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緣由(2 / 3)

終於,她開始有所行動,心智已失常的她展開了一係列的報複手段,腦中反複浮現的隻有一句話,那就是: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秦絨平靜地說完這個漫長的故事後,屋內安靜地隻聽得到呼吸聲,季漣和孟孑然都被她的故事震驚了,誰都知道那個孟家哥哥指的就是孟孑然。

秦絨將視線從窗外轉回,她微笑著看向孟孑然,“你……還記得那個北院的妹妹嗎?”

孟孑然不敢置信地望著秦絨,沒有回話,仿佛想從她的身上喚回對那個北院妹妹的記憶。

“你是雲裳?你真的是雲裳?怎麼會是你?為什麼是你?”秦絨的一席話仿佛打開了季漣記憶的封印,她淚流滿麵地走向秦絨。

秦絨仿佛能聽得懂她一係列莫名所以的問話,看向她的目光有一絲哀傷:“漣,是我,我回來了,我再次回到你們的身邊,可是這次,我依然無法帶給你們幸福。”

一旁的孟孑然被她們倆的對話弄得莫名其妙,他有絲不悅地看向季漣,問道:“你們兩個有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季漣回頭,神情依然哀戚,她對孟孑然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前世我為什麼會離開你嗎?我可以告訴你理由。”至此,她已完全恢複前世的記憶。

“當年,雲裳曾來找我,就在我們大婚前夕,她告訴了我一切,包括她的身世,真正的身分以及和你的關係。她說,因為喜事,孟家廣發請帖。她出生時的高僧再一次來到孟家,並告訴了孟老爺你們兩兄妹已相識的事,他說既定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悲劇注定要發生。然後就離開了。”

“此時的孟老爺除了有正房所生的一子一女外,還有側室生的兩男三女,對於那個從未見過麵並早已長大成人的女兒並沒有太多的感情。聽了高僧的話,為了保全孟家,便令管家去殺了那個自出生後就再也沒見過麵的女兒。”

“管家同情二小姐的遭遇,答應由二小姐自行了斷,並應其請求允諾事後將其埋在槐樹下,不立碑也不祭祠,大刑之期就在我們大婚之日。”

“她說她恨我,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娶我,孟家也不會辦喜事,那個高僧也許就不會來,那麼她也就不用死。她還說她從生下來後就一直孤苦無依,死後不想孤獨一人,身為她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的我應該滿足她最後的願望。如果,我不陪她的話,她就會詛咒你,讓你不得好死。為了救你一命,我答應她陪她共赴黃泉。”好友倒戈,自己被逼尋死,不得不傷害自己摯愛的人,這些慘痛的回憶季漣真不想回憶起來,可惜由不得她自己做主,這些記憶像電影般回放在自己的腦海中,想停都停不了。

孟孑然此時才領會到自己對季漣的誤會有多深,他懊惱自己非但害季漣枉死,甚至還恨了她那麼久,“當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告訴你,你會相信嗎?”季漣無奈地苦笑,“那個時候,你成天在我麵前談你那個北院的妹妹,說她孤苦無依很可憐,要我嫁過來後多陪陪她。你對她如此疼愛,怎麼可能相信我的話?更何況我所能告訴你的又是這麼地離奇,若不是雲裳親口告訴我,就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你呢?”

孟孑然被季漣說得回不出話來,久久才出言頂撞道:“就我疼她?當時你不也是寵她寵到心坎裏去了?聽說她沒有名字,忙翻閱書籍,想破了腦袋,才為她想出一個‘雲裳’這麼個動聽的名字。我是見你和她投緣,才叫你和她多接觸的。”

“那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該怪我囉?”季漣挑眉,臉上頗有幾分危險的味道,記憶恢複了,潑辣的脾性也漸漸恢複。“我不該做出一副疼愛她的樣子,害你孟大少誤會,小女子我做錯了,還請您多原諒。”

“你……你這個女人怎麼蠻不講理?”恢複了記憶和脾氣的又豈止是季漣一個?

“你們說什麼?”季漣還來不及回嘴,秦絨就一臉震驚地開口打斷他們的鬥嘴。“你們是說,你們一直都很疼我?也很喜歡我?”

“沒錯,雖然季蓮當時比你小,可是她一直都把你當作妹妹看,她說你安安靜靜的,就像陶瓷娃娃一樣惹人憐愛。”孟孑然代替季漣開口。

“那你們怎麼不早說?”秦絨似乎有些深受打擊:“我一直以為……你們有了彼此便不再愛我,所以才一心想拆散你們,甚至還不惜撒謊逼死季蓮,就是為了讓我的同胞哥哥多愛我一點,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她終於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幹傻事。

“什麼?你是騙我的?”季漣怔愣地開口。“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高僧根本沒有來到孟家,孟老爺也沒有要你死嗎?”那麼自己不是白死了嗎?

秦絨的臉上首次露出後悔的表情,她輕輕地點頭:“當時,我隻是單純地認為,隻要你們一成親,有了自己的家後,就再也不會來看我了。再加上當時我無法控製體內那股妒火,所以,我就來找你。我想,隻要你死了,哥哥就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此時秦絨的身上倒有幾分屬於雲裳的我見猶憐的氣質。

沒有等季漣和孟孑然繼續問話,她主動地說道:“我沒有想到,哥哥對你的愛會那麼深,會追隨你而去。哥哥死後,我就上吊自殺了。等我再有知覺時,就已經是現代了,而且自己還是一個5歲的孩童。我能夠感受到你們的氣息,甚至能輕易感知到孟孑然的心中所想。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能力,或許是前世死的時候怨念太重吧!”

“我想,你們或許不知道吧!我和孟孑然在今生依然是同胞所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秦絨的臉上充滿了無奈,“隻是,孟浩東從來就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對他來說,女兒根本一文不值,所以,我生下來後,他就把我送給了一對不能生育的朋友,也就是我現在的養父養母。就連媽媽也被他送到瘋人院,當初他追媽媽的唯一理由就是要她給他生一個天才兒子來繼承他的家業。”

她的一席話在孟孑然心中震起了不小的漣漪,他知道孟浩東冷血,但他從未想過他居然冷血至此。一邊的季漣也因為他們不可思議的離奇身世而感到震驚,兩個人都站在一邊,沒有說話。