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會到她的用意,而他不知為什麼,願意將這無人知曉的秘密告訴她。而且,先前,他已在她麵前展現過那些不為人知的一麵了。
拉著她在涼亭裏坐下,他靜靜地講述起那個不算久遠的故事。
那一年,他與彩衣偷偷溜到後山去玩,誰知,一不留神,彩衣就跌進了一個深坑裏,當時矮小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將她拉上來,他們認出這是有人特意挖下用來捕捉動物的,再說他也不放心把她一人丟在那,就坐在陷阱邊等那獵人到來。
直到太陽即將落山,陷阱的主人還沒有到來。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野獸的叫聲,他害怕極了,但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離開彩衣舍她而去的意思。就在這時,一個滿臉絡腮胡身材高大的人出現在我麵前,起先他以為是山上的猿人,就站在陷阱的前麵張開雙手說道,不準它傷害她。
誰知,那猿人哈哈大笑起來。這才讓他知道麵前的是人而非怪物,頓時鬆懈下來。原來那人就是陷阱的主人,他輕而易舉地就把彩衣從坑裏抱了起來,這時的彩衣早已不知睡了幾個時辰了。
這人抱著彩衣卻不還給他,隻是說著,他們毀了他的晚餐,他要是答應堅持給他做一個月的飯,他就把彩衣還給他。而他以後每天必須來這裏,他會帶他去他住的地方。要是他不答應,他就要當場吃了彩衣。才十歲的他,馬上信以為真,連連點頭說好。
帶著彩衣回去後,才發現高府上下為找他們鬧翻了天,爹娘為此狠狠地責備了他,爹還差點打了他。這時的他早已明白那人說吃人隻是嚇唬他的把戲,但答應了別人,就一定要言而有信,所以他每天下午都要悄悄溜到後山去,為他做一頓飯。
那人很挑嘴,總是嫌他做的比豬食都不如,這大大地刺激了他,要強的他,為了不讓那人有說他的機會,早上就跑去廚房偷學廚娘做菜,一月之期滿了的那天,他終於做出一桌讓他無法挑出毛病的菜肴。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那人卻說道,要收他為徒,條件就是每天給他做飯。他並不願意,卻見那人一抬手,筷子就入門三分,他當場就看呆了,佩服至極,隨即就拜他為師。
就這樣,他每天都去為他準備晚飯,同時他也將武藝傳授給他,並要求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平日也不能侍武欺人。
“這就是我的師父,和我相處了十二年的人。”竟棠看著清蘊說到。
“你肯定很敬重他!”她說。
“我是上了他的當!原來那天他一直在旁邊,隻是想看看我到底會不會一直陪著彩衣,而後來的燒飯也是在考驗我,他從一開始就在整我。就算後來我拜他為師後,他也一直在整我,直說我愚笨的難以教導。”
“可你仍然尊敬他,把他當親人一般,不然也不會這樣清楚地記得你們相處的細節,甚至還帶我去見他。”說到這,她突然意識到,從那時起,他已經把她放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了。這個認知讓她高興之色溢於言表。
“是的,我很尊敬他,他就像爹一樣。這樣說對爹很不敬,但與師父相處的日子,他不僅傳授我武功,還教給我許多東西,就好像一位爹那樣。”
看到他眼中的遺憾之色,她隨即問:“他有什麼未完的心願嗎?”她本想問,他為什麼而去世,但最終沒說出口。
“有一天,我們照常練完劍,給他做好了飯菜後,他讓我留下陪他吃,等第二天我再上山的時候,他已逝去多時了,隻留了一封信給我。”
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信來遞給她,她小心地展開信紙,隻見上麵蒼勁有力地寫到:竟棠,
為師本姓韓名沐霖,隻因十五年前遭奸人設計而家破人亡,後隱居此地,直至偶遇徒兒,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有徒如你,吾此生無憾。隻怨當年妻離子散,至今未有音訊。我兒與你同歲,單名燁,盼你一了為師心願,尋到吾兒,將吾之玉佩交予他。若尋無果,這亦是命中注定,不必強求。
吾收汝為徒十又二年,情同父子,今此一別,勿忘吾平生之教誨。
師絕筆
清蘊看完後,邊將信信好邊問他:“你有沒有找到韓燁?”
“沒有。去年得到一些線索,顯示他在蘇州出現過,我即刻趕去,但還是一無所獲。”說到這,他臉上現出失望之色。
她忙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有緣就會相見的,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你盡了心力就好。”
他聽後將她摟入懷中,緊緊地擁著,感受到他的煩悶,她回抱住她,希望借此給他以慰藉。
漸漸的,安慰的擁抱變了性質,他渴望更多,雙手也開始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遊移……突地,他將她打橫抱起,她下意識地摟住他的頸項,隻見他凝視她的眼睛深處隱藏著火花,克製地問道:“可以嗎?”
聞言羞紅了臉,她若有似無地點了下頭。得到她的許可,高竟棠迫不及待地抱她回房,屬於他們的新婚之夜姍姍來遲……
第二天一早,清蘊醒來時都已日上三竿,搜尋身邊的人,也早已不知了去向。這讓清蘊大吃一驚,隨即又冷靜下來。相信他,相信他,他和爹是不一樣的。她心中這樣寬慰自己。
其實她也知道這純屬自己的多心,怎麼可能所有人都一樣,但她就是不能控製自己。畢竟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留有不可磨滅的印記。
竟棠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裹著被子發呆的樣子。早上醒來時她睡得正濃,不忍叫醒她,他就到廚房去做了幾個小菜,現在他覺得有必要先讓她脫離發呆狀態。
他湊上去吻她,她反射性向後仰去,他卻早已將手放在她腦後。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開她說:“這幾天,你的眼裏心裏都隻能有我,不準想其他的人或事,知道嗎?”
清蘊並沒有因他的霸道而反感,反而覺得有些甜蜜。點頭答應他。
竟棠見兩人達成一致,就拉她起床,她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不好意思起來,他也不為難她,轉身離開,把房間留給她。
等她出現在廚房的時候,竟棠已弄好三個小菜和一碗湯。邊給她盛飯邊讓她快些坐下。清蘊被這畫麵所震撼,他是把她放在心裏的,要不怎麼可能為她下廚?即使他自己沒有意識到,她還是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滴著頭吃飯。
“娘子,我煮的飯這麼好吃?你連菜都不吃。”說著就給她夾菜。
清蘊見他隻給自己夾菜,都沒怎麼吃,也給他夾菜,結果是兩人把盤裏的菜全部弄到對方的碗裏,堆成了小山。兩人不禁笑起來。清蘊直視他說:“相公,我已經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