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櫃子的最後一層,那本藍色筆記本塵封了十年,我沒有打開過一次,但我一直都記得,在小易十歲生日那天,這是要送給他的。為了讓他親自看,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堅持他學漢字。
“寧易,你好,我是你的爸爸,我叫寧折北……”
我退出房間把這裏留給小易和他的爸爸,他常問我,他的爸爸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像他爹地那樣高大威猛,是不是像他爹地那樣聰明。我想至少這本日誌會告訴他,他的爸爸像他的爹地一樣愛他。
我下樓,迎來一個熱情的擁抱,這個有著一頭金發的美國男人就是我的丈夫,也是強尼的爹地,而十年前他隻是折北的主治醫生。
“哈尼,我們的小寶貝呢?”他看我眼角有淚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把折北當年留下的日記交給小易了。”
“你做的對!強尼會很高興他有一個那麼愛他的父親。”
“你知道吧,我哭隻是感激上蒼,讓我遇到了你,這十年來你愛著我和強尼,你照顧著我的公公婆婆,還幫助向南,因為你,我十年一直很幸福。”
“我知道。”他緊緊的擁我在懷裏,我卻似乎見到了折北,我知道他一定很高興我們如今是這樣生活著。那一年是我在除夕夜對他下了藥所以才有了小易,他知道後沒有怪我,隻是問我是否有信心
今天,我穿上了很久沒穿的西裝,因為恒宇的周年慶,而我的身份由優秀企業員工變成了優秀企業員工的父親。是的,我退休兩年了,而我的女兒願景已經在公司工作四年。
“澤安,你不覺得女兒今天特別的美嗎?”季雅在我耳邊小聲說,我們坐在一邊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就如季雅說的,她這輩子畫出最美的畫就是女兒願景。
“女兒隨你,自然是美的。”說起來女兒除了眼睛像我,其餘的都遺傳了季雅的優點,提拔的身姿,烏黑的秀發,“不過下次你要跟女兒說說,低胸的衣服不適合她。”
季雅偷笑,“年輕的時候沒發現你竟然這麼保守。女兒當然美,我是問你沒有發現女兒今天特別打扮了一番嗎?”
“你是說她戀愛了!”我一個激動站起來,四周看來的眼光都有些好奇。
季雅拉我坐下來,“不是,是你女兒看上了一個人,女兒偷偷跟我說今晚那個人會來,她要一舉拿下。”
“哪個小子這麼有福氣,竟然讓我女兒看上了,怎麼能讓女兒追他,願景這麼好,應該他上門來追才是。”
“女追男怎麼了?你還不是我追來的。”季雅想起當初怎麼追的,如今還真是有些後怕,她常常感歎,自己當初怎麼會有那般的勇氣,雖然走了許多彎路可值得慶幸的是,最後還是與他重新走到了一起。
“我這不是怕女兒太辛苦嘛,”想起那些年自己對季雅的不待見,覺得被她的愛壓迫的無法喘息,怎麼忍心女兒走那樣一條路,“不過女兒有說那小子是做什麼的嘛?”
“聽說是Y大從國外請回來的教授。”
我覺得自己的英語是相當流利的,可是要有個外國女婿心裏還是有些別扭,但想到混血兒的外孫,我還是可以接受的。“不過恒宇的周年慶Y大的教授來湊什麼熱鬧?”
“聽說恒宇這次的新工程的關鍵難點就是這位教授幫忙解決的,為了表示感謝應該的。”說起Y大,季雅忍不住笑了,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Y大的建立都是因為她一個笑話的事了,記得那年陸減和以默在家裏為他們的寶貝女兒滿滿慶祝十歲生日,以默抱怨陸減太心疼自己的女兒,季雅說等以後孩子長大了上大學總要離開家的。這一句說完了,陸減當場就說在Y市建所大學不就成了。承默竟然也擔心起自己兒子,跟著說一起建。大慈善家陸減和企業家梁承默一起籌建Y大曾經是Y市一大傳奇故事,有誰知道他們隻是舍不得孩子去外地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