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詩會快要開始了,中間大堂的桌椅上已經坐下了不少的人。
而且這環彩閣中也有不少的女子相伴閑逛,看她們的服飾和打扮,不像是這青樓女子。
在那大廳的北邊有一舞台,此時已經擺上了一架古琴。
陳瑜歪了歪頭,“我是第一次參加這詩會,看這樣子,像是要開始了?”
與陳瑜相對而坐的張茂點點頭,“看時間確實差不多了。”
陳瑜卻又問,“為何這詩會中還有不少的女子?她們也會作詩嗎?”
因為聽到陳瑜是第一次參加詩會後,張茂也並未去多想,隻是聽後搖了搖頭,“多是一些大家小姐,來這也隻是對詩詞或者那些才子作詩時的風采感興趣,應該沒有會作詩的。”
“不過在汴京卻有女詞人作詩力壓眾才子的趣事。”
陳瑜想了想那畫麵,隨後笑了笑,“在現在的人看來確實是一件趣事,因為太罕見。”
隨後也不給張茂細思這句話的機會,起身對張茂說:“走吧,我們也下去。”
“吱呀”一聲,板凳與木板劇烈摩擦,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張茂雙手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
“那玲瓏姑娘單獨見一次竟然需要七八十兩銀子?”
“對,玲瓏姑娘可是這環彩閣的最紅的頭牌,人美舞也美,八十兩銀子僅可與玲瓏姑娘獨處兩個時辰。”
“那張兄可曾單獨見過?”
“倒是沒有,家父管教甚嚴,出來一次僅可攜帶三十兩銀子,不過那鎖兒姑娘倒是單獨見過兩次,人也長得甜美,相處起來也是很輕鬆愉悅。”
“原來這就是張兄對那鎖兒姑娘讚不絕口的原因了。”陳瑜笑了笑。
“因為隻能見一見那鎖兒姑娘。”
張茂也隨和地笑了笑,“不過在我眼中,鎖兒姑娘倒是不比另兩位紅牌差。”
……
這兩人便這樣笑談著像樓下走去。
然而樓下的人們看到張茂後都是嘴角一挑,隨後朝同伴低聲打趣,順便還指指點點,頗有幾分嘲笑意味。
連對陪在張茂身邊的陳瑜也多了幾分輕視之意。
“陳兄,這場詩會還是分開就座吧,你初次來這詩會,倒不要給別人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陳瑜卻搖搖頭,“這有何不好的?僅僅因為我跟你同行就對我印象不好隻能說明他們腦子有些問題。”
張茂卻尷尬地笑笑,“我確實沒什麼詩才,來這也僅僅是湊湊熱鬧,看看鎖兒姑娘的表演,他們嘲笑我也是有些道理的。”
陳瑜仍是搖搖頭,隨後也不管其餘人別有意味的目光,和張茂挑了兩個角落的位置坦然坐下。
這隻是詩會前的一個小插曲,眾人看到張茂後的表現也僅僅是:哦,張家的胖少爺竟然來了。
笑完一次之後便也失了興趣,仍是閑聊之前的沒有與同伴閑聊的話題,大多是這對這彩閣三位紅牌表演以及各大才子作出佳作的期待。
未過多久,此時大廳座位也幾乎坐滿了,隨著三位女子的登台,原本吵鬧的聲音也漸漸平靜下來。
陳瑜也定睛望去,隻見站在舞台中間的是一身穿金絲紅紗綺羅裙的妙齡女子,身材十分高挑、曼妙,因為相隔較遠,倒是看不太清那張臉。
站在那古箏後的則是一白衣女子,正在輕撚慢挑調試著古琴,氣質也是不俗。
最後站在舞台左側的則是一青色紗裙的姑娘,倒是不如另兩位姑娘高挑。
此時她手中拿著一隻竹蕭,亭亭而立。
而張茂此時也是興高采烈地朝陳瑜介紹著,“那站在最前麵地紅裙女子便是玲瓏姑娘,著青色衣裙的便是鎖兒姑娘,另一位白衣彈琴女子就是瑾兒姑娘了。”
“她們三人都擅長跳舞,隻是玲瓏姑娘跳的最好,而鎖兒姑娘的蕭,瑾兒姑娘的琴都是這環彩閣裏演奏的最好的。”
陳瑜也點了點頭。
伴奏的自然不會僅有一琴、一蕭,環彩閣的許多姑娘們都在舞台後方持著樂器,等待表演的開始。
忽然,簫聲一鳴,琴音便和,似是將一場唯美的故事娓娓道來。
而舞台中央的玲瓏姑娘便隨著這清悲的聲音緩緩舞動,那紅色的裙擺便也隨風而起,像是一朵淒美的花,正在慢慢走進故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