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異於就是有人伸手去打燕帝的臉。
畢竟,流言蜚語這種東西。就算不是真的,但隻要說的人多了,到時候便就一定是真的了。
燕帝雖不說為此龍顏大怒,但為此刻意打壓一下道門人宗倒是難免的了。
哪怕當今殿下是位明君,但天子就是天子,他有他的底線。沈長流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無異於拉著越寒霓的手,狠狠的給了燕帝一巴掌。
此刻的越寒霓陷入沉默,他知道沈長流難對付,但沒想到這麼難對付。
更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卑鄙無恥,這般誅心之計,不僅將風長寧拉去了死地,亦是把自己也牽連了進來。。想來,他是打算將矛頭直指向自己了。
不過越寒霓能與沈長流以及雪齋劍閣爭鬥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般局麵倒也不足以讓她手足無措。隻是一時之間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苦等在一旁的白塗此時暗中為越寒霓以及長寧捏了一把汗。
他其實內心早有準備的,多多少少的明白這暗流湧動的京城裏會有多麼的凶險,隻是想不到他們的鬥爭裏三言兩語便能致對手萬劫不複。
此時的他心裏隻剩下了擔憂,擔憂自己朋友,擔憂自己身處這漩渦中心的姐姐。
此時自己能做的也隻有在一旁看著,隻能去相信越寒霓能將長寧從死亡邊緣給拉回來。
白塗在等著越寒霓,在場的人也在等著越寒霓。那些人都很好奇她會怎麼來破這個死局。
隻是她依舊停在原地,沒有言語,沒有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人去打破這種狀態,場內氛圍突然變得異常詭異。
不過隻是過了一小會兒,越寒霓卻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又恢複了那般妖媚的笑容。
就仿佛萬千枷鎖從身體上卸下一般,她突然轉頭看著白塗的方向,邪魅的一笑。
她對白塗的方向,當然不是對著白塗。
而是因為白塗身後的那個人,白潯穎。
白潯穎心頭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和她交過手,她知道她很危險,當然不僅僅是她的實力。
能與沈長流分庭抗禮的人物,又會是什麼好人?
這時越寒霓不緊不慢的開了口:“白塗和風長寧親如兄弟,今日之事亦是兩人一同而起,你要說白塗和此事沒關係,誰信呢?”
沈長流一聲冷笑,心想你這是狗急跳牆胡亂攀咬了?
開口講道:“白小王爺受奸人蒙蔽,一時糊塗而已。”
不料越寒霓但是很輕鬆的說:“你覺得風長寧一個境界低微且那麼不起眼的殘廢,和一個天姿聰慧的小王爺,陛下會怎麼去理解呢?。”
白潯穎心一沉,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幾句話便把這個死局推到了自己頭上,她當然覺得輕鬆。
雖然在眾人看來,寒霓的做法無非就是多搭白塗一命進去。
但白潯穎不會讓弟弟去送死。
如此,情況又不一樣了。
白潯穎定會奮力保下白塗,如此長寧的危局亦是隨之迎刃而解。
那麼,現在,就要看白潯穎是否有能力讓沈長流收手了,畢竟,她可是他的盟友。
越寒霓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把白家姐弟拉下水。
此時的白潯穎神色冷厲,殺氣磅礴的盯著越寒霓,心想:“你這個黑鍋甩得真幹淨。”
不過她心裏雖然窩火,但一向決絕的她也無再法再安穩的站在一旁看戲。
白衣飄動,雪色麗影。
她一步一步輕輕的走上前去,麵無表情的看著沈長流。
沈長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在等自己表態。
是否牽連白塗,這是個問題,畢竟今天自己已經吃了好些暗虧了,如果放任下去,自己將顏麵無存。
但如果舍棄白塗的命,今日費盡心思與白潯穎達成的協議亦是作廢,而且,自己對於白潯穎並沒有把握。他不確定白潯穎是否回做出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這個女人並不是就比越寒霓安全得到哪裏去。。
以往和白潯穎交手的經曆來看,這依舊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女人。
仔細想來,今日之事意義並不大,無論風長寧死不死,他依舊不是自己對手。越寒霓依舊可以活的很好,最多對她造成一些小麻煩。
更何況,他已經做好下一步的準備。信已經去往天宗。想來不久便會到謝君山手中。
幾番思量,他妥協了。是是還未等他表態,場中又出現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