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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晚無夢,睡得分外香甜,就連打了一晚上的雷也被自己當成了催眠曲。扭著身上的衣服很是鬱悶,嘩啦的水聲隨著衣服的扭曲流到了地上,幸虧自己早有準備,一看雨勢就把自家唯一的一口缸請了出來,這個時候請出缸自然不是他渴了想喝雨水,今天買來的米和穀子還在裏麵放著呢,就這小缸也就一米來高井口大小,肯定是要放米的,自己還有兩床小薄被肯定也是不能放棄的,外麵此時已是傾盆大作,就如同這倒了的水缸,不能再猶豫了。想到這裏柳書賢動作利落的卷起祖上傳下來的兩床薄被拿著用玉米梗做的缸蓋蹭的下跳到了缸裏,把蓋子蓋上。這都缸當真是個好東西,除了那楠木的椅子就數他最值錢了,也是祖上傳下來的,果然是祖先有靈,自己每次下大雨都會把它老人家請出來坐鎮百試不爽。就是今天裏麵擠了點,是多了糧食,一想到白花花的米心裏說不出的甜美。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看這陣勢一晚上都不會消停了,窩在裏麵的柳書賢想到這裏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在此醒來就是第二天早上了,滿足的打了個哈氣伸了伸懶腰,一看缸蓋還穩穩的抓手裏,於是小心的跳出了缸再然後小心的把缸蓋放到了隔間的灶台上,再然後滿足的對著屋中間的缸傻笑,再然後就是鬱悶的開始。衣服怎麼沒穿在身上,遠處的一堆白布怎麼會那麼眼熟呢?頓時大驚。

“衣服啊,你死得好慘哪……”

應該是這樣吧,以前看到那些人很傷心的時候就是這麼喊的自己從小看到大不用人教就會。

奔上前去小心的撿了起來,自己就這麼一身的衣服,這還是上次來埋人臨走的時候那人留下的,等了好久也沒見那人來拿,自己就拿來穿了。自打得了這衣服自己可寶貝的緊,每次睡覺之前都會把它脫了疊好放在一邊,怕晚上睡覺的時候給壓著了,幾年下來也形成了習慣,不穿衣服睡覺,估計是晚上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就給脫了吧。想到這裏不由得慶幸了下。幸虧沒脫鞋,自己可就這一雙,鞋麵磨得都快出洞了自己還是舍不得扔。

擰著不再出水的衣服往屋外的小柳樹上一搭,自己可真是走運啊,隨手在外麵撿了個樹枝把上麵亂七八糟的一扯,再往自己院子這麼一插原本是想拿來當火棍的誰想到一場小雨過後它就活了,自打那後也沒管它,等在注意的時候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了。

想著想著小柳樹柳書賢就記起來他那棺材板了,自己好不容易拖了一路那麼好的東西怎麼能放過,拿回來統統拿回來,於是乎莫小強爆發了他那被一缸水澆滅的熱情興衝衝的朝著遠處一座座土丘衝去。

天大亮這被一座座比人都高,比那小土屋還要豪華的墳墓看的是一清二楚,此處方圓十裏都是墓地的範圍,總結一句鄰居多得很。看到遠處被大雨衝毀的墳墓羅出森森白骨。

“好久沒有家人來看你了吧?放心我肯定把你家蓋的漂漂亮亮的保證你家人來了立馬就認出你。”隨手抽了半截木頭挖起土來,不是柳書賢善良,這是他必須做的工作要不然沒個月看看地方怎麼還回來有人給你送錢。對好了土堆,這下看不見了吧。其實柳書賢是不怕這些死物的,露出來就出來吧,說不準是人家睡久了想出來透透氣嘞?隻是不好拿人家的錢不辦事。

“好了,你放心吧這下你家人就能馬上認出你了。”狠狠的在土堆上踩了幾腳,瞧房子蓋的多結實,臨走又補了幾腳。

“噢,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柳書賢沒走幾步就又折了回來。

“我見人家門前都戳著牌子,你怎麼沒有?不過,你不用怕哦,你看這是什麼?”柳書賢拿著在一旁隨手抽來挖土的木板很是興奮。

“我剛走出去一看這木頭上有字,感覺挺適合你的,送你了吧,不用謝哦”隨即高興的跑開了。

“小白癡,這是誰家的門怎麼亂放,哎,還放反了?”

幽怨之音隨風飄散,隻是一看哪裏有人。

那鬆木應該用來幹什麼呢?當柴劈了,好可惜?遮房頂的洞?又不下雨了?邊走邊想著怎麼運用木頭的柳書賢很高興,抬頭看著藍天白雲,和永遠也不會停在自己身前的小鳥,今天天氣真的很不錯。

“唉吆。”怎麼每次湊躲不開這絆腳的石頭。

這是誰的聲音?不是自己喊得吧?

依舊是那塊自己絆了十六年的石頭,上麵還壓著很眼熟的棺材板。原來在這啊?

抱著棺材板拖著就走。

“他奶奶的,是哪個不要命的打擾老子睡覺。”嗓門大如洪鍾,無端的叫罵聲讓柳書賢想起了村民,不由得瑟縮了下手中的木板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