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是特大號禮品嗎,難道是你們SOLO的經營權?”
“你以為我要謀朝篡位嗎,再說,我對接手酒店的事可沒興趣,這份禮物嘛,也許對你們來說算不上什麼,對我來說可是無價的,沒什麼東西可以與之相比的。”
“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是有點好奇,說不定一會我這隻手就會不聽使喚地舉起來,到時候咱們各憑本事。”天翔把左手舉到哲楓的麵前。
“你敢?我可告訴你,你什麼都可以和我搶,唯獨這個不行。”
“金王子怎麼這麼較真了,看來我還真不可以亂來了,放心,我站在你這邊。”
經過前麵幾個號碼的角逐,經濟實力雄厚的財閥後代都已經順利競得自己的幸運號碼
了。
現在終於到了哲楓最關注的6號的競拍了。他的身子都不自覺地挺直了。
“好,現在到了6號的競拍,底價是一萬。”
張副總話音未落,哲楓握著號碼牌的手就搶先一步地高舉過頭了。
江雪有點意外。
可是,哲楓的手都還沒放下,接著就起了一股熱浪潮,一輪下來,價格居然猛升到二十萬了。
哲楓有點吃驚,轉過頭帶點憤怒地瞪著那一群和他搶的人。
天翔有點樂了,“看樣子,就算少我一個,你的競爭對手也還真不少呀。”
哲楓又生氣地第二次舉起了號碼牌。
江雪開始有點急了,在台上頻頻對他使眼色,可他這時哪管這麼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6號是大眾幸運號的緣故,過不了多久,居然又飆到五十萬的高價了。
天翔看到這個情況也樂不出來了,“哲楓,算了,由他們爭去吧,你何必跟著起哄。”
“什麼都可以放棄,這個絕對不行。”他還是如此堅決。
“一百萬。”哲楓第三次舉起了號碼牌。
場麵人聲沸騰,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猜測著6號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一次,終於沒有人再舉起手。
哲楓如願以償地得到了6號球。
可是,讓他萬分意外的是,當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球的時候,他發現裏麵那張小紙條上寫的居然是“翡翠馬”。
他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了,連忙去找剛剛負責裝小紙條的員工。
“我想知道,剛剛我明明在裏麵寫了。”他突然停住,覺得有點不好開口,“反正不是這個,為什麼會變的?”
“哦,金先生,剛剛你拿的那個球是9號,不是6號,你可能看錯了。”
“什麼?”哲楓見事情不妙,趕緊找張副總商議。
場下的所有人現在都在看一場精彩的龍虎爭霸戲,因為天翔和趙子亨兩個人你追我趕地爭了好久,你方舉罷我再來,沒完沒了。
江雪厭惡地盯著趙子亨,趙子亨居然也得意地看著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避開她那銳利的目光,他的架勢一點也不見輸。
“就知道你是有目的而來的,果然不出所料。”江雪喃喃自語。
看來趙子亨是要主動出擊,對付自己強大的情敵了。
在競拍十二號球的時候,哲楓突然上台在張副總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張副總就當場宣布暫時中止拍賣,和他一起離開了。
江雪還沒來得及插手幹預,張副總又重新站到了台上。
“各位不好意思,剛剛由於我們酒店員工的疏忽,有個球出了一點差錯,不知道剛剛是哪位競拍到9號球?”
現場又是一片沸騰。
喧鬧聲中,一隻手高舉過頭。
哲楓一看,不禁竊喜,原來是天翔,這下問題好辦了。可他大概沒看到天翔當時已經有點發青的臉色。
天翔的拳頭還緊緊地拽著那張揉得已經不成形的紙條,上麵寫著“夏紫騏”。
(九)
“還好有你,天翔,你好樣的。”哲楓一拳擊在天翔的胸脯上。
“禮品呢?”天翔看上去有點冷淡,和剛才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怎麼了?”
“我說禮品呢?”
“我剛剛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這是我開的一個玩笑啦,想不到鬧大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無價之寶吧,夏——紫——騏。”
他們對視著,哲楓有種不祥的預兆:不行,不能讓紫騏知道這件事。
張副總靈機一動,“是這樣的,本來你抽到的禮品是我們酒店的專業員工當你一個星期二十四小時貼身保姆,可是我們錯把一個已經辭職的員工的名字寫了上去,所以,我再給你找其他人吧。”
天翔沉默了,他覺得不能貿然公開地去找紫騏,也不想再把這件事鬧大,所以就先就此罷休了。而現在,這些信息至少證明了紫騏就在他身邊某個不遠處。
(十)
“你們可以給我一個解釋了嗎?上午算是怎麼一回事,居然當著那麼多貴客的麵直言不諱地指出我們酒店出了問題,我不是一而再地吩咐要小心,保證每個環節都不能出錯嗎,你們是不是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呀?”
張副總連連點頭,不敢正眼看大發雷霆的江雪。
哲楓站了出來,“姐,這件事是我一個人自作主張做的,不關任何人的事,其實你何必這麼生氣呢,又沒出什麼狀況,現在一切都解決了不是嗎?”
“解決什麼呀解決,就這麼簡單的一個活動都出問題,別人會怎麼評價我們酒店,你整天就隻知道惹事,都回來這麼久了,你辦過一件正事了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就隻有酒店的事才算是正事,堅持自己的理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什麼不對,說白了你就是跟媽一樣,反對我搞樂器,我做什麼事是你們看好的,支持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搞樂器?上次弄傷手的那件事,還有你總是對通告愛去不去的態度,你有真的像你自己口中說的那麼熱忱嗎?還有,你以為公事是你可以隨便拿來開玩笑的嗎,你別看表麵上好像什麼事都沒有,這可是涉及到誠信和服務問題,你懂嗎?”
