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行的行的。”“沒問題沒問題。”一口氣應下好多話。
許是今天心請不錯，今下午被這晨兒叫呆子倒也不怎麼覺得煩了。
“晨兒姑娘，咱們趕緊走吧，我師父孫老頭呢？”
陳瑜和晨兒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著。
“孫爺爺他先去馬廄牽馬了，說是你也要去，便讓我來叫你一聲。”
“小姐今下午是要去哪？”陳瑜有些好奇。
“去幾個鋪子查看一下生意。”
“也許還會去坊市買些胭脂。”說到這，晨兒笑了笑，似是忘記了自己要對這呆子的態度冷硬點。
陳瑜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像她們這種年紀的女孩子，都喜歡打扮的更漂亮些，胭脂自然是女子的心愛之物。
陳瑜便又問了些坊市都賣什麼的事情，晨兒則興起地一件東西一件東西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少年一少女並列走著，這畫麵倒是頗為自然。
就這樣閑聊著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南門處。
確實是大，得有三個東門那般大小，光看這大小便覺氣派。
他師父卻是早在那等著了。
對姍姍來遲的他頗有不悅。
他和晨兒也就不再說話。
沒過多久，陳家小姐和霞兒便緩緩從院門走出。
仍是昨天那套衣服。
她躬著身對孫老頭拜了拜，孫老頭卻也是點了點頭。
陳瑜一臉驚呆樣，這老頭這輩分這麼有用？
然而卻是恭恭敬敬地與陳佩靈和霞兒打了招呼。
這陳家小姐倒又是說些他傷勢未好不需要駕車之類的話。
他則以傷勢痊愈，在家無聊，另外隻是跟著孫老頭回憶一番駕車技巧，倒不會駕車的理由說服了她。
之後小姐和兩個丫鬟便上了馬車。
“還愣著幹啥，還不牽馬出去，你這呆娃！”
“奧奧。”陳瑜趕緊牽著馬慢慢走出南門。
一出門，便見兩隻大石獅子擺在院門兩側，雖沒有昨日孫老頭說的腳趾比他頭還大，但也是十分巨大了。兩隻獅子造型倒是相似，隻是左邊那個有一小獅子在母獅子身下玩鬧，右邊那個小獅子則在身上。圓目尖牙，鎮守在這陳家大門前兩側，回頭瞧見大門上更有一牌匾，龍鳳鳳舞的寫著二字：陳府。
陳瑜讚歎不已，真是豪門氣象。
出了門，他師父便坐在了左邊，他也趕緊上車坐在了右邊。
馬車開始緩緩起步。
陳佩靈那溫婉的聲音這時從後響起，“孫爺爺，先去東門的流霞閣，再去南門的芙蓉坊，最後再去秦淮河畔的那拂柳街。”
“好嘞，小姐。”孫老頭點點頭。
馬車就這樣沿著東西的大街向東門疾馳而去。
陳瑜第一次坐著馬車，速度倒也挺快，清風拂麵，一臉快意。
今下午的事情也是按部就班。
在她們三人去鋪子裏之時，他和孫老頭就尋一處陰涼地，然後悠閑地坐在馬車上等著那主仆三人。
“我倒是有些喜歡這馬夫的工作了。”陳瑜斜身倚在馬車上，翹著二郎腿，對這瞧一眼，對那瞅一眼的，倒也樂在其中。
“喜歡是吧，明天就讓你來駕。”
陳瑜看了一路那孫老頭駕車的技巧，倒是腦中也想起些關於怎麼駕馬車的事情來。
“好啊好啊。”他隨口應道，絲毫不覺得這是個苦差事。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孫老頭聊著，消遣著時光。
時間慢慢過去，最後他們駕車來到了那條拂柳街，找了處陰涼地停下。
這是在秦淮河南岸的一條街道，倒是不算寬闊，人卻不少。往北的更臨近秦淮河的一些樓房便是那青樓之地了。
小姐和晨兒霞兒兩個丫鬟說著笑著下了車，大概去要去買些胭脂水粉或者吃食了。
他和孫老頭還是得在這喧鬧的街上等著。
沒過一會，卻聽這街上兩名在附近擺攤的婦人竊竊私語著。
“哎，李嬸，你聽說沒，昨晚這城內發生了命案。”
“聽說了，聽說了，不就在城北那一塊嗎？今中午我還路過那了，雖然沒有屍體，但那條街的地上全是黑紅色的血，可是嚇人。”
“據說死掉的是五個體型彪悍的惡人，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狹長傷痕，像是被老虎抓的一樣，骨頭啊全被捏碎了，官府的人搬屍體的時候就跟搬一塊肉一樣軟。但捕頭們調查了一番倒也沒查出個結果，那五個漢子看著也不像什麼好人，便匆匆結了案。”
“哼，惡人都死了才好，隻是不知道是哪位大俠能這麼厲害到把他們都殺了。”
“一位大俠可夠嗆，要我看那就是惡人殺惡人罷了。”
“這世道又不太平嘍。”那位李嬸感概了一番。
像她們這種市井小民，能做的也就是勉強管好自己，對其他人其他事抒發抒發感慨便也就拋之腦後了。
陳瑜倒是從頭聽到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師父，他們說的不會就是咱們昨日碰到的那五位大漢吧。”他著急問道。
孫老頭也是聽到了的，此刻他正略微沉思，“應該就是了，體型和人數都一樣，不會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