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斯問道:“是嗎?那你接下來如何?”
“當然到M國去殺了那個莫萊.文斯特了,這還用說嗎?”周昧運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娜娜斯,仿佛她問了什麽很詭異的問題一般。
娜娜斯愣了一下道:“可是你不是說你討厭這血腥嗎?”
“討厭歸討厭,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啊,比如吃藥難吃,有病的人難道因為難吃就不吃了嗎?報仇殺人,那血腥味確實討厭,但是該殺的人還是要殺……而且聽說黑手黨很富有,昨天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腦袋一直不清醒,這次去殺人時就一定要記得了,殺之前先綁架他,然後勒索個幾百億世界幣,哇哈哈……”周昧運越說越興奮,到最後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娜娜斯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好半天後她才捂嘴嘻嘻笑了起來,眼中那輪旋轉翻滾的六茫星魔法陣也逐漸慢慢隱去。
(是錯覺嗎?亦或者……這樣的他才是最適合的他?)
這個時候,張冰卻拉過周昧運狠狠用手臂擠壓他的腦袋,邊擠壓邊說道:“告訴二姨娘,你和你父親到底是什麽人啊?即使是外世界士也不可能有這麽大能量吧?在民眾麵前公然殺害政府官員,卻反而讓政府幫你取締和追捕綠紅幫的黑社會成員,看起來你根本不像是外世界士一樣,反而像是,呃……對了,反而像是那些古代封建社會的皇帝一樣。”
周昧運既覺得痛苦又覺得幸福,張冰身材極好,胸部也比普通水平稍大一些,這樣一擠壓,他既覺得腦袋難受,卻又覺得臉邊接觸到的柔軟驚心動魄,可惜旁邊玲嫣虹和艾娜斯臉色開始不對勁起來,周昧運連忙說道:“其中情況太複雜了,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二姨娘,等有空時我仔細給你解釋吧。”
張冰也發現這個動作似乎有些曖昧了,於是連忙輕咳一聲放開了周昧運,她喃喃說道:“算了,二十多年前就已經知道你父親是怪物了……那麽,明天帶我去你母親那裏祭拜一下吧。”
周昧運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氣氛已經不再適合談些別的什麽,三女和張冰都去了酒店過夜,周昧運獨自一人留了下來,雖然有便宜不貪實在是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幾女卻仿佛明白他心中在想什麽一樣,都是默默離去,隻有艾娜斯在走時拉了拉他的手,這個小女孩子對周昧運已經很是依賴了。
周昧運心裏亂極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或者該去想什麽,夜裏街上的車聲人聲都安靜下來後,他關上燈默默的坐在窗台邊,窗外霓虹燈肆意宣泄它的光亮,在這樣一個不夜都市中,天上的明月都被城市光亮抹上一層灰色。
周昧運從他十年前有記憶以來,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是的,活下去,即便是吃屎也要活下去,那怕是失去所有的尊嚴,那怕是隻剩他一人,嚐盡所有屈辱,經曆所有孤獨,他也要活下去……
但是,真的能一直活下去嗎?
直到昨日,他才覺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條人命眨眼之間就會消失無蹤,即便這人命是消失在他手上,但是這並不能帶給他絲毫的安慰,相反,越是殺戮心越沈重,看來他果然是和主人格完全相反的存在啊。
真的能一直活下去嗎?他再怎麽努力,實際上也僅僅隻是主人格的一小部分而已,隨時都會主人格抹去,甚至是像昨天那樣被主人格的思想所取代。
周昧運他的全知狀態並非他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這一點甚至連娜娜斯都看走了眼,全知狀態是連主人格都未曾領悟的一種力量,在全知狀態中,周昧運自然知道他被娜娜斯所催眠,事實上他反而非常感謝娜娜斯,若非她的催眠,說不定他還不知該如何下手殺這許多人。
但是,也正因為這次催眠才讓他清楚了一件事,他始終都隻是負人格而已,主人格可以輕易影響並且控製他,就如同昨天那樣,他的憤怒,他的殘忍,這一切都是主人格強加於他身上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