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不知禮義廉恥,便是如此!:荀夫子站起身子來,合上書簡,而韓非也在此時朝著荀夫子起身一拜:“多謝夫子教導!”
“今日的課就到此結束吧。”
“諾!”
荀夫子見雲中君闖了進來,就深望了顏路一眼,顏路十分無奈攤了攤手,然後用十分無辜的眼神看著荀夫子,意思就是說,我已經盡力了,此時當真是與我無關之類的話語。荀夫子見狀,也知曉是雲中君硬闖過來,知曉顏路也無法。隻得命顏路與韓非退下,然後留下來招待雲中君。
“不知雲中君此番來尋老夫所為何事?”
荀夫子放下書簡,指著一處,與雲中君兩人相對而坐。他的目光便落在雲中君的右手上,那很明顯是墨家的機關手。看來傳言當真是沒錯,秦王政當真是廢了雲中君一隻手臂。
“荀夫子,明人不說暗話,我此番前來,是想問你,趙國溪月公主現在所在何處?”雲中君直接開問,也不拐彎抹角。荀夫子捋了捋胡子,突然就哈哈的大笑起來。
“雲中君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便覺得十分的可笑。你們陰陽一派,最是擅長占卜算卦,陰陽上人已經是化神之人,你若是想問溪月公主如今正在何方,你應該去問她才是,何苦來勞煩老夫?”
荀夫子乃是儒學大家,雖然精通《易經》也會幫人卜卦,但是比起陰陽一派自成體統,那還是相距甚遠。
“實不相瞞,荀夫子你有所不知,陰陽上人曾經卜算過溪月公主命格,全部都是錯誤的,河圖洛書上沒有任何的顯示,還請荀夫子用《易經》探看一二!”
雲中君這倒是沒有欺騙荀夫子,事實上確然如此,陰陽上人早就開始在探尋趙溪月的下落,隻是一直尋不見,趙溪月的命格已經全然改變了,生辰八字全然對不上,河圖洛書上任何都沒有有關於她的記載。這才是讓整個陰陽一派最感到吃驚的地方。河圖洛書上沒有記載的人,那就是已經消亡的人,便是死人。一個死人自然在河圖洛書沒有記載。
可是趙溪月明明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所以肯定有出錯的地方,除了陰陽一派,就屬儒家的荀夫子最會卜算了。所以雲中鶴不惜千裏來到了韓國,來尋荀夫子。
“陰陽上人算不出?”
荀夫子對陰陽上人多少知曉一些,知曉她一直都在趙國麒麟閣的神閣之中,常年不開口說話,無人見過她的正麵目,但是她確實整個趙國人人敬重的人。這麼多年,為何秦國遲遲攻打不下來趙國,以來趙國有廉頗,藺相如這樣的名將重臣,還有便是這位陰陽上人,她在那裏,她就是趙國的象征,整個趙國王族對她都有所忌憚。此番她竟是也卜算不出來,那麼趙溪月確實是有點意思沒了。
“是的,確然算不出來,溪月公主的命格好似被人給抹去一般,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試問當今還無人有如此的本事,可以抹去一個人所在的痕跡。”
雲中君至今還記得那日陰陽上人開口說話,她是用十分低沉且驚訝的語氣告訴他:“空白,是空白,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去,白茫茫的一片,好深,好深,看不透,看不清,來自何方,去往何處?”這便是陰陽上人給出的指示。
荀夫子眉頭緊鎖,他還在思考,他是儒家的集大成者,此番若是出手,到時候勢必會將儒家卷入其中。這其中怕是有些不妥。
“夫子,還請夫子卜算,為學生趙國阿姐下落!”不知何時韓非竟然闖了進來,對荀夫子便是一拜,然後就一直磕頭不起。
荀夫子見狀,再次皺眉,韓非一直都在磕頭。這些天他一直都在等消息,可惜的是任何消息都沒有等到,張良也不知去了何處,就連桃夭公主也不見了,如今整個韓王宮也在到處的尋人,根本就無人可以被他這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公子所用。而今雲中君來了,他知曉雲中君乃是阿姐趙溪月的師父,這一次來怕是為了趙溪月而來。果不其然,他在外間偷聽,他當真是為了趙溪月而來。
“還請夫子成全!”
韓非見荀夫子還不為所動,他自然是繼續磕頭。
“也罷,你去將《易經》給老夫取來!”
這下子荀夫子也沒辦法,也隻能卷入其中了,果然還是做不到獨善其身。
“夫子請!”
韓非子將《易經》放到了荀夫子的麵前,而雲中君也取出趙溪月的生辰八字。對於古代人來說,生辰八字是相當隱秘的存在,不是任何人都能瞧見的,此番雲中君願意給荀夫子也是基於對他的一種信任了。
但見荀夫子翻開了《易經》開始翻看,身為儒學大家的他,是修文道,不是武道。因而荀夫子不善武力,但是在文道上無人出乎他之右,對於這一點他是相當之自信。
他一代打開《易經》那些字好似活了一樣,全部都站起來了。這便是荀夫子的境界,他已經到了話字為人的境界了,而這些字都變成了字靈,他與這些字靈相通,字靈會告訴他趙溪月到底在什麼地方。那些字好似人一般在矮桌之上走來走去的,好似在排列出一個陣法似的。荀夫子就看著這些字靈的變化。
“溪月公主非常人啊。”
那些字靈已經倒下了一片,唯有幾個苦苦的支撐著,若不是荀夫子學富五車,這些字靈怕全部都完蛋了。
“到底如何?還請荀夫子告知一二?”雲中君也看出來了,效果不是很理想。而荀夫子朝著他擺了擺手道:“莫著急,再讓老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