
她以為她是王若安，事實是，腦子裏麵的記憶就像一團漿糊一樣。
“之所以上次沒有明確跟你說，我想或者你自己發現會更好。”
“還真會找借口。”
“你應該好好謝謝他。”
薔薇點點頭，“當然要謝謝他，這麼致力於幫我。也請你幫我轉告他，那天務必要出席。”
女子巧顏輕笑，“當然James，還有你。”
“榮幸之至。”
在一生中，你把最好的歲月留給了初戀，沒有什麼所謂的。
初戀本來就是極美的，初戀，初，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很多很多美好而絢麗的詞彙。越是美的東西就越揮發的快。
人的成長總是能夠明白這一點。
隻是我們大多是人所謂的成長，即便是那些自命不凡自我覺得偉大的人。
許多人所謂的成長，不過是被習俗磨皮了棱角，變得世故而實際了。那不是成長，而是精神的早衰和個性的夭亡。真正的成長應當是獨特個性的行程，真實自我的發現，精神上的結果和豐收。
“這樣說起來就跟科幻小說一樣，居然還能夠弄丟自己的記憶，我都可以寫一本書了。他們的情況怎麼樣？”
“他們是誰？”
“你知道我說在說什麼。”
“抱歉我中文不好。”
薔薇輕輕歎息，“你又何必呢？我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我隻知道那個姑娘開始行動了，不過勝算不是很大。奧斯汀那邊一直幫助他們融資，而且他們在政府係統裏麵也有人，所以就算是連暻很有實力，也隻是以卵擊石而已。我勸你還是不要幹涉進去，程氏現在也岌岌可危，畢竟，他們信服的總裁隻有江南一人而已，你現在還太嫩了。”
“我不會笨到現在就開始。隻要奧斯汀撤資那一切就好辦了吧。”薔薇抬起頭，對著藍湖般的眼睛，“這個請你幫我給他。”
“這是……”
“哪個政要後麵沒有一點腥，如果他們聰明的話，就知道該不該插手。”
“這你也能黑到？不過，這樣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程氏，你……不擔心嗎？”
“無妨，這個江南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了。
洋人搖搖頭，“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用在你身上正合適。這樣就夠了，薔薇，你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參與過多。”
“你應該知道，我比任何人還要了解王若安，她18年來的苦，她的痛，她的悲傷，現在好不容易能夠翻盤，我自然是希望能夠幫她……”薔薇把前額的頭發捋到耳後，“所以我一定要做到。”
不管如何。
“好。”洋人點點頭，“我會等你回來。”
“恩。我知道。”薔薇揚起笑容，“謝謝你。”
謝謝你幫我振作起來，謝謝你幫我找回記憶，謝謝你幫了我太多太多。
“沒關係。”似乎是看懂了薔薇的心思，洋人接著開口，“我雖然給他私人優惠價，不過也值得這小子肉疼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