“好,我不懂,反正酒店的事我也不想管,是你們硬要我回來接手這些我一點也不感興趣的事,大不了我以後不再過問酒店的事,這樣行了吧?還有,我要說的是,弄傷了手,我也不想,那是因為有些人,有些事對我來說更重要。”
“金哲楓,你站住。”
哲楓不顧江雪,奪門而去。
張副總看到這樣的情況,不免有些緊張。
江雪順了順氣,“張副總,你先坐下吧,我知道這件事不在你的控製之內,我弟一向行事都是風風火火的,誰也阻攔不了,所以我不怪你,可是現在,既然出了問題,就要想辦法解決,既然你和天翔說明了情況,他也接受了這種說法,那你就另外找一個人代紫騏去。”
“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
(十一)
晚上,紫騏和以紛吃過晚飯,一起在廚房裏洗碗。
以紛偷瞄了一眼外麵,看到奶奶看電視正看得樂,便湊近紫騏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哎,你這個星期幫我看著奶奶。”
“為什麼,你不在家嗎?”
“我告訴你,這回天上可真掉餡餅了,酒店裏說要派一個員工去當一個星期的保姆,工錢加了三倍耶,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
“可是,我怎麼沒聽說這事,太奇怪了,請保姆不應該用到酒店的員工呀。”
“我才不管,有錢賺不賺豈不是太笨了,反正萬事有酒店撐腰,沒事的。”
“可那個人是誰呢,會不會是壞人?”
“哪有那麼多壞人呀,是你自己說的,好人永遠比壞人多,不是嗎?”
“反正你自己要小心點。”
(十二)
天翔來到酒店的服務台,“小姐,請問一下,你們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夏紫騏的員工?”
“哦,紫騏呀,她是經常在這裏,不過,我也不大清楚她的狀況,我也已經有一個星期沒看到她了,也許她已經離開酒店了也說不定。”
“那有沒有人知道她的地址?”
“不好意思,這個我也不清楚。”
“好的,謝謝。”
“不用。”
天翔倍感失落。
他前腳一走,紫騏就進來了。
“哎,紫騏,你怎麼這麼久都沒出現,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對了,剛才有一位先生找你,他剛出去了。”
紫騏看了看外麵,並沒看到什麼認識的人。那一刻天翔剛上了車,又一次與她錯過了。
他就這樣無聲地遠了。
(十三)
還沒到以紛的家,紫騏遠遠地就看到以紛正操著一把菜刀,緊張地注視著地麵上的某個點,不時挪動著腳步。那場麵就像是公雞打鬥前豎起了全身的雞毛。
“以紛,你在幹什麼?”
“我在和一隻很凶猛的野獸對陣呢。”
“野獸,大白天哪來的野獸?”
紫騏連車都沒上鎖,,往樹上一靠,就衝進天井裏,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隻嘴裏正冒著泡泡,兩個堅硬的鉗子一開一合,舉得老高的螃蟹。看那個陣勢,螃蟹也並非處於下風。
“你跟螃蟹鬥什麼?要鬥也找個同類嘛。”
“你說服它乖乖繳械投降,自己跳到鍋裏,看它會不會聽你的。”
“你要吃螃蟹,你不是很容易對海鮮過敏的嗎?算了吧。”
“我管它呢,反正不買都買了,不吃就浪費掉了,吃完再說。”
“那,我幫你好了。”紫騏拿起牆上的一根木棍,輕輕地戳了一下它。
“哎,這樣不行啦。”
“小心,它過來了。”
“你倒是把它按住呀。”
“不行呀,啊。”
經過兩人近半天的折騰,嗓子都快喊啞了,那隻螃蟹和它的同伴們才都被送進了滾燙的熱水裏。
“開飯了,今晚有香噴噴的螃蟹大餐。”以紛把一大盤還冒著熱氣的螃蟹端了出來。
“呐,一隻鉗給你,這可是剛才和我們打鬥了好幾個回合的螃蟹老大,我們一起來吃掉它。”
紫騏把鉗還給以紛,“算了吧,我才不想吃,人家為了自由事業而背水一戰,殊死搏鬥,怎麼說也是精神可嘉,我才不忍心吃呢,還是這道清淡的蒸蛋比較適合我。”紫騏勺了一匙水嫩的蒸蛋送進口中。
“啄啄,你不吃拉倒,說不定呀,你肚子裏那隻蛋的老媽和你還曾經有一麵之緣呢,你還不是連人家的孩子都不放過。”
“你,奶奶,你看她。”
在一旁安靜嚼著米飯的奶奶也坐不住了,“你們倆就沒試過安靜吃過一頓飯,再吵全給我離席聽到沒?”
兩人嘟著嘴,相視而笑。
紫騏還在睡夢中,正夢到以紛穿了件雪白的婚紗,臉被麵紗遮住,若隱若現的。手機聲硬是把她給吵醒了。
“喂,誰呀?”
“紫騏,救命呀……”那一邊鬼哭狼嚎的叫聲讓睡眼惺忪的紫騏徹底地清醒了。
紫騏看著以紛,一個勁地搖頭。
“怎麼辦怎麼辦?我完了。”滿臉痘痘的以紛拉著紫騏的衣角,不知所措。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紫騏歎了歎氣,托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