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那時候就在想,這樣的女生是情敵,是不是太強勢了一點。
但是這一點,毫無疑問的沒有阻住林恩小姐刺探敵情野心。如果是大小姐的做法,打了個響指幾個黑衣人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弄走。
哼,在我的地盤你還淡定地起來嗎?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林恩。”
麵前的女生隻是點點頭,也不多言語。
這樣的氣場表明,林大小姐的開場白——輸了。
沒關係,再接再厲就行了。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你那個……”
“你說江南嗎?”薔薇放下茶杯,微笑像是山茶花一樣潔白,“我知道你對他有意思。”
林恩沒見過世麵的臉紅了,生理反應肯定是沒有辦法掩蓋的嘛。
“是又怎麼樣?我要把情敵消滅在萌芽之內!”
“他不可能會注意你。”
“你說什麼……”
“江南不可能愛你,因為他始終會對我愧疚。”
晚上彌漫著淡淡的花香,遠處傳來神廟隱隱的鍾聲。她似乎聽到露水滴入溫泉,好像是初次遇到薔薇的那個早晨。
因為他會對她愧疚,因為愧疚。
如果沒有纏繞欄杆的小碎花,少女無聲攪動的咖啡,陽光從樹間間隙跳動播灑開來,如果她那個時候沒有那麼多無知跟無助的占有欲;如果她肯停下無所謂的偏執,在那個時候懇請聽薔薇講講他們兩個的過往,那時候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回轉的餘地?
如果她可以好好想下隻是愧疚,她怎麼還會做那樣的事情?
林恩看著身邊英俊的男人,他有著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眉角,他笑起來會讓人覺得溫暖陽光拂麵的清澈。手指一遍一遍的描摹著男人近乎完美的側臉。
江南捉住調皮的手指,長臂一手,把女人緊緊圈在懷裏,另一隻手又無意識的幫她搭好被子,“別鬧,薔薇。”
那個少年逆著光衝進來,盛滿那張臉是猝不及防收緊的怒氣。
林恩突然在那個瞬間就不害怕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別這樣,我隻是想要跟你談個條件而已。”
江南勾起一邊唇角等著她說話,分明是故作鎮定卻硬生生憋下去的女人。隻是,這樣的笑容在林恩眼睛裏麵變成了無數泛著尖銳光滿的嘲弄。
“我……我想要你一晚。”林恩的臉又不自覺的紅了,“等一晚過去之後,我立刻就放了她。”
像是過了一個世界般的安靜。
江南慢慢的踱步向前,“一晚嗎?”
被他一記貫穿,身體還沒有來得及分泌足夠的液體。
而她卻記住了這種疼痛,不管今後多少次歡愛,卻深深記住了帶給她這樣疼痛的男人。
她把一整顆心都記掛在這個男人身上,到頭來得到了什麼呢?
傷害了毫不知情的女孩。低到塵埃裏的自尊心,甚至是因為他一個拜托都談不上的赴湯蹈火都差不多幹了,親自栽培一個小鬼,甚至還天真的以為跟連暻擦出火花可以引起那個男人的嫉妒。
怎麼可能?
那個男人早就守著那個女人過著日子。
我們覺得自己值得這種愛。我們愛著的人一點都不知道尊重這種東西,我們卻依然奮不顧身。
林恩在這樣的夜裏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把臉埋在江南的胸口,聽著男人的心跳。
其實,你是為另一個人跳動的吧。
不管我們的身體是如何契合,你的心裏總是裝滿著她。
其實,他們兩個都不會知道,在他們縱情於欲的那一刻鍾,赤足少女把一切都盡收眼底,揚起的毀滅世界的嘲諷的笑,然後回到之前的房間裏。
等待著醫生。
她何嚐不想忘掉,如果她真想記得,那些都不是困住她的方法。
隻是,她不想記